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交谈已让林海大致明白了修行界的情况,这对刚刚出山的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走出广丰药行之后,塔拉问道,“你一次购买那么多炼丹材料,难道向在炼丹上下功夫?”
林海点了点头,说道,“炼丹师的身份尊贵,况且我要真在炼丹上有所造诣,对大家都有好处。”
塔拉撇了撇嘴,想到那八百份的炼丹材料不由心疼道,“希望你别赔的血本无归,我们也不富裕。”
林海笑骂道,“你到处要买《翼之翔》时怎么说的?难道我就一定会赔?”
“不一样,咱们两个是有本质区别的。没有可比性,我信任自己,却不是很看好你。”塔拉严肃的说道,眼中尽是调侃。
“你怎么不去死!总挤兑我。等我成了炼丹师,有你哭的时候。”林海不屑的说道。
塔拉苦着脸说道“东家,到那时我真的哭了,是因为你挥霍了大把的钱财。”随即“哈哈”大笑着。
二人回到东来客栈后,忠魁已跟三位猎户等了一阵。常年在黄金城卖山货的他们有固定出货的铺子,价格也较为稳定合理。所以赶来的度比林海预料了快了些。随后林海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让三个常年生活在山中的猎户看的傻了眼,有些无从下嘴。只是他们不知道,林海三人在终南山中三个月早盼着好好吃一顿。酒足饭饱后六人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广丰药铺的掌柜和伙计将六匹马送到了东来客栈。林海转手送给孙猎户三匹,说道,“承蒙三位大叔关照,此一别,相见不易。这时小侄一点心意。”
“受不得。”孙猎户急忙说道。
“三位大叔勿在推辞,有了马一天便能往返黄金城,省的婶婶们在家担心。”林海将缰绳分配递到三人手里,拱拳说道,“小侄在此别过,三位大叔多多保重身体。有缘再见。”说罢林海三人翻身上马行出了黄金城。
孙猎户三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林海远去的身影,旁边的邓掌柜说道,“林公子非常人,他的一番好意,三位收下。如有需要可到广丰药铺寻我。”说罢转身而去。
林海三人出了城,直奔南郑城而去。两天后映着夕阳,南郑城出现在三人眼中。郡城的气派远非县城可比。可林海竟然出奇的停了下来,与过往的路人打听了一番龙岗山的位置,绕过南郑直插龙岗山。此时塔拉已经明白林海要去干嘛,心中不由为那三人感到悲哀。
夜幕降临,汉中闷热的天气让人极为不舒服,很多百姓此时都在屋外纳凉,手里晃着竹扇,驱赶着夏日燥热的心。龙岗山却是这炎炎夏日避暑的好地方,凉爽的山风,潺潺的山水,每当夏日来临,这里的百姓便觉着生长在这里是多么幸福。
赶至龙岗山,林海与纳凉的百姓四下大问着,很快便打听到了马邝三人的消息,因为这里有实力建龙岗山庄,庄内有三位老爷,除了他们三人还会有谁。
策马缓缓向西南而行,月光下龙岗山的轮廓清晰可见,处在半山腰的龙岗山庄并没有气派到让林海觉着马邝三人十分张扬,但庄内灯火辉煌,远远望去山庄门口不时候家丁侍卫巡夜而过。
塔拉微微一笑,“这三人还挺会享受的。看来平时伪装的不错。”
林海点了点头,“附近百姓说三位庄主十分仁义,这龙岗山一代的地只需出很少的租子便可以去种。看来还没坏到骨子里。只是摆了我一道。”
塔拉侧头看着林海,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满含怨气的强盗。”
林海坏笑道,“走,咱去拜见下三位庄主。来而不往非礼也。”
没走多久,林海看到了庄门口骚动了起来,却想不明白他们的出现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马邝三人再紧张什么?
