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望进他的眼里,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这时这么着急要带她离开的模样,就像是……像是他故意要将她困在这里两天两夜。
新珩心中一瞬清明,将他看得更细。
易辛一惊,又一瞬坦然,笑。其实他早该知道的,她一向这么敏感。懒
他对她点点头,“是。”
新珩睁大了眸子,小心问他,“什么事?”
他脸上明显犹豫,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谨慎,“外公说,他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新珩惊呼,又瞬间明白了过来,声音一下子就软弱下去,“他……还在生气?”
易辛眸色怜惜,凝视着她,点头。
新珩只觉心口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深深沉沉地堵住了,情绪被堵住了,思绪也被堵住了。她看着易辛,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这两日贪欢,将那件事忘得彻底,这时,才恍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就是普通家长也不会认同她的行为,更何况是易岚,那个等级分明的一家之长。
她望着易辛,眸光已经有些涣散,喃喃问,“现在要怎么办?”
他心中一疼,就将她揽到怀里,低声哄慰,“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他这时正在气头上,你不要逆着他,我们现在先回去,等明年春天我们再回来看他?或者请他到B市与我们相聚?好不好?”虫
新珩听了,下意识地在他怀中摇头,“不好。”
她抬头,清亮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外公不想见到的人是我,但是你是他的外孙,从小由他带大,他心中一定想和你一起过年,你这时如果和我离开,他老人家会更觉心寒。”
易辛眉头骤紧,“那你说要怎么办?”
新珩刚要开口,易辛却又猛地冷了声将她打断,“新珩,你小心,最好不要给我说什么你一个人回去或者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我的鬼话。”
新珩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狠狠堵住。
易辛紧紧盯着她的眸中已显了不耐。
新珩轻叹一口气,主动靠到他怀里,将脸贴到他心口处,手环过他的腰,低声道,“虽然我的确有些委屈,但是却也真的欠你一句对不起。易辛,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
你从小无父无母,受尽人情冷暖,从来只有易老爷子一个人。而现在,却因为我,被迫与他对立,左右为难。你心中,其实才是最难过的吧?
家和万事兴,人生最大的烦扰莫过于亲人之间的误会和不谅解。
易辛听了,挺拔的身体猛然一僵。甚至抬不起双手去抱她,只能垂在身体两侧。
新珩,我只盼,你知道事情真相以后,可以少怨我一点。
一瞬间,又已转念……
不,不可能,有我在,你永远不会知道。
想到这里,眸中瞬间便恢复了素来的杀伐果决。将她拉离,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一笑,“小笨蛋!也只有你才能将这事想得这么严重!”
新珩一愣。
难道这样还不严重?
易辛笑,“外公他这时这么生气,不过是以为你不打算要孩子。我这时和你回去,赶紧的,应该还来得及在明年春天的时候带给他好消息,那时,他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新珩听了,只呆呆站在原地,对着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孩子?
好突然。尤其,被他以这样自然的口吻说出来。
易辛见她怔愣的模样,不禁脸色一凝,声音也猛地冷了,“怎么,仍是不愿意?”
新珩听他霎时间冷下去的语气,整个人不由一颤,忙狠狠摇了摇头,逼自己快些反应过来,又对着他急急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愿意。”
她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微红了脸。
自两年前那个意外的孩子离开,她心中一直难以释怀,之后,与他情/事虽激烈,但她一直小心。他看得出她心中不愿意,却并不说破,也从不逼她。平常的防护措施都是由他来做,只有上一次在易家……才失了控,而后,又牵扯了这些事出来。
而这时,却像是一切都被牵引向了同一个方向,然后,她在不自觉的往前走时,猛然恍觉,其实,她早已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她顿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忍不住,笑了出来。
易辛见她笑容,心,终于松懈。自然地将她搂紧,低头,轻吻她的脸。那一吻,只是柔情,并不激烈。然而,她永远不会知道,上一刻,她看不到的他的心,悬得有多么危险。
他一直都在乎,在乎极了。
他给了她两年的时间,然后,给了自己分秒不少的煎熬。
他拉过她的手,笑道,“快走,回家生孩子。”
新珩一囧,忍不住另一只手紧了拳头往他的手臂就是一击。
她忙着窘迫,没有见到,他眸中愈深的笑。
二人下楼,元深已经等在车前,将他们一路送到机场,到时,却并不和他们进机场大厅。
新珩一愣,月兑口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元深淡淡回了新珩一眼,眼中厌恶一闪而过,极快,却还是被新珩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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