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公园内依旧静谧得可怕,晨练吊嗓子的人,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的。(.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此刻,一角灌木杂生的小山上,关冲盘膝闭目,调息着全身气脉。不用猜,他这是要对地火珠的特性,进行试探了。
20年勤以修身,关冲的阳元诀已修至四重境界,虽说还停留在初期,但能在18岁便跨入这样的境界,这种速度已经很恐怖了。
当然,虽说他悟性高,但正如关远山说的那样,若没有这样的体质做支撑,想要达到这种境界无异于痴人说梦。说白了,如今的关远山也才五重初期,至于三位师兄,别看苦修一生,也才三重境界而已。
可别小看这细微的差距,就是洛泽等人想在有生之年再上一重,若无机缘,几乎是不可能了。毕竟岁月不饶人,而且他们大都俗世缠身,单在心境上,就远做不到。
半个小时的调息,身体机能已进入到最佳状态,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将阴毒之力调出,远不会发生前几次那样的痛楚。
心神微动,一缕只有针芒般大小的银白色能量,自丹田内小心剥离而出,随即融入早已准备好的浩瀚内力中,霎时间,原本鼓荡磅礴的真气,顿时粘稠了起来,似乎这种突然变化的厚重,就宛如一杯稠得化不开的琼浆,异常浓厚。
自跨入四重境界后,关冲很想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倘若将所有的阴毒之力释放,内力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可是,这种想法真的太不切实际了。
感受了一下阴毒与内力融合的程度,关冲无疑是满意的,虽依旧无法驱除浑身的寒意,但那种无法形容的力量,却是如此真实。可是,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天眼看要亮了,他不是没想过明晚再行试验,可若是将早盘算好的心思推迟释疑,对他来说,不亚于一种煎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关冲再不犹豫,迅速将这股雄厚的内力,运转至任脉,并一路直上,向胸口涌去。
须臾间,原本有些轻微跳动的地火珠一下子剧烈不安起来,似乎想要就此挣月兑束缚,从绵云袋中跳将出来。不过,令关冲大感不解的是,地火珠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散发炽热,不仅收敛得暗淡无光,而且这种异常躁动,更昭示着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未等他明白过来,“轰”的一声,只觉耳畔传来一阵轰鸣,怎么回事?
此刻,胸口处的地火珠猛然间红光大盛,冲天而起的赤芒,艳如明日,在整个夜空中,是那么刺眼。
“糟糕!”
关冲大惊,这么大的异状,他根本没想到过会发生,这要引来窥探,真就麻烦了。
心思一动,关冲急欲运转少阴经,打算将融合的内力排出体外,可接下来的突变,更出乎他的意料。
“不好!”
融合的内力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这是从未发生过的,心神大乱的他,只觉气海阵阵翻腾,紧接着,胸口处更传来阵阵刺痛。
此时的阴毒之力,似乎具备了意识一般,竟然不管不顾地挣月兑了压制,不仅月兑离了丹田禁锢,而且一路直上,急速向胸口涌来。
刻入骨髓的刺痛感,已经好久没感受过了,要不是早有经历,单是这突然一击,他怕是早就痛晕了过去,可尽管如此,全是上下还是剧烈抽搐了起来。
机会?关冲忍住剧痛,心头一阵狂喜,既然阴毒之力已危险到这么轻松便突破压制,既然他阴差阳错地从丹田跑了出来,而且又全力向胸口涌去,那似乎只有一个可能。
强压住抽搐的身体,攒聚起精神,变指如箭,毫不犹豫地向胸口紫宫穴狠狠戳去。
哇,一口乌黑的鲜血顿时破口而出。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关冲的胸口一片狼藉,不知是释放了那股庞大的压力,还是阴毒之力好似月兑体而出的缘故,总之在吐出这股狂躁之血后,他整个人便松软了下来。
大口喘息了片刻,关冲终于定住了心神。
四下来依旧静悄悄的,不知何时天空中已飘起了点点雪花。关冲自小便谨慎,虽没发现异常,但还是揣着小心,强打精神站了起来,一边稳固气血,一边虚晃着向家里赶去。
是的,天马上要亮了,这一身污秽,必须要赶在早起的人出来前换掉。好在天公作美,虽说全是无力,但还是在刚过六点时,一头扎进了富华苑。
长出了口气,关冲轻手闭好房门,时间还早,李春茹应该还在熟睡,顾不上那么多了,关冲脚下一晃,便向上走去。可就在他穿堂而过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李春茹一怔,别看昨晚睡得迟,但再晚她都会准时起床,刚洗漱完毕,打算在客厅活动一下的她,没成想却撞到了浑身是血的关冲。
“关冲,你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关冲还只是嫌疑人,而且从接触的这两天看,心底不坏。当然,李春茹想的不是这些,她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伤到关冲,难道说北江的局势并非外表看起来平稳?若真如此,这次的任务就严重了。
关冲心道糟糕,若不是虚月兑无力,他岂会这么不小心,可随机还是镇定了下来。而这个当口,李春茹早打开了房灯。
“春茹姐,不小心摔的,没事。”关冲嘿嘿一笑,表情上很镇定,“对了,这才六点,你怎么起来了?”
是啊,此时的李春茹已换下睡衣,穿戴一新,俨然是起床了。
李春茹一慌,心道怎么没摔死你,不过关冲的话,她自然不信。
“哦,我……外面下雪你不知道吗?我好久没见过雪了,空气这么好,想出去走走。”她还是很机智的,话锋一转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坐下我瞧瞧。”
说着,李春茹便不管不顾地迎了上去。从观察伤口上进行推断,这一点难不倒她。
被李春茹这一拉扯,原本虚弱的关冲,索性由着她按在了沙发上。
跃入眼帘的那一团模糊,恰在胸口,虽早已止血,但一看那种痕迹,还是叫她心中一凌。当然,关冲嘴角残留的黑色血迹,自是逃不过她的眼神。铁指血煞功?一个不算陌生的词汇,一下跳了出来。
“关冲,你等一下,我先帮你清理伤口。”
家里虽没处理伤口的药品,但好在酒有的是,对于简单清创,足够了。
关冲一顿,地火珠?大惊之下,急忙向胸口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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