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那厮情调怜梦时,林海脑子里确在盘算着怜梦此番前来长安,跻身鸳鸯楼意欲何为。从那嬷嬷身上便能看得出,怜梦此举不是盲目所为,显然是有计划的,或者说魔门在关中早就留有后手。鸳鸯楼在长安城中特殊的地位,更方便接触到富商、官员。一年多未见,林海并不知怜梦此时修为如何,此时不知隔壁那厮与怜梦到底是谁在玩弄谁。此时身在暗处的林海有更多的机会去了解魔门的动作,在可预见的魔门行动中更好的影藏实力。
此时林海将气息收敛,生怕引起隔壁二人的注意,窃听的事情交给了文东远。
不多时,文东远憋了憋嘴,“这女子还真是天生媚骨,几句话便把那厮的春心撩拨起来,却生生的给压了回去,好手段。”传音入了林海的耳朵,林海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之色,以他对于怜梦的了解,这都是些小手段。
突然间,文东远脸色一变,林海心知隔壁发生了什么,此时耳里传来文东远的传音,“那女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那厮神智迷惑。正戏来了。”
“吱嘎!”隔壁轻微的开门声响起,随即传来那位嬷嬷的声音,“迷住了?”
“摄魂香无色无味,他玄意境的修为想要察觉很难。”怜梦恢复了那冷言冷语的性子,沉声说道。
“这厮是我们首要的目标,从他身上定能掏出不少信息。”嬷嬷说道。
“稍等。”怜梦说罢便行动起来。
感觉着隔壁的神识波动,文东远传音给林海,“秘法搜魂,此女尽然有玄妙境初阶的修为。此种搜魂不会对修行者神识造成损伤,甚至都不会发觉,应该是跟她们口中的摄魂香有一定的关联。”
林海点了点头,“静观其变。”
不多时,隔壁的神识波动渐弱,怜梦缓缓开口道,“好个名门正派,哼!为了利益照样不择手段,表面仁义道德,尽然使出这种瞒天过海之计,将罪行嫁祸在我们身上。”怜梦的言语中充斥着蔑视。
“怎么回事?”嬷嬷低声问道。
“这厮是汧山派的弟子李阔,扶风老鬼看重了上官家的家业,借着这次昆仑际会想将上官家一网打净,好控制他们手中药材和灵药的生意。然后将这罪责转嫁在我们身上避祸。”怜梦说道。
“哼!汧山派这样的小宗门招惹我们纯属找死。”嬷嬷低声说道。
怜梦沉思了片刻说道,“他们在长安城有落脚处,汧山派此次可谓是精锐进出了,扶风老鬼便在长安城中,我们要小心一些。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他们不是要嫁祸么?那就让扶风老鬼明白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罪过我们接了。”怜梦的话中透着丝丝阴冷。
“齐嬷嬷,将此事会知祝师,让她定夺。”怜梦说道。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齐嬷嬷推出了房间。这一切只在二女之间传递,并没有入得文东远的窃听之中。
几个呼吸后,被摄住心魂的李阔悠然醒来,却发现怜梦坐在他的腿上,正好跟刚才他迷失前得样子相吻合,对于之前的事情李阔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就仿佛刚才一系列的事情在眨眼间过去一半,“怜梦,我对你如此,你还不能满足我的心愿?”
“李老爷,急不得,怜梦若将身子给了你,便得离开这鸳鸯楼。嬷嬷对我不错,我为她赚的金银满钵时便从了李老爷,就算当妾也是心甘情愿。”怜梦依偎在李阔怀里,娇态毕露。
李阔怎么能招架得住怜梦如此,“好好,不急,不急。”
“李老爷,我得去其他雅室招待一番,不能久留了。要不嬷嬷难做。”怜梦说道。
“好。”怜梦出去之后,李阔心中邪火难压,便寻了个姑娘进了房间。之后便传出苟合之声,浪荡异常。
文东远微微一笑,“这李阔被怜梦勾起了火,却随便找个姑娘发泄,相比心中还是怜梦的样子吧。哈哈。”
林海无语的摇了摇头,脸竟然微微泛红,想起他也曾被怜梦这般戏弄,也曾把持不住。
“东家稍等,我去去便来。”说罢,文东远闪身出了房间,林海只觉着神识威压一闪,随即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心道,“老文习惯用强,这样太不斯文了。”作为一个受过传统儒家教育的书生,林海认为他会做的更委婉一些。
林海端着茶盏,喉结发出“咕咕”之声,为了掩饰第一次进青楼的尴尬,他吃了太多干果,此时却是名副其实的口干舌燥,与隔壁那厮被怜梦撩拨而起的感觉着实不同。一盏茶下肚,并没有感觉出茶有多么香,只是让嗓子稍稍缓解了些。于此同时文东远已经回来。
“东家走吧,这鸳鸯楼是让男人享福的地方,你却如坐针毡。”文东远说道。
林海一愣,询问道,“都处理好了吧?”
