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动手……
新珩一囧,又不是谋杀……
却就是恰恰在她这一囧的时间里,右腿上猛然一阵剧痛袭来,伴着“咔嚓”一响,风扬已经动了手。
那一刹那,新珩疼得是连叫都不会了,然后,眼泪自发地就开始往下流。
“好了,好了,乖,不疼了。”
新珩几时这么轻易就当着外人哭的?这时见她眼泪说来就来,易辛当即就被吓到了,忙一迭连声地哄她,又抬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
新珩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深深地开始吸气,又机械地眨了眨眼睛。
这才叫出来,“易辛,疼死我了……刻”
她那声音,不凄厉,只是在发抖,痛得发抖。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易辛那颗号称刀枪不入的心霎时就全软了下来,不顾还有外人在,就亲了亲她的脸,低声哄着,“乖,不疼了。”
而在他们说疼的时间里,风扬已经手法俐落熟练地将新珩的脚踝敷药又包好了。
看向新珩,风扬中肯地表示,“不是吓唬你,好好保养,按时换药,别再受伤。不然,肯定得进手术室开刀。”
新珩一脸怨念地看着风扬,“这难道还不叫吓唬吗?”
风扬,“……噱”
却是桑芮美眸一转,轻哧,“这就叫吓唬?来,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吓唬:这一次你只是听到咔嚓一声,但至少皮肉还是包在一起的。要下一次再伤了,就得先用刀子把皮肉划开,折腾得血肉模糊以后,再咔嚓一声,然后用针缝啊缝啊缝,就是在你皮肉上穿针引线的意思,然后打个石膏坐个轮椅,这还不算完。伤筋动骨一百天听过没有?对了,你就是得在轮椅上坐足一百天才能好,这期间呢,去哪儿都得让易辛推着你。”
新珩,“……”
风扬看着新珩一脸僵硬,终究医者父母心,他于心不忍,出声安慰,“其实,血肉模糊以后就听不到咔嚓一声了。”
新珩,“……”
擦了擦额头冷汗,新珩转头,看着易辛,讪讪道,“那个,下一次,我们不找这两个人了好不好?”
易辛眸子危险地一眯,尾音拖长成了邪魅的声调,“这次不够?你还想有下一次?”
新珩闻言,浑身一颤,背脊处顿时一阵湿凉。
眼见易辛表情妖邪,风扬和桑芮两人心头警铃不约而同作响,忍不住心里一缩,目光一对,默契就来了。
风扬忙表示,新珩你这个伤没有问题了,好好保养一两个星期,你去玩撑杆跳都没有问题。
桑芮又表示,那风扬,我们先走吧,让新珩好好休养,早日去玩撑杆跳。
然后,这两个人就像兔子一样逃了。
留新珩看着那仓惶的背影,目瞪口呆。
但是,她没能呆太久。
须知,风扬和桑芮这两个人是要比狐狸还精的,这两个人的行为往往都有某种预示性,这时他们忽然逃跑,新珩心中就应该有警戒了才是。
但是,再有警戒也是没有用的,且不说她逃不逃得了,就说她能不能逃吧。
低头,腿脚还包着呢……
“来,乖,告诉我,是怎么摔下去的?”
那声音……轻柔又多情,轻柔多情得她浑身就这么不由自主缩了一下,只是,再缩,也还是缩在他怀里,被他的手臂紧紧缠着腰。
她瑟瑟缩缩回答,“自己摔的。”
“哦。”易辛只回答了一个字,还是一种“原来是这样”的语气,很诚恳很深信那种。
听得新珩心中却更没底了,再一次解释,“真的是自己摔的。”
易辛目光落在她头顶,沉默了。
良久,他才轻叹一口气,将她的头压到自己胸口,“告诉我,没关系,我帮你报仇,谁欺负你,我都不放过。”
新珩囧了,讷讷道,“可是,真的是我自己摔下去的,要怎么办?”
易辛唇角微微一僵。
抬手,模着她的头发,易辛嗓音低沉却坚定,“新珩,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对我有任何隐瞒,很不喜欢。”
新珩在心中想了一下,想到她与莫相腾和倪筝“影响深远”的会面都是在大堂里,人来人往,偏偏这时她还把脚给摔坏了,估计就算易风尧不说,易辛之后也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权衡了一下,只能直说,“好吧,今天,我去辞职,先撞上了莫相腾,没事;后遇到倪筝,也没什么事;最后,自己安安稳稳出大楼下台阶时,脚踩偏,摔了。”
新珩想想都觉得丢脸。想她面对莫相腾那个心狠手辣的变态时,都是那么镇定,那么游刃有余;后来遇到倪筝……虽然种种,但也还勉强算是想得开;怎知,遇上最难缠的一对……男女,她都没事,最后,却硬是一脚踩偏,自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大庭广众之下啊,她一个人走着走着就摔了……她颜面何在何在啊!
还把脚踝摔到月兑臼,怎么想,都真的是太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了!
“真的是自己摔的?”易辛明显很震惊。
新珩重重点头,“真是自己摔的,我发誓!”
拳头都握紧了,因为,想起来都觉得丢脸!
“那么,脸上的印子,也是自己扇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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