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初上时,国际大都市开始露出了它风流的一面,华灯璀璨,流光潋滟,那样的美丽,带着骄奢,更有一种禁忌,又因为禁忌,反而愈加地诱人迷醉。
人心深处,莫不有欲有求,白日里,总是细细隐藏得好,一不小心流露,那是失败;但是夜里,裹在一层天幕之下,就算堂而皇之地拿出来,一旦染上了夜色瑰丽的光泽,也能显出有一种极致的诱/惑。懒
“他若爱你,当日定不会另娶他人;如今已有妻子,却仍来与你纠缠。倪筝,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手机屏幕荧光微亮,一排小字清晰透彻。
纤细的手指微顿,终是接连轻按两键。
删除。
又一次关机。
屏幕乍黑,身旁空气蓦然一紧。她抬头,那人如鹰隼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带着种寻究的紧窒。
她忙笑问,“回来了?”
那人轻声一应,又紧紧看着她的脸,良久。不语。
她心中一惊,刚才,他出门去讲电话,她趁他不在,开机。早上撂下那一个大摊子,心中终是有些愧疚,想知道最后情况如何。不想开机却只有那一通简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却不知,这人是何时回来的,又有没有看到。
她心中正迟疑着要如何开口,男人已经收回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转头,对一旁安静立着等候的Charlie轻声一句,“拿上来吧。”虫
“是,辛少。”Charlie立刻携了一名女店员下去。
倪筝心中颇惊,他这时莫名其妙地带她过来这里,心思掩得又深,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到了这里,却又一直盯着她看,迟迟不说话,之后又扔下她独自出去讲了一通电话,直到现在才让Charlie去拿东西。
她忍不住好奇,面上笑问,“是什么?揣得这么小心翼翼的,像是有多舍不得似的。”
易辛淡淡瞥过她一眼,只道,“若真舍不得,就不会带你过来了。”
倪筝见他神色冷漠,心中疑惑不安,却听他这话,心中又忍不住一喜。
Charlie双手捧着暗黑色礼盒上来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便自己去接了过来。
打开,一瞬间,大脑里顿时一片混乱。有什么细细长长的东西旋旋绕绕,理不清,绕得快,又急又紧,然后,把脑子弄得一片浑浊。
盯着丝绒上那只羊脂细腻的镯子,眼神完全僵硬。
移不开,心头却压迫得难受。她费了好大的力,才终于转动早已僵直的脖子,去看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美艳的眸子却并不看她,只是微微眯着去探究她手上那东西。他甚至还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也不拿过细看,甚至不倾身接近,就只是靠在沙发上,眯着眸远远一看。
似乎,他对这东西,早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能窥透所有。
心顿时像是被荆棘一刺,那刺还偏偏染上了嘲讽的酸意。是,这东西,他应该是再熟悉不过的!
而她,只见过一次。那时,在新珩的手腕上。
这是新珩的镯子!
心中那想法太过确定,美丽的女人终于忍不住,第一次,对着这个男人,口气里带上了质问,“你要将她的镯子送给我?”
易辛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才将目光从镯子上收回,似笑非笑对上她,“像吗?”
他轻轻淡淡一句话出来,一瞬间,就让她懵了。
这是复制品?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却有人替她答了。
“辛少,时间紧迫,实在是找不到与您所说的一模一样的玉料,这个,已经是师傅们尽了最大的力了。”
Charlie在一旁微微躬着身子,解释,眼神里带着些忐忑。这位辛少,昨天过来吩咐,说要一只羊脂玉的镯子,又说了具体的尺寸,最后只丢下一句,越快越好。
Charlie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便打电话联系工厂,迅速找原料,又连夜赶制,这才能在今天就送到店里。哪里知道,镯子刚到,这位少爷就来电问是否办妥。他惊了一身冷汗,心中侥幸,才一迭连声道,“已经办妥,辛少,要送到您府上吗?”
却不想,那位少爷竟然亲自过来取,更想不到,竟还是带着上一次那位风情万种的美人儿。
只是,这美人儿似乎眼毒得很,两次见到上好珠宝都这副模样,让Charlie忍不住提心吊胆。
不想,那慵懒的男人却对着他一笑,“很好,你做得很好。”
那一连两声“很好”,让Charlie一时受宠若惊,竟也跟着一懵。
这位少爷,明明在进门时阴沉着一张脸,明显是心情不好,这时却毫不吝惜地夸他。心中惊讶一时,又慌忙道,“能让辛少满意就好。”
易辛一笑,便伸手拿起了盒子里的镯子,指月复在莹润的玉料上细细摩挲着,最后又牵过近处那一只美丽的手,执起,便要往上套去。
倪筝微微挣扎,看着他,声音有些不稳,“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男人动作微顿,笑,“因为新珩那一只已经是她的,不能送给你,便只能再做一只给你。”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倪筝说着,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为什么要将她的东西复制给我?”
她这样问,似乎是触怒了他。易辛动作停滞在空气中,一瞬,便将镯子扔回了盒子里。准确,却明显带了不悦。
“她的东西,你不是很想要吗?之前,那一套祖母绿的首饰,不也是你央求我再做一套给你?”声音无情,冷道,“现在,我主动给你,你倒不想要了?”
美丽的眸子微眯,带着几许惊艳,又有几丝残酷,“倪筝,我不喜欢矫情的女人。”
说着,已经不耐地站起身来,微整衣服,“要不要,随你。”
话落,脚下已动。
倪筝心中一急,伸手,慌忙拉住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英挺的身影停顿,她心中方才一松,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对着她娇柔一笑,“你有心思送我东西,我自然是喜欢还来不及。那祖母绿的首饰,原本就是两年前你要送给我的,我当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时,这镯子,是新珩的,我若戴着,她见到,我怕……”
男人听了,上一刻还冷情的脸,这时便对着她笑得温柔起来,“戴着吧,首饰……原本就是为了给人看的。”
倪筝一怔,她听得出,易辛那话中,还有话。
给人看?是给新珩看吗?若是为了给新珩看,那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他心中还是有新珩的?
是啊,易辛能娶她,难道还不足以代表心中有她吗?只是,如果心中有她,这时却又来这一遭,那是不是也可以说,其实他的心已经动摇了呢?
倪筝想,是这样的。那么,这便是她的机会,她需要抓紧。
风情一笑,她凝着那个男人,娇软的唇轻启,“辛少,帮我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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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大意了!你怎么可以拿这种药给她吃?!”风扬在楼道处,压低了声,语气里不无对桑芮的指责。
桑芮见风扬表情严肃,竟不像是单纯的指责,一时忍不住心中一凛,小心问道,“什么意思?”
风扬轻叹了一口气,“新珩先天不足,原本身体就弱,再加上上一次流产,这时,这种药万万乱吃不得,一不小心,一辈子都不能生育。”
桑芮听得心重重一沉,顿时,一股后怕袭上心头。还好……
又猛地一把抓住风扬的手,急问,“易辛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风扬表情沉凝,盯着桑芮,“幸好新珩没事,不然我恐怕得带着你逃到天涯海角,还不一定能逃过那个人的追杀。”
桑芮听他这话,原本紧绷着的心情这才终于一松,一拳落到他肩上,笑。
风扬却握住她的手,正色道,“你快去把新珩叫醒,易辛大概就快回来了,一定不能让他看到新珩在你房里。”
他话刚落,就听得有声音从后传来,带着一股邪肆,“新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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