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业务员开心地走了,似乎对自家老板有这么大能耐很是佩服,就连临出门时看他的眼神,都折射着“偶像”的绿光。(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这也难怪,刚才就属这个大胖子叫得凶,猪猡一般的大嗓门,比阎王老爷还要生猛,像他们这样不懂规则的后起之秀,不吓他们吓谁。
陈云说的老地方不算远,常去,算是熟人了,之所以选那里,主要是可以记账。好在,张胖子只带了两个熟人,刚好顺路搭车,风驰电掣一般,便上赶着出发了。
“陈老弟,你可要想开点,钱算个什么东西,现在讲得是市场经济,别说卖车了,卖老婆孩子的都他ma有,这球球的世道。今后用车尽管和哥哥打招呼,一条龙的服务。”
张胖子毕竟是要去喝人家的酒,路上倒不忘开导着这位很上路,而且酒品也相当不错的兄弟。
“张哥啊,你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我也是这么寻思的,若不是有张哥和兄弟们罩着,换个地方,我还真没这心情干下去。你放心,有哥哥你这句话,就是再难,我都不给哥哥丢这脸。”
陈云叹了口气,还和老子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市场经济,你能懂就怪了,不过他的这番话,落在张胖子耳中,却是那么顺耳。什么是一任知府、风调雨顺的,似乎在张胖子心里,也不过如此。
中午的路况不难想象的堵,高峰嘛,但凡市场经济搞得有声有色的地方,都是如此。张胖子似乎有些饿了,时不时发着牢骚:“球球的,老子这要是特权车,还受这个鸟罪?”
陈云有些好笑,你要是特权了,这个世界还真就乱套了,也就是像哥们这样的有为青年在苦苦支撑啊。不过,真球球的不容易,若是碰到熟人,真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和张胖子的关系,是大爷还是孙子,是大哥还是小弟?
恰在此时,手机好不好地响了起来,陈云心头一颤,有些心惊地瞥了眼身旁的死胖子,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是陈云?”
电话那头,并不是这几天一直出现在噩梦中的那个声音,不过陈云还是小心问着:“对对,我是陈云,请问您是?”
“别担心,是自己人,中午来北江大酒店,有要事谈,方便?”
见陈云有些不着调的神色,张胖子的大哥脾气一下子串了出来,大声道:“陈兄弟,这是谁啊?有什么事哥哥和他说,球球的,我到要看看是哪个能耐人。”
陈云看了眼张胖子,一股发自内心的感激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似乎张胖子的大嗓门,从没像今天这样听起来这般悦耳。
“哦?”电话那头一顿,不过还是听到了笑声,“有朋友一起?那就一起来。”
说完这句,对方直接挂了电话,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陈云,还有依旧老子北江第一哥咋呼的张胖子。
…………
看了下时间,洛泽还是按捺不住心思拨通了电话。
“人都齐了?”
“都到了师傅,不过小师叔还在路上,陈云倒是来了,您看……”
听到这话,洛泽原本平淡的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厉声道:“全子,师傅告诫过你,做生意也要讲规矩,可这些年怕是没剩多少了?”
一想到发生在关冲同学身上的事,他便不由得腾起一股怒气。不过,倒没有因此责怪张全什么,毕竟北江里里外外一大滩子事,他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只是,这种事若叫师傅他老人家听了去,怕是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了想,洛泽继续道:“当然,为师并没责怪你的意思,具体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不过全子,冲儿的事才是今天最主要的。具体该怎么拿捏,你见机行事。”
挂断电话,洛泽再度沉思起来,对张全这个徒弟,他是放心的。回想当初的际遇,若不是将其纳入门下,单凭自己,绝不会闯下今天这样的局面。当然,张全与他的关系,别看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多少人知道。
对于关冲,洛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他看来,小师弟的性子着实应该变变了,总这么耗子洞里打转,何时才算真正入世?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还有很多事需要他来继承,包括师门,甚至包括自己的这份家业。
洛泽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而且也清楚师傅更是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岁月无常,人总归是要去的,可这身后事才刚开始安排,怎么不叫人忧心?他清楚师傅也心急,但老人家的心思却是与众不同的圆润,似乎用中规中矩来形容,都显得保守许多。
显然,关远山对关冲这种近乎溺爱的呵护,洛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安排关冲在北江读大学,确实是不可违背的师命,不过他却知道,大学那点地方,玩玩激情和梦想还可以,要想使关冲尽快成长起来,远远不够。因此,在关冲入学的第一天,他便有意无意地将关冲的身份放大了起来,试图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使他认清自己该有的身份和职责。只是,这个过程似乎很需要时间。
回想三年的军营生活,关冲的表现确实不错,但若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怕是直到师傅撒手西去的那一刻,都会抱憾而终。好在,精明的关远山也意识到了这点,这才特意将关冲交给他来引导,虽没嘱咐什么,但那种潜藏的心思,更是种无奈之下不得不做的决断。
如今,洛泽前后权衡之后,还是决定利用今天这样的机会,将关冲逼到台面上。要不然,以那小子的性情,真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光明正大地走到这个世界上。
当然,最重要的是,洛泽清楚他具备这种能力,只不过长久的深山岁月,将他的棱角隐藏得太深了而已。正如关远山所说的那样,关冲就像柄藏在鞘子里的神兵利刃,看似无害,但内蕴傲然,除了师门,几乎无人可以奈何得了他。这话说得虽有些夸张,但至少说明了,关冲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