塔拉好奇的问道,“难道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不可能,应该是严力行伤的不轻。心知我必死于太乙门遗址,所以担心你二人报复。”林海分析道。
随着三人临近,门口的侍卫大喊道,“来者何人?为何深夜至此?”随着他的喊声,不断有侍卫从山庄内赶来。
林海此时已经懒得再废话了,“马邝,三息之后你要缩头不出。我血洗龙岗山庄。”声音在玄力催下响彻山庄每一个角落。庄门前的侍卫被林海这一吼,慑得纷纷后退,有些人甚至两腿软,跌坐在地上,心里仍在回响着“血洗山庄”的声音。
林海翻身下马,拄着木杖一瘸一拐的走向龙岗山庄。月光拉长了他的背影,配上他刚才信誓旦旦的怒吼,更像是一个绝望的跛子前来送死一般。随着他临近庄门口胆大的侍卫紧紧了手中的刀,为了在庄主面前邀功,他们拼一把也值得。其中四人相互对视了下,大喝一声,提刀而出。
走在坡道上的林海并没有理会那些疯扑而来的侍卫,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只是抬起的左脚下落时略微重了一些。“轰”的一声巨响,他脚下尘土飞扬,冲杀而来的四名侍卫瞬间感觉脚下的路变成了水流湍急的河流,一波袭来,他们便失去了身体的控制,纷纷滚至道旁,喉头一热,一股鲜血夺口而出。此时再看那坡上走来的跛子,心中满是敬畏。
话已出口林海便不准备手下留情,他会走入山庄,没有人可以阻挡他行进的脚步。在终南山的一幕是相互利用合作取宝,而最后马邝三人将林海逼进了绝境。所以到了南郑听闻龙岗山就在附近后,他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不来找这三人的麻烦。
“大言不惭,我龙岗山庄岂是你想灭就灭的。”车清怒吼一声,睡着声音落下人影一闪已经来到了山庄门口。众侍卫看到三庄主出现,心里似乎有了些底气。纷纷喝骂着。
林海依旧没有抬头,上山的度依旧是不紧不慢。对于车清的愤怒不闻不问。塔拉看着山坡上的林海,惊讶的现他身上并没有散出那种滔天的杀气,而是十分平和。这并不是像是要灭了龙岗山庄的气势,但塔拉却觉着这样的林海更加危险。他和忠魁牵着马缓缓跟了上去,与身前的林海落了好远,丝毫没有相帮之意。
马邝姗姗来迟,站在装门口凝视着坡上的林海,但他的印象中并没有与跛子结过仇。举目向林海身后看去,却被忠魁那一头红所惊。
“是他,难道他没有死?他跛了?”马邝心道,不由的皱起眉头,怕什么来什么,严力行受伤未愈,对方便来寻仇。他们之所以急忙赶回龙岗山便是为了离开终南山那个是非之地,就是怕中途遇上塔拉和忠魁。
马邝叹了口气,对身边的车清说道,“他没死,来寻仇了。”
“二哥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我们尽然招惹了这样一个人。哎!”车清显得极为无奈,当初他们出卖了林海,将其逼上绝路,可最后却将他们都送出了山谷。二人自然不知道这是林海平衡局面的手段,但当时的情景却有一些义薄云天的气概。
车清顿了顿,知道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大哥怎么办?”
马邝神色暗淡了去多,“让山庄里的所有人先行退到一个院子中,他不会滥杀无辜的。”
车清快下令,身旁的侍卫缓缓退回山庄,只留车清与马邝留在庄门之前。
马邝叹了口气,扬声说道,“林兄弟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绝境逢生,只可惜”
林海抬起头,脸上露出冷笑,幸亏马邝没有说出他最近极为厌烦的字眼,“可惜我跛了,但仍旧还是来了。是不是你认为我没有自知自明,来送死了?”
马邝摇了摇头,“当时是我二弟做的绝情,可林兄弟何尝没有欺瞒我们?”
林海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大家相互利用,但我还不至于恶到背后捅刀子。”
车清紧握着拳头,“林兄弟打算这么办?我车清不愿跟林兄弟动手,不论你成不承认,我车清确实欠你一命。或许你提出条件,我们赔偿于你。”
林海哈哈一笑,心道事到临头想要和解哪那般容易,“赔偿?你们赔我什么?你们三个挑断脚筋陪我一起跛怎样?”
车清为之语塞,脸上阵红阵白,这挑断脚筋伤根基自残的事儿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马邝此时脸色极为沉重,负在背后的手紧握双拳。免不了一战,但庄内的家眷却成了他的心病。
身后的塔拉听到林海无理取闹般得话,不由一怔,“这三人倒霉了,这几天所积的怨气爆了。”随后诧然而笑,“不就是别人说他跛了么,又不是真跛,哪来怎么大的火气。亏他想的出来,挑断脚筋一起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