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星星走了好几天了,依旧没有回来。
主人走了,是因为我没有抓到柔儿么?嬷嬷说半个花家都要被我拆掉了,我怕挨打,
叼着主人给我的桃花,躲在房顶上。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下着,想必星星也在什么地方躲着哭吧?
真是爱哭的家伙!我叹了一口,疲惫的睡去。
我做了一梦,梦到了爹爹突然回到花家,他走在我面前,低头凝望着我,“兔年年,你的眼睛长得像你母亲啊。”
我迷茫的看着他,又听到他叹了一口气,“你的眼睛,藏着太多人的秘密。”
然后爹爹走开了,我耳朵里面却有一个女孩子歌声,“啦啦啦……手里舞动的白骨之花,啦啦啦……沉睡的卑微的幽灵啊,都起来跳舞吧……”
那声音,青涩而空灵,在我脑中反复的吟唱。
声音从前方的森林传来,月光没入云层,那儿幽深黑暗,只有点点零碎的光偶尔闪动,像夏日舞动的萤火虫,在女孩儿歌声的陪衬下,更显得诡异空荡。
云散月出,我才看清,脚下竟是一路白骨,铺出一条白牙似的路,直通向歌声处。
那些白骨似乎经过千年时光的洗礼,发出幽冷的光泽。
而路的两边,开着一种诡异的花,有茎无叶,花瓣为三,白色。
花开一路,延生到了林子深处,而那里,皑皑白骨上,这种花竟似冬日下着的雪,铺了厚厚一层。
霜白色的骸骨花中间,站着个一个背对着我的红衣女孩儿。
她左手持镰,右手拿着一只白骨,正摇晃着身子唱着刚才那首歌,“黄泉路,忘川河,骸骨之花全开了……”
她头发乌黑,像无尽的夜,深红的衣服,像挣扎凝结的血液。
她就那么的赤脚踩在满地白骨之上,哼着诡异的节奏,拿着镰刀和白骨,慢慢跳起舞来。
我瞧不清她的容颜,只看到一条白色的发带横在头发间,许久,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到来,女孩儿她慢慢的回过头来。
她面目疤痕交错,像一张破碎不堪又竭力用胶水粘合起来似的脸,而她的眼部,却白布遮掩。
她隔着白布看着我,突然咧嘴一笑,“我认得你!”
说着,竟然扯掉了脸上的白布,那一瞬,我惊得怔在原地。
比起她支离破碎的面容,那深凹的被人挖去双瞳的眼眶更显得触目惊心。
她勾唇笑着,手里的镰刀一挥,那些盛开的骸骨之花犹如片片雪瓣飞舞在空中,露出了堆积成山的白骨。
“你终于找到这里了?”她冷嘲的看着我,“那你听到了那些挣扎的哭喊声了么?看到了这些死去的妖族了么?通天塔啊,通天塔!哈哈……”
她扬声大笑,“通天塔,通的不是天,是地狱!”
------------女巫の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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