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麟暴毙,百善庄群龙无首,徐麟的几个师弟之间为争夺庄主之位,内斗不断,一夕间百善庄四分五裂。王阳若是在世,恐怕怎么都想不到百善庄会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百善庄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大义为先,荣辱为后的正直门派。
仇不悔远远地看着百善庄,哀叹道:“唉,没想到王阳苦心经营的基业最终还是被他这群不争气的弟子毁于一旦!”
向东流道:“师父,徐麟已死,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仇不悔背着手道:“百善庄的任务是完成了,可是徐麟死之前传出的那些信鸽究竟去往哪里,却是一个谜,为师很在意这件事!”
“师父,这徐麟也颇为狡猾,竟以画代字!”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他们的勾当岂能为旁人所知?自然要小心行事,以画代字的确是个胜过书信传达的办法!只可惜我们未能参透其中奥秘!”
“师父,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我看,我们先去雁门关,让守城将军做好准备,随时应战,我有预感,契丹大军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师父,那我们这就去雁门关吧!”
“走!”
仇不悔师徒二人刚入雁门关,就听远处有人高喊:“仇老前辈!”
仇不悔循声望去,那人竟是方没羽,两人迎上前去,仇不悔好奇道:“方兄弟,你怎会在此?你不是和李兄弟一起去了契丹么?李兄弟呢?”说着,仇不悔向方没羽身后望了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方没羽道:“前辈不用找了,李大哥没和我一起,他留在契丹继续监视。”
仇不悔道:“哦?那你来此是所为何事?”
方没羽道:“我就长话短说吧,和你们分开后,我们一路北上,进入契丹境内后,却发现契丹大军正向南集结,看他们的样子恐怕随时都会有南侵的可能。所以我和李大哥商量之下就由我来给雁门关将领传话,而他就继续留在契丹!”
仇不悔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对了,那你见到了守城将领没有?”
“见到了,我已向那将领禀明一切!对了,前辈,看你们来到这里,莫不是已经将徐麟除去?”
“徐麟是死了,也算是被我们除了!”
“前辈,此话怎讲?”
向东流道:“方大哥,本来我是想去杀了徐麟,可正碰上他在练功,我突然出现后,他真气逆行,以致走火入魔,因此而暴毙!”
方没羽道:“死得好,此人早就该死!对了,那你们又怎么会到这里来?”
仇不悔道:“我们发现了契丹人给徐麟的飞鸽传书,徐麟又给那些暗中勾结契丹的门派传书,担心他们有所行动,所以就打算来此通知守城将领做好应战的准备!”
方没羽道:“那可有截获他们的书信?”
向东流叹道:“截是截到了,可惜这些书信不是契丹文就是以画代字,根本就看不懂其中的意思!”
“看来他们行事都很小心!”
仇不悔道:“既然你已经见过守城将领了,那我们也就不用多跑一趟了,我看这样吧,反正我们目前也没么线索,倒不如先去契丹跟李兄弟汇合,看看他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
“也好,事不宜迟,那我们即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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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淳钦太后遇刺,契丹上京城内戒备森严,往来城门内外皆尽盘查,凡是身上藏有匕首之类的均被守城将士当做刺客擒下。仇不悔三人面面相觑,仇不悔师徒二人身无兵刃,倒是方没羽,硕大的逐日弓和逐日箭格外引入注目,他当即将逐日弓和逐日箭收入体内。三人这才进城,刚入城,便被守城将士拦住一一盘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他们放行。
“没想到上京的守卫竟是如此森严。”向东流喃喃道。
方没羽道:“不对,我看那些守城的将士个个神情凝重,如临大敌,恐怕这其中必有蹊跷!”
仇不悔点头道:“嗯,我也觉得有问题!要想知道出了什么事,问问这里的人就知道了!”
三人走进一间客栈,随意地点了几道小菜,仇不悔就向那跑堂的小二问道:“小二,这几日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仔细盘查?”
小二向左右两侧观望了一番,这才压低声音道:“我说老爷子,你小声点儿,这种事还是不要打听了,而且你们还是汉人,这种事要让那些当兵的听到了,可是会惹祸上身的!”
仇不悔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塞进小二手中,笑道:“这样还会不会惹祸呢?
小二顿时笑逐颜开,但仍压低了声音道:“不会,不会,我们说得这么小声,别人又怎么会听得到!”
方没羽笑道:“那你还不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二又向四周扫了一眼,这才轻声道:“三位,你们有所不知,前些时候,我们这上京城可出了一件天大的事!”小二故作神秘,顿了顿道:“你们猜怎么着?前些天有一晚,淳钦太后被刺客袭击,好在平南郡主和她的师父在,这才救了淳钦太后。说起来此事还的确凶险,当时大汗也在场!”小二又停了停,似是自语道:“为什么刺客只刺杀太后,却不刺杀大汗呢?”
向东流轻拍了一下小二的肩膀道:“喂,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还说得这么大声?你不怕祸从口出么?”
小二闻言,吓得一个寒战,小心翼翼地向周遭望了望,这才出了口气,小声道:“三位客官,你们要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们了,没事的话我就退下了!”
仇不悔摆了摆手,示意可以让他离开,小二匆忙离去。看来他还是为自己刚才的话心有余悸!
“你们怎么看这事?”仇不悔问道。
方没羽道:“其实小二最后的那一句话也正是道出了我心中的疑虑!为什么那刺客刺杀的是淳钦太后,而不是身为大汗的耶律德光。”
仇不悔点头道:“说者无心,却不知听者有意,我看这件事并不单单是刺杀太后那么简单,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依我看,这次的行刺倒更像是了解私怨。”
“师父,你们说会不会是……”向东流道。
仇不悔道:“这个,不好说,只有等找到了李兄弟才能问个明白。”
方没羽道:“据我所知,李大哥虽和文益禅师走遍大江南北,但还从未涉足过契丹境内,所以别说是和淳钦太后有私怨,恐怕他连淳钦太后是谁都还不知道!”
仇不悔道:“嗯,方兄弟言之有理,我看,我们还是尽快找到李兄弟,看看他知道些什么!”
三人正聊着,先前的小二端着一盆菜走了过来,把菜放下后,他将一张字条塞进了方没羽手中,随即自顾而去。
方没羽向周遭扫了一遍,并不觉得有异,这才打开那字条,看罢,他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乐道:“李大哥约我们在野狼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