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筝,你没救了!”
宴清看着眼前的倪筝,脸还是那脸,人还是那人,只是再也不能和许多年以前那个留着长发默默练琴的女孩重叠。他看着,只觉身体有些不稳,他重重说她,然而,眼中却有深深的疼痛。
懒
倪筝回视着他,唇边挂着一丝冷笑,“说到底,爱情还是自私的,对吧?”
你以为你还有希望时,费尽心思对我千般好万般好;一旦发现希望没了,自然再不必付出。
宴清凝着她,眼底的疼痛急剧扩散,又深又远。
这时,身旁一束光闪过,倪筝再也不看他,慌忙去看这时到的那辆车。而后,眼神,蓦然明亮。
再不理身边的男人,她迅速穿过花木,急步却仍旧风情地往那辆车而去。
车子停下,魅惑中带着几分慵懒的男人下车。
“辛少。”
周遭,声音整齐明亮。
易辛唇角微勾,身上顿时就多了几分俯瞰江山的气势,那几分,不多不少,刚刚好。眼风一扫,便见了右方正往他来的女人,妩媚。
唇边笑意再展了几分,那几分,亦是不多不少,恰好。
倪筝见他脸上笑意扩大,往他走得更快,唇边,笑容完美,“易辛。”
嗓音,温婉,又自有一股轻撩人心的风情。虫
易辛眼微眯,伸手,便将她拉过,直接入了怀。修长美丽的手环过她如水蛇的腰肢,低头,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这一串动作,流畅优美,由他完成,却又带上了极致的诱惑,便连周围看着的人也禁不住身体发热。
倪筝在他手下,身体一软,却已听得他微低了嗓音在耳边,“在这里等我?”
转头,美丽的眸子坦然对上他的,她笑,“是。我想让辛少带着我入场,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易辛看着她,唇边勾着笑,沉黑的眼眸却半点情绪看不出。倪筝心中无着落,却听得他道,“是我的荣幸。”
那声音,有几分绅士,却似假非真。
他说完,已搂着她的腰往大厅去。
他们进入大厅时,宾客几乎已经全部到齐,易辛的出场无疑是最受瞩目的,这时,他的身影刚在门口出现,原本还谈笑交融的空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家一致注视向易辛,以及,他怀中的一身香槟色礼服、妩媚风情的女人。
片刻之后,不知是谁最先叫了一声“辛少”,之后,又接连几声,场面终于再次欢腾起来。那样的欢腾,和之前不同,这时,是为了迎接一个人而起的热闹。
易辛唇边勾笑,“欢迎。”
场面顿时更盛。
易辛这才缓缓走进,场中,一个目光犀利的男人正站在原处盯着他。见到易辛走近,脸上露出一丝嘲笑和不屑。
“辛少,好风光啊。”
“宴清,没想到你会过来。”易辛对他的嘲讽却并不以为忤,依旧笑得慵懒魅惑,“我还以为,你早已铁了心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呢。”
他懒懒说着,侍者往他送上香槟时,他优雅地端了一杯,却是给身边的倪筝。
倪筝见他眼神一直在宴清身上,却还能顾及到她,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慌忙接过。易辛这才又拿了一杯在手中。
宴清见他浪荡不羁的样子,眉头轻拧,“辛少贵人事忙,繁花过眼,哪里还会在意一个轻微的人?”
宴清一句繁花过眼,说得意有所指,却见易辛神色不变,又继续道,“我过来,不过是想看看辛少是否还记得我,记得过去。”
易辛一笑,却是笑出了声。倪筝一怔,他这人极少笑出声,只是这时她却听不出那笑中的意思。
“宴清,我怎会不记得你?是你太过自谦还是将我想得太过狼心狗肺了?”易辛美丽的眸光一转,又道,“只是过去嘛,那么多事,你不明说,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件。”
宴清听他这么漫不经心的语气,心中不由大怒,又瞥过他怀中倪筝痴痴看着他那迷恋沉醉的眼神,再说话,声音便不由沉怒,“辛少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好了。当年你答应过我,你要她,就给她幸福,如果不能,就立刻放开她。”
易辛唇边笑意顿深。不说话,耳边却已有娇叱。
“宴清,你闭嘴!不关你的事!”
倪筝听到宴清的话,心突地一跳,忐忑顿生,便怒,忍不住,月兑口就对宴清斥责。
宴清见倪筝这样,眼深蓦然黯淡。
倪筝这才心情稍松,忙偏头看身边的男人,却只见,那人薄唇轻启,对着宴清,道,“我记得,自然不会忘。”
倪筝只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太过剧烈,不由就带出了痛感,却仍旧掩不去那更多的恐慌。
恐慌,正不知该如何说话,却只听得场中再次安静,她一惊,回头,却见大门入口处,人到中年的莫适清伴着另一人。
那人头发已经花白,面上虽已有皱纹,却仍旧是五官深邃。
倪筝突然就想到一个词,形态清癯。
他虽已上了年纪,却依然身形挺直,将一身西装穿得英挺。周身更带着一股气势,那气势,与年龄无关,倪筝想,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似乎……是在易辛身上。
那叫,指点江山,杀伐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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