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宫毓点了点头,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那个白衣人还真是奇怪得很呢!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那白衣人对他似乎并无恶意,若不是南宫姬彦一再从中作梗,那白衣人是真的想要放过他的。而且白衣人那一掌打在他身上的力道看似很重,却显然是手下留情了的,如若不然,现在的他恐怕不会如此轻松!可是,那白衣人为什么要对他手下留情呢?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他和那白衣人根本就是素不相识吧!甩去心中的疑惑,南宫毓收敛表情,对床前的紫一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才沉声开口道,“紫五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人在施府落住,应该与宸妃