翌日清晨,林海通知普多巴全营整备,巳时拔营。**泡!书。吧*之后林海便向泽多嘎首领毡帐走去。
林海进入毡帐时,朱隆这滔滔不绝的说着,“首领,你不能这般小气,人给够了,东西不备足,我老朱完成不了校尉的任务要吃家伙的。”
林海从泽多嘎和卓迦那两张苦涩的脸上便知道二人肯定被朱隆苦苦纠缠了很久。
看到林海进来,朱隆干脆坐了下来,说道,“校尉,不干了。这活我干不来,而为首领比蝎尾还抠,生怕浪费,可咱是干正经营生,况且我拿上那些东西在赤勒能卖的了?”说罢朱隆一幅即将撂挑子的表情。
卓迦酋长咳嗽了下,略显尴尬,“朱校尉,你这样太铺张了。如果到时敌人没有追击,我们损失巨大,赤勒的财力不够,经不起这样折腾。”卓迦到也是实话实说,朱隆一进门口若悬河的变将所要的东西罗列出来,当时就把泽多嘎二人惊出一身冷汗,这几乎会把库里的东西搬空。
林海此时不知该说什么,无奈道,“大家别急有事好商量。”
朱隆撇了撇嘴,“二位首领,你们说人重要,还是这些钱财物质重要?有人钱慢慢会挣来,真弱敌人大军追击而来,你认为就乌乞和拔野古的那些所谓精兵能背水一战?打败敌军?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老朱性子直,有啥话说啥话,您二位考虑着。”
“这”朱隆的话呛的泽多嘎嗓子眼儿里,话虽粗,但是再理。
看着二人接不上口,朱隆继续喋喋不休的说道,“二位首领,况且我设置的东西你们放心,就算现在用不上,只要留些人时刻守着,时常维护着些,薛延陀想要从这个位置突入,难上加难。其实要我说就应该两个浅滩全部被防,那样更加安全。”
朱隆的话让泽多嘎十分无语,一个点设伏的消耗已经让他感到力不从心,两个点一起来,乌乞就要砸锅卖铁了。不是说乌乞穷到这个份上,而是物资匮乏,没有各式的作坊生产供给是赤勒现在最大的难题。
林海说道,“朱隆,方清大哥把山寨的物资全部运来了。泽多噶首领出些,剩下的你去和蝎尾领。”
泽多嘎与卓迦对视一眼,张口问道,“林海又用物资运来?”话说的十分温和,显然这两个老狐狸又打起了物资的主意。
林海点了点头,“又运来一部分,但这次我们需要留下大部分,因为我计划这战结束后返回齐国。”
之前林海说这话时,二人并没有太在意,以为虎贲营还要留守一段时间,各部落首领都计划着从虎贲营那里学一些训练、领兵的本事,让赤勒的士兵摆月兑现阶段酷似残兵游勇的作战方式,可林海今天却明确了归程,战后边走,卓迦酋长说道,“真的要走这么急?”
林海点了点头,“现在中原情况比较混乱,突勒克已经破关,我们留在草原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所以我必须带着兄弟门安全返回。应为他们的家人现在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虽然士兵们看似平静,但大家只是把那份思念和担忧压在了心底。”
泽多嘎叹了口气,“朱校尉,你必须在设伏的时候,将这些教会我们的族人,否则没有人能控制得了,别没伤了敌人,伤了自己。”
朱隆拍了拍胸脯说道,“没问题。”
巳时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向思结,一路上林海并没有让士兵放开跑,而是让他们列队慢行,这让习惯了纵马草原的赤勒人十分不习惯,林海看着歪七扭八的队伍无奈摇头,再凶悍的士兵,没有军规军纪约束,也是一盘散沙。
林海皱着眉头对身边的普多巴说道,“让后面的人给我打起点精神,排队都排不好?”
普多巴与特鲁黑着脸二话没说策马向后队行去,不多时林海就听见二人阵阵的喝骂声,林海此举不过就是磨磨这些士兵的性子,草原人性情豪爽不羁,对于细微之处不甚在意,可转念一想金狼军那彪悍的军风,便知事在人为,天下无难事。
从乌乞道思结,林海硬生生让一万人走了四个时辰,这让赤勒的士兵们百思不得其解,叫苦不迭,他们从来就没有这样骑过马,心中憋屈的要死,虽然四个时辰对这些士兵并不会有太多的提高,也不会让他们意识到什么。但让林海十分满意的便是这一万人在普多巴和特鲁的手里能做到上令下行。
黄昏十分,大军来到虎贲营驻扎之地,士兵们忙着下营,他们不知道这里是会短暂的休整,之后他们便将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战。
林海跟普多巴二人简单的交代了一番,要求给每个士兵携带三天的口粮,而且今夜必须好好休息。之后便回到虎贲营寻到阴骨真人。
“鬼老,赤力托带来了吧?”林海问道。
“带来了。”阴骨真人又在盘膝修炼,低语道。
林海点了点头,“有赤力托这个向导,我们不会向无头苍蝇般瞎撞。”
阴骨真人缓缓睁开眼,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之前二人已经从赤力托那里了解到了薛延陀部落驻军的情况。
林海坐下了下,沉思了下,“最好是打掉薛延陀剩下的那一万精兵,可是这一万兵马却驻扎在俟斤大帐。如果被缠住,就可能会被包围,况且赤勒的这一万士兵并不足以跟薛延陀的精兵抗衡,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攻击西面的军营,根据赤力托所说,这一万兵马是去年征兆的,我们大可突袭了这个军营。如果他们派出那一万精兵追击,那就跟他干一场,弄不好可以去薛延陀大帐溜一圈。”
阴骨真人撇了撇嘴,“你小子就是胆大包天。”
林海呵呵一笑,“见机行事。那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
大战前的压力并没有再虎贲营将士身上显出,这一夜士兵们睡的很沉。天还没有亮,方清的战报便来了。林海快速的浏览了一番,不经愕然,自言自语道,“方大哥还真狠,硬生生击败了三千族兵才欣然而去。这下东线可弄出大动静。”
林海伸了个懒腰,走出毡帐,喊道,“来人。”
“校尉何事?”此时天还没亮,哨兵有些不解林海要干嘛。
“传令,全军整备,一个时辰后大军开拔。”
哨兵一愣,“得令。”
林海传出军令后便出了营,这里有韩闯指挥他并没有太多事情可做,策马来到浅滩,却看到一番热闹的景象,朱隆正带着人干的热火朝天。
看到林海到,朱隆迎了上来,“校尉起了个大早。”
林海惊讶的问道,“你这时刚出来,还是准备收了?”
朱隆嘿嘿一笑,说道,“准备收了。等你们拔营了我再继续。”
林海点了点头,“切记别弄的伤了自己人。”
朱隆双眉一扬,“校尉放心,都有标识的。只是薛延陀那些人看不明白而已。”
某时将近,大军缓缓开出营地渡河,阴骨真人再次将赤力托控制心神,林海看着赤力托那张憔悴的脸,深陷的眼眶,便知这三针制神对人损害极大。阴骨真人摇了摇头,“这一次后,他可能扛不住了。”
林海耸了耸肩,“这一次后他也就无用了,只是白白耗了一条人命。”
阴骨真人一愣,“话说清楚,这时你要的,可不是我违反咱的约法三章。”
“呃以后少用吧。”林海无言以对。
一万五千人渡河整整用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时林海便看出了朱隆的眼光毒辣,这厮竟然要搭桥,昨天敲了一夜的木桩。
大军成功渡河有在赤力托的指引下,一路向西南掠去,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鲜有人出没,赤力托寻的路尽量避开群居地。大军马不停蹄的直插入薛延陀月复部,晌午十分前方的出现了这次作战的目标。
薛延陀部的人提早发现了敌人,但却被声势浩大的冲锋队伍惊的倒吸一口凉气,重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他们不禁慌了手脚,茫然不错,不知该怎么应对,就是营地内一片混乱之时,虎贲营如同一柄锐利的钢抢刺入了敌人的月复部,一时间喊杀声、马蹄声、惨叫声,兵器交接声充斥着营地。有些没有士兵甚至刚出毡帐,就被虎贲营的将士一枪穿透喉咙。屠杀,薛延陀的士兵在虎贲营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五千人马如同潮水一般涌过营地,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赤勒一万精兵,林海手持“莫日根”于中亲卫游走在营地外围,射杀逃窜的敌人。横插而过的虎贲营再次兵分两路包抄了回来,此时他们已将长枪挂在马侧,手持强弓,将营地包了饺子。韩闯的意图十分明显,为了大军的隐蔽性,必须将敌人全歼在此。
普多巴和特鲁手下的士兵显然经过多年的训练,虽然战术上有所欠缺,但在个人能力上却要优于薛延陀这才建立一年的新军。双方互有损伤,虎贲营才外围开始将口袋越扎越紧。薛延陀这支兵马的已经被判了死刑,只不过每个士兵是本能的奋死反抗。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营地里血流成河,有些赤勒的士兵大战之后,从那种激亢的情绪中冷静下来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一战让他们明白了什么是战争。就算是这些能生吃牛羊的草原大汉,也不禁被刺鼻的血腥气味搞的胃里翻江倒海。
林海与身边的普多巴二人说道,“死去的人便长留在这里,让士兵赶快打扫战场,不要贪恋均需,换鞋趁手的兵器。我们得赶紧走,军营的游哨发现了我们,已经向东而去。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