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珩扯了扯唇角,“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剩余的心思去惦记?”.
易辛媚色的眸光在她脸上流动,她的皮肤红润,整个人看起来被滋养得极好。他不由一笑,“心思?你其实想说的是精力,对吧?”
新珩唇角一抽,无语了。
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难道说,你说得对?
新珩低头,自己扒饭。
易辛也不再调笑,只为她夹了她不肯动的菜放到她碗里。
新珩这人有个毛病,专一。其实,专一是一种美德,只是到了新珩这里,美到了极致却偏偏成了毛病。
只因,新珩这人对人对事对物的容忍和专注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往大一些的地方说,最好的比方就是易辛这个男人。自从易辛成了她的丈夫,两年多来,再怎么欺负她,再怎么可恶,把她弄得再伤再痛,她都从来没有考虑过换男人。相反,还就这么一往情深地陷下去了,不可自拔,直到现在,除了这个男人,谁也不能让她得到救赎。
往小一点来说,就比方说,习惯。新珩长这么大,习惯了用什么东西习惯了什么品牌就会一直锁定那一家,除非那个品牌真的是发生了让她不能容忍的事——比如说轰动全国的质量丑闻或者……倒闭。不然,她完全不会考虑换一家廓。
再细微一点、再眼前一点来说,就比如,吃饭。新珩不挑食,但是她有个怪癖,一桌子再多的菜里,她也只会从中挑一个她最喜欢的,然后,就守着那道菜一直吃下去,一直到被她吃完,她再选一道,继续。
当然,往往是一道菜还没有吃完,她就饱了,所以她最常的状态就是,只吃一道菜。
这个情况,在最初和易辛结婚的那段时间里,让易辛这么厉害的人物也忍不住震惊了一把,感叹,“从来只见过贪多嚼不烂的,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这叫什么?专一到了对自己苛刻的地步?”
当然,易辛的反应对新珩而言也是不能理解的,她反问,“难道你都不会挑自己喜欢的,然后认真对待吗?”
易辛揉揉太阳穴,表示,“在吃饭这个问题上,确实不用。”
能上餐桌的都是他喜欢的杰。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能上餐桌的也都是她喜欢的。然而,就是在这她喜欢的菜里,新珩也硬要挑出一个最喜欢的……这让易辛彻底无话可说。
不过,只吃一道菜不仅会让身体元素失衡,更会引起毒素沉积。于是,易辛在说不动新珩以后,就无声而俐落地自己行动起来。
所以,造就了他们两人现在的吃饭模式。
她静静守候着她喜欢的,是她的事;他逼她吃他想让她吃的,是他的事。
强势、矛盾,又偏偏和谐。——那是他们两人的事。
外人,譬如说桑芮和风扬,就不会懂。
新珩和易辛在餐桌上的表现曾经让桑风二人瞠目结舌。面对外人的不能理解,易辛冷冷一瞥而过,吓得桑风二人立刻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而新珩,纠结了很久,纠结自己的表现是否真的很失礼。然后,她纠结的结果就是,嗯,她确实很失礼!
所以,后来,再有同外人用餐,新珩便会死死记着要“雨露均沾”,一定不会再给那个男人“特别”照顾她的机会。
当然,那时易辛确实是不会再特别照顾她了,他只不过会盯着她笑得很有深意而已,笑得……没有人注意不到的。
无论怎样,新珩都很不自在。
不过好在,她不自在的机会不多。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易辛忽然道,“等眼前的事情都落定了再去,好吗?”
他这时的话里,原来的慵懒和调笑悉数不见了,明显的正常,正常得新珩刚抬起的筷子就这么滞顿了一下。
她愣愣看着他,却见他眼神也很正常,正凝着她,那么明显,明显带着商量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抱歉。
商量?抱歉?新珩一惊,讷讷反问,“你难道不是随口一说的吗?”
他忽而一笑,笑容半真半假,语气却透着十足十的真,“新珩,对你,我从来没有随口一说。”
新珩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点不能明白他这突然的认真是从哪里来的。
易辛看着她,深深的,语气里又蓦然染上了几分深凝,“我们还没有度过蜜月,你忘了吗?”
新珩这才恍然大悟。
又忍不住失笑,这个男人……有时真是比她还要敏感!
是,他们确实没有度过蜜月,但是新珩从来没有觉得这哪里有不对的。须知,她是被逼婚的诶,她是被这人强娶的诶,你见过有人逼婚还要去度蜜月的吗?!反正她没有见过……
要是真去了,那场面才该是怎生的诡异啊?
新珩想到这里,霎时忍不住庆幸,还好没有……
易辛却面无表情又说了一句,“新珩,那是我欠你的,过段时间,让我补回来,好不好?”
新珩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感觉,然后,一句话,就这么月兑口而出,“只要心中有蜜,何处不是月啊?我们还是不要太执着于形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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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已经不好意思说我很抱歉了……但是真的没有故意要食言的意思……只是……今天早上真的写不出来啊……大家原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