“没问题,只是那老李会怀疑今儿为何不坚挺。如果东家不信我,自个进去再布置一番?”文东远调侃道。
“我对那两扇肉不感兴趣。走吧。”说罢二人走出屋子,缓缓向楼下走去。鸳鸯楼莺歌燕舞还在继续,雅间里仍欢声一片,只是李阔今夜有些悲催,莫名的被精神强.暴了两次,怜梦还算温柔,而文东远则显得粗鲁了很多。
走出鸳鸯楼的大门,林海回身仰望了下这灯火通明的风月场,心中不禁有些凉。怜梦的修为在这两年中同样进步不小,手段更甚从前。
林海深深的吸了口气,隆冬夜里扑面的凉风让林海清醒了些许。长安城的冬日虽然没有草原寒风阵阵、风入刀割般生冷,但却有些阴潮。平常百姓家早点起了炭盆,更多却是为了驱散潮气。这天气就如同林海此时被怜梦所惊的心。
“东家,我刚才便一直想问,在那怜梦一进门时,你好像期待着发生些什么,当李阔被制服时,你却并没有表现出意外。这究竟为何?”看似粗枝大叶的文东远也有细腻的一面。
林海看了眼文东远,“文老哥,你多虑了。就算我不懂风云,但进了鸳鸯楼依然有我书生的风雅在。”
文东远惊讶的看着林海,“东家是书生?”
“名副其实。”说罢脸上微微一笑,多月不见的那丝文雅重新爬上了林海的脸颊。
文东远一直摇头,显然对林海这般说辞不太相信。
二人走出鸳鸯楼不远,阴骨真人诡异的出现在了二人身边。
“鬼老,久等了。”文东远说道。
阴骨真人沉声道,“回去再说。”
三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街的尽头,返回常府后,阴骨真人淡淡的问道,“查到什么?”
文东远将搜神所得详尽的述说了一番。
阴骨真人微微皱眉,“扶风道长,汧山派。尽然是他们打起了上官家的主意。”
文东远接口道,“这扶风道长可是关中成名已经的人了。尽然干起了这勾当。贪图上官家的生意。”
“修行界弱肉强食,上官家二十年前就衰败了,手里的生意却是惹人羡慕,不论是药材还是灵药,那样不是现在急需的东西。虽然这二十年间他们隐世不出,但同处扶风郡,汧山派怎能不眼红。”阴骨真人说道。
文东远沉声道,“鬼老,盯上那李阔的可不止我们一家。那鸳鸯楼不简单,花魁怜梦尽然是修行者。”
阴骨真人皱起了眉头,询问道,“怎么回事?”
文东远看着林海,似乎再说这事问东家,他知道怎么回事。
林海叹了口气,“盯上李阔的是魔门。”
“魔门?”文东远诧异的说道。
“却是魔门,我们需要慎重些了,免得被魔门盯上。”林海说道。
阴骨真人叹了口气,他万万没有想到林海为了还一份情,帮上官家过了此劫,尽然扯出了这么多事,既然魔门出动,那事情便会更加复杂,可阴骨真人却不能出言阻止林海。
“那怜梦是魔门中人?”文东远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林海耸了耸肩,文东远似乎明白了林海在鸳鸯楼的古怪之处,他沉声说道,“东家,咱们一会还得再去一趟鸳鸯楼,到时小心些,谁知魔门在鸳鸯楼还藏着什么人。”
阴骨真人说道,“为何还去?”
“东家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文东远撇了撇嘴说道。
“林海你”阴骨真人无言以对,不知该说林海什么好。
林海尴尬的咳了下,“鬼老,那姑娘着实可怜,能帮就帮一把,我会小心的。”
“跟着你就没个安生日子,还是我陪你们去吧,省得出事。”
随后林海三人将李阔那里得来的消息细细缕了一遍,汧山派这次出动的人实力明显在林海等人之上,单是扶风道长大乘境中阶的修为便要稳稳压住阴骨真人。就汧山派的安排来看,这次袭击是要在昆仑向修行界门派和家族邀约的腊月初五前出手,此时他们的探子还在路上,扶风道长在等着消息。而这之间最难做的便是林海等人,想借魔门的人解除隐患是不可能了,他们乐得岐山派将上官家吞掉。而提前出手倒是可以救得上官家,但只会换来两败俱伤的局面,甚至让魔门坐收渔翁之利。
林海眉宇间尽是愁云,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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