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大军飞驰的李傕和郭汜,远远地便看到了地平线上那道由人马组成的阵线,他们已经是讨赵西路军中的急先锋了,能在他们前面出现的,自然不会是友军。
两军相距五里时,李傕和郭汜将部队停了下来。在起冲锋之前,他们有必要让自己手下的士卒和战马进行一番休息和调整。李傕和郭汜的政治智商虽然低得吓人,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带兵打仗的水准,毕竟能够各自统帅董卓手下的精锐王牌的人,都不是草包和饭桶。
以逸待劳的飞虎军和苍狼军,看着远处停下来的飞熊军和飞狼军,没有丝毫的急躁与不耐,他们彷佛是在欣赏秋日里高奴野外无边的景色一般闲适。关羽和吕布驻马中军,手中各自拿着一只“千里眼”,他们正在寻找最大的两个目标——李傕和郭汜。
既然说好了要把李傕和郭汜的人头送给孩子当贺礼,吕布和关羽顿时起了争强好胜之心,飞虎对飞熊,苍狼对飞狼,一人一个,看谁先得手。
飞虎军三支轻骑师中,有一位年轻的吓人地师长,今年刚满十八岁,他的名字叫胡非亚,是徐晃妻子胡莉亚的弟弟,胡车儿的族人。这位出身卧虎少年班的青年将领,自从毕业之后,便强烈要求加入飞虎军胡车儿所在的重骑师,从一名重骑兵迅地成长为重骑师的团长,后来胡车儿调往苍狼军任军长,麴义接任胡车儿任重骑师师长,胡非亚被吕布直接提升到了麴义所在的轻骑师担任师长。
苍狼军中原本也有一位年轻的师长,不过如今他被留在了北方四郡,而且又升了一职,如今是镇守北方四郡的胡车儿的副帅兼军师,他的名字叫做李铁柱。
苍狼军整支部队都留在上郡,胡车儿如今手下带领的是黄轩族的雇佣军——南下鲜卑人中的一万战士;呼厨泉带着田丰的大儿子田岳,带领着南匈奴族的雇佣军——另外一万南下鲜卑人中的战士。他们的共同任务是防范鲜卑人偷袭并州。这话看起来像是绕口令,但事实就是如此,反目成仇的鲜卑人打起来,可以让并州少死很多人。
稍事休息之后,李傕和郭汜命令部队开始缓缓启动。骑兵起高攻击,只需要一里路就可以将马彻底跑开,所以不到最后接敌的几百步距离上,没有必要耗费马力。
见西凉骑兵再次启动,关羽和吕布也向部队下达了慢前进的命令。
双方骑兵在接近到相距两里时,开始全前进。不过,镇北军团的飞虎军和苍狼军,竟然是向两翼迂回,从两侧向后折返到己方的队尾,并非迎着西凉骑兵向侧前方包抄。
一开始,李傕和郭汜并不明白飞虎军和苍狼军这种奇怪的运动,隐含着什么阴谋。但双方部队接近到不到百步时,二人终于知道等待在他们前方的是什么结果。
一道黑色的铁墙,刚才隐藏在轻骑兵的队形之后,经过运动中的变阵,如今彻底展现在了西凉骑兵的面前!清一色的黑甲铁骑,马上的骑士从头到脚全部蒙着黑甲,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眶,手中握着长达两丈的骑枪,胯下的战马也是披挂着厚厚的铁甲,只露出了双眼。
关羽和张飞已经拉下了掩面的护甲,各自提着赖以成名的兵器,高飞奔在两支重骑师的最前端,锐利的如同两支泛着寒光的箭头。
李傕和郭汜只是听说过并州有一支铁甲骑兵,至于威力如何,却从没有领教过。如今箭已离弦,想要掉转方向已经没有时间。于是二人咬牙带着手下勇士狠狠地冲向了面前的钢铁洪流。
关羽胯下的战马,是赤兔和另外一匹鲜卑马杂交所生的第一胎,个头比之赤兔也小不了几分,耐力却更胜一筹,只是毛色没有赤兔那般光鲜亮丽,但绝对是驰骋疆场的好马。赵兴给马取了个很酷的名字,叫做“紫电”,关羽自然笑纳。
吕布胯下的战马,和“紫电”是兄妹,是赤兔和一匹匈奴马杂交所生的第二胎,居然比赤兔还要高大一些,耐力却要比“紫电”弱上几分,通体毛为黑褐色,一样属于很珍贵的好马。赵兴又给此马取了一个拉风的名字,叫做“追月”,吕布这个“大老粗”当时接住宝马,乐得竟然合不拢嘴。
关羽骑着紫电,在滚滚的铁流中,犹如划破长空的一道闪电,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人头马头纷纷掉落一地。出之前,关羽便将目光锁定在李傕身上,等到冲进敌阵时,拦在他面前的西凉骑兵如同秋日里湖边的芦苇,纷纷被青龙偃月刀扫向两边。等到关羽接近到李傕身前二十步时,忽然大喝一声:“李傕纳命来!”
正在马上催促士卒抵挡重骑兵冲锋的李傕,忽然听到晴空中一声霹雳响,刚一抬头,便看到一道青光只扑自己面门而来,不等他举起手中兵刃抵挡,好大的一颗头颅便离开了脖颈。
吕布骑着追月,在人嘶马鸣的西凉大军中,像一支划破湖面的利箭,所过之处掀起浪花一地。同样地,吕布出击的目标是人群中的郭汜,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杀起人来,和关羽的大刀又有不同。虽然被方天画戟碰上的西凉兵不至于身异处,但致命处的咽喉和心脏却是血花点点,红得让人心寒不已。
虽然吕布不习惯于用方天画戟将人劈成两半,但不代表他没有这个功力。比如这一次,当吕布扫清了挡在面前的西凉骑兵之后,他只大喊了一声:“郭汜授!”之后,便非常干净利索地用方天画戟的月牙部分,一下子削掉了郭汜的级。
有关羽和吕布这样的武疯子带队,原本就凶狠无比的重骑兵,如同两只狮子王带领的狮群,无情地扫荡着拦在面前的一切。西凉骑兵的阵线在一接触到铁甲骑兵之后,便呈一边倒的溃散局势,等到李傕和郭汜被人砍了头颅之后,飞熊军和飞狼军顿时露出了色厉内荏的本质,在重骑兵的攻击面前如同惊慌失措的羔羊。
原本已经迂回到重骑师身后的轻骑兵,这时再次出现在西凉军的两翼,将锋利的箭矢纷纷泼洒到西凉骑兵身上,造成更加惨重的伤亡。
年轻的胡非亚,抽出腰间长刀,与战马身躯呈垂直的角度,高举过头顶,然后大喝一声:“骑兵师,冲锋!”喊完话,他便义无反顾地冲进了被分割包围的西凉骑兵群中,开始了一场残酷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