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尧看着新珩,轻笑,“看来,他果然不和你说这些事。”
新珩只定定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易风尧道,“这事,我知道得并不太清。你应该知道,易辛对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划得极清,我只是小时候曾听爷爷,就是易岚,略略提起过一次。”懒
“易辛的母亲易凝,也就是我的姑姑,曾经为了莫适清不顾一切。你知道,弥足深陷的女人总会自动将她所爱的男人各种美好化,所以,即便是莫适清风流花心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易凝也能一意孤行地坚持认为,莫适清对她是不同的。”易风尧嘲讽一笑,摇摇头,“对她是不同的。这话本身就是不堪一击,典型的是女人走投无路了还要自我欺骗的说法。”
“易凝虽然是易家的女儿,但她的性格却完全不像是易家的人,她纯洁、柔软,莫适清对她不过逢场作戏,她就当了真,并且为他生下易辛。后来又带着易辛不顾一切地追随到了美国。当年,老爷子为了这事,大发雷霆,并且放了话,她一旦出了易家的门,从此,生死由命,易家再不会管她。”
新珩轻轻笑着摇头,“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拦不住她,只会逼得她更决绝。”
易风尧点头,“是。易凝就这样断绝了和易家的关系,独自带着易辛到了美国去找莫适清。可是,易凝再是落魄,她也始终姓易,她带着孩子追随,莫适清即便是看在老爷子的脸面上,也不敢不留他们母子。”虫
“五年。易凝带着易辛在美国生活了五年,或许现在除了易辛自己,不会再有谁知道他那五年是怎么过的。易辛五岁的时候,有一天,突然被易凝派人送回了易家,并带了一封信给老爷子。信里只有寥寥几个字。”
“爸爸:我错了。我用我的生命赎罪,换您善待这个孩子。”
“不久,美国就传来消息,易凝自杀了。”
新珩听了,只觉身体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有一瞬间,难受得几乎麻木。
五年的义无反顾死生相随,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一句我错了,这过程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残酷,才能让原本不顾一切的心衰老成灰?
易凝到底承受了什么,才能这么绝望,以致生无可恋?而小易辛,那样的记忆在他的心里又到底刻得有多深?
他的母亲临死前将他送回易家,他以为那只是小别,却不想,一坐上飞机,与她就成了永别。
新珩想,易辛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最后一次向她母亲挥手作别的场景。
如果是她,她不会忘记,那画面会一辈子刻在心上,深入骨髓,疼痛难当。更会在无人的时候不受控制地被翻出来,然后,再深再痛再一层。
而现在的易辛也告诉她,他确实没有忘记,他心中一直怀着对莫家最强烈的恨。
易风尧对她说,“你想要站在最近的距离里,亲眼看你丈夫的复仇之路吗?”
“易辛一定不会告诉你他要做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最近外面风传,易氏总裁接连许多大事都不露面,那态度,就像个业余选手,还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新珩听了,回想起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心头一窒,讷讷道,“他只是最近比较忙。”
易风尧一笑,“我知道他最近很忙,只是,你不知道他很忙。”
新珩心头一堵。被这么说,她这时回想,她似乎确实拖累了他不少。
“来远盛吧,这里才是离他最近的位置。”
新珩心中一动,只抬眸,直直看着易风尧,“那么你呢?和我说这些话,你又是为了什么?”
易风尧眸中忽然妖冶一动,看着她,直说,“我为财。”
“莫家根深叶茂,盘根错节,易辛即使灭了它,短时间内也消化不了。我便是等着在这场游戏过后,也吞下莫适清一块骨肉,我远盛就可以一步跃进几十个年头。而只有你在我这里,易辛才有更大的可能会分给我。”
就这样,新珩答应了易风尧,在合同上签了字,从明天起,她开始来这里的总裁办公室打杂。
她虽然从来不计较他做的是什么,也并不挂心在这事上,她一直以为,她只要做好她为人妻子的本分就好。但是自从听了那个故事,自从易风尧告诉她,远盛才是离他最近的位置,她才知道,其实,她一直没有她自己认为的那么满足。
她想要了解他更多,一直都想,最多。过去,她不问,是她性格使然,因为看得出他并不想多说,她就不追问。可是,现在有一个机会,她可以了解他最多,她的心就蠢蠢欲动,再难安分了。
易风尧说了,“你的工作时间实际上也并没有这么固定,迟到早退旷班不过是扣一点薪水,但你似乎并不需要这点钱。”
新珩心中微囧,迟到早退旷班……她当然知道,易风尧是个商人,他绝对不会做吃亏的事,自己一定是会为他带来某些好处,至少在易辛方面。但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她在这里,也必定是和易风尧等价交换,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唯一比较困难的是,怎么和这人交代?
新珩靠在车窗上,无精打采地看着男人紧绷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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