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清冷而不失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雪婵娟微微转头,便看到了南宫离那双含着淡淡笑意的眸子。大这样的目光……雪婵娟微微蹙眉,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淡声开口道,“阿雪谢过王爷救命之恩。”懒
声音恭敬有礼,冷淡而生疏,没有感激,亦没有惶惧。这样的态度,几乎可以算作不敬了。真不知是这女子认不清她自己的身份,还是不在乎自己这个王爷的身份。不过,她这样的性子,倒是与婵娟有几分相像呢。
“举手之劳而已。”南宫离勾起唇角,淡然一笑,起身倒了一杯水,递至雪婵娟面前,温声开口道,“先喝点水,润润喉吧。”
“多谢。”雪婵娟也不再多说什么,坐起身,接过杯子,便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正好她也觉得口干,这水还真是及时。
南宫离伸手接过雪婵娟递过来的杯子,又顺手抹去她残留在唇角的一点水渍,在她那略显诧异的目光下,柔声开口,“阿雪姑娘与婵娟是相识的吧!”
很笃定的语气,雪婵娟眉心渐拢。大难怪刚才就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异,原来是确定了自己与婵娟的关系。只是,他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如此笃定呢?
“王爷何出此言呢?”这样想着,便将心中的疑虑问出了口。雪婵娟望着南宫离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半点心慌,或者是想要掩饰的意思。虫
伸手握住雪婵娟的手,掀起衣袖,便露出了那皓腕上颜色血红的镯子。手指轻轻抚过那镯子的表面,南宫离温言道,“可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王爷好眼力。”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又拢了拢鬓边垂落的发丝,将其别在耳后,雪婵娟抿唇浅笑,淡声开口,并没有半点惊慌掩饰的意思。
“总归是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认不出来才奇怪吧!”南宫离也不以为意,只闲闲的靠在椅子上,微微勾唇,笑得清浅。
手指抚模着镯子上的纹路,雪婵娟心中有些懊恼,还真是百密一疏啊,竟然忘记把这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摘下来了。不过,看这南宫离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想到自己与婵娟是同一人,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与她有些关系吧。大嗯,既然这样,不若将计就计吧!
撩起一缕发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雪婵娟勾了勾唇角,眸光流转间竟有说不尽的风情。抿了抿唇,含笑开口,“如此说来,王爷倒是个有心人了。”
“她……过得好么?”见雪婵娟没有否认的意思,南宫离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询问。漂亮的眸子里光芒乍现,语气中却含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雪婵娟扑哧一笑,已经转为苍白的面容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之色,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风情。这么多年过去,这三皇子还对那婵娟念念不忘,还真是长情得很呐!看他这副样子,分明是对那婵娟动了真心的,还真是难得。只是可惜,那婵娟已经香消玉殒了,无福消受他的这份情意。想到这,雪婵娟不禁敛了笑容,在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眉间也自然的拢上几许清愁,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不是很好。”
“她怎么了?”南宫离心内一紧,语气便有些严厉,那双含情带意的眸子也在瞬间染上了寒霜,垂落在两侧的手掌自然蜷握成拳。
“她的身上被人种了同心蛊。”看得出来,这南宫离对那婵娟是真的关心。雪婵娟心内暗喜,脸上却仍是装作沉痛的样子,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
“什么?你是说同心蛊?”南宫离倏然站起身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雪婵娟。一双透着冰寒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雪婵娟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玩笑的意思。只是,雪婵娟除了有些惊讶之外,眼睛里反映出来的信息就是她根本就没有说谎!有些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南宫离忽然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身子轻颤不已,并发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
没想到南宫离的反应会这么大,雪婵娟先是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随即心内便闪过一丝了然。今天遇到南宫绯的时候,她就知道那同心蛊不简单,如今看来,恐怕情况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糟糕很多。
不过,她倒也不是很担心。左右自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现在的日子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所以,雪婵娟只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斟酌着开口问道,“有救么?”
“我没有办法。”南宫离没有自称本王,也没有拿下盖住眼睛的手,但是身子的颤抖已经停止,那似哭非笑的声音也收住了。虽然还看不出他的情绪,不过从他那满是疲惫与无奈的语气里倒也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
是的,此时的南宫离感到很无奈,为什么会是同心蛊呢,那可是这世界上最狠毒的一种蛊虫,是蛊中之王啊!他虽然精通毒术,也知道怎么对付一些常见的蛊虫。但是,这个同心蛊不要是说他,就是精通蛊术的白国人也未必对付得了啊!
“奴婢想是能够明白王爷的意思,同心蛊并非无解,只是非常难解,是么?”雪婵娟语气淡淡,甚至是有些淡漠,仿佛中蛊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些不相关的人似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两世为人,经历了那么多,这些她早就想明白了。
“除非是拜月教手持沉月璧的圣女,或者是那个整日与蛊物为伍的拜月教主亲自出手,否则无解。”此时的南宫离已经恢复了冷静,并拿下了那只盖着眼睛的手掌。手掌下的那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隐隐可见里面的潋滟波光。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种蛊之人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体内的母蛊取出,只是他也知道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这便是同心蛊的厉害之处了,若不是主人的意愿,谁也不能将其强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