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36年,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兴兵作乱,叛出后唐向契丹称臣。他厚颜无耻,认贼作父,事小于自己十岁的契丹主耶律德光为父,并以幽云十六州作为交换条件来求得帝位。耶律德光大喜,率三十万大军自雁门关入引兵来援,助石敬瑭大败后唐名将张敬达,末帝李从珂闻讯心慌意乱。同年十一月,末帝见大势已去,登上玄武引火**,后唐亡。耶律德光如约册立石敬瑭为大晋皇帝。
石敬瑭虽如愿登上帝位,但他心中仍有忧虑。末帝手中握有自秦始皇起传下的传国玉玺,这传国玉玺乃始皇帝命工匠将和氏璧打磨而成,历代帝皇皆以拥有传国玉玺乃正统为荣,故石敬瑭费尽心思命人寻遍整个皇宫都不得其踪。
不知何时起民间传闻四起,有传闻李从珂当日抱着传国玉玺纵身火海,又有传闻李从珂自知命数将至,故将传国玉玺交于次子雍王李重美,以待他日东山再起,可凭玉玺号令天下归于正统。
对于民间传闻,石敬瑭更信后者,并非他不信前者,而是他不愿相信,他实不愿接受传国玉玺被毁一说。自李从珂死后,雍王李重美便再无踪迹,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如此一来他越加倾向于雍王持玺一说。他暗中派人在民间寻找雍王的下落,却无任何消息。
翰林学士桑维翰深谙圣意,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江湖中人尽皆知且又正邪难辨,通晓天下却又行事乖张的江湖人物------通博先生。
这通博先生通晓天下之事,漂泊江湖,居无定所,为人行事乖张怪异,难辨正邪。桑维翰派人多方打探才总算寻得通博先生。
桑维翰向石敬瑭禀报此事,后者大喜。为显诚意,他屈尊降贵,亲自登门拜访,可当他们来到通博住处,早已人去茶凉,桌上只留下以狂草书写的一首打油诗:“问鼎龙门心不实,岂是荆玉百般事。可叹幽云十六州,换得声声儿臣耻。”石敬瑭看罢气得七窍生烟,甩袖离去。
石敬瑭心有不甘,命桑维翰重金召来江湖高手为他寻找雍王下落。一场生死争夺在所难免……
吴越之地历来富庶,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朝廷奉行保境安民之策,固战事甚少,百姓生活渐有起色,仍虽困苦,但较之乱世中的其余众国也算是比之有余。周边各国便有百姓不远千里迁往此地。
再说那雍王李重美,他的确受了末帝遗命,持玺而遁。他听闻吴越一带富庶安宁,便带着两个随一路南行直奔吴越,历尽千辛万苦终被他来到了吴越国。
主仆三人来到大涤山中,秀丽的风光令人心驰神往,雍王紧绷的心也略有松懈,此番出逃可说是他一生中最困苦的时刻。可他万万没料到那两个随从此时竟心生贪念,私下将他所带财物瓜分不辞而别,所幸雍王将传国玉玺贴身携带,并未被他们带走。可怜雍王身怀稀世之宝却只落得荒山野岭,风餐露宿。
且说那两个随从分得财物后,便来到西府市集变卖财物。他们哪晓得晋国早已广布杀手四处追查,雍王的随身之物麒麟玉佩刚露面便引起了杀手的注意,跟着二人来到山间小路,制住二人,逼迫他们说出雍王下落。对方还未用刑,那软弱的二人便交代了雍王的行踪,原本以为能换来活命的机会,可谁知刚说出雍王下落,对方便已割断他们的喉管。
杀手依着那二人所指一路追踪,终于在大涤山追上了雍王。雍王见来者不善,撒腿就跑,杀手又岂会放过他,一阵穷追猛砍。杀手中为首之人,举起长弓就是一箭,羽箭直插后背,雍王受创脚下失重倒向一旁的斜坡,滚下山去。
雍王负伤昏厥滚下山坡,片刻功夫消失在众杀手的视线中。杀手头领命手下顺坡而下一路搜寻,怎奈坡陡路险,只得一步步向下挪动。雍王滚入山道终于停了下来,挡住一辆正赶路的马车。马儿受惊一阵嘶鸣,前蹄高高抬起一阵扑腾。车夫忙将马儿安抚,车内有人道:“赵管家,何事令马儿惊慌?”
车夫道:“员外,有人受伤挡住了山道。”
车帘掀起,一个中年男子探出身子向外张望,果然有男子身负箭伤爬在路中央,他冲赵管家点头示意。后者心领神会,上前用手一探,转头道:“员外,还有气。”
员外忙起身下车,和赵管家一起将雍王抬上马车。
“快,立刻回府。”
赵管家驾车扬鞭疾驰,员外在车内为雍王拔去羽箭,雍王吃痛,醒了过来。员外面露喜色,安慰道:“公子,你醒了。”
雍王面白唇裂,气若游丝,额前汗珠斑斑驳驳,他欲开口。员外制止道:“公子,你伤势过重好生休息,在下刚为公子拔去这箭,待回府为公子敷上祖传的秘制金疮药,很快便好。”
雍王身受箭伤,又失足滚下山坡,早已重伤难治,他只觉全身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惨淡一笑,微微摇头,他知道自己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他喘着粗气吃力道:“好汉在下有东西托付于你。”没等员外开口,雍王抢先道:“你先别说话,听我把话说完。”
员外摆手道:“不可,听阁下所言,所托之物必定牵涉甚大,在下只怕担当不起。”
雍王道:“这位好汉,你不知在下底细是善是恶,便施以援手,足见阁下仁人之心,绝非背信弃义之徒,在下绝不会看错人的。”雍王虽然已奄奄一息,但脑中一片清明,他知道眼前之人是可托付大事之人。
雍王一番言语令员外万分感动,他不再推月兑,由着雍王继续道来。
“好汉,不瞒你说,在下李重美乃唐廷雍王,石敬瑭认贼作父,虽篡位成功,但名不正言不顺,他妄想得传正统,千方百计想要从我手中夺取传国玉玺,所以他派人一路追杀于我。”说着,雍王从怀中掏出一物,将外包的布打开,一方大印显现眼前,这枚方印正是传国玉玺。雍王将玉玺置于员外手中道:“好生保管这方玉玺,乱世分分合合,自有一统天下的真龙现世,到时还望好汉代为献上!”
员外着实吃惊不小,他没想到这男子竟是唐廷的雍王,而传国玉玺此刻正真真切切地在他手中。
“雍王,这怎么可以,事关重大,在下怕有负所托!”
“好汉,本王难过此劫,所幸天可怜见,能让我在临终前遇到好汉,虽未能如父皇心愿举事复国,但能保全玉玺也算是对得起父皇了。”雍王双目直勾勾地看着车顶,脸上露出些许欣慰之色,神色渐僵。
员外再想说话,却发现雍王已然断气,他叹息道:“唉!雍王,你放心,凌潇承蒙信任担此重托,必不付所托!”
原来这员外名唤凌潇,此人乃三国时东吴名将凌统之后,凌氏一族深居大涤山中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平日里积德行善,颇受当地百姓敬重。然而正是雍王的临终所却托彻底改变了凌氏一族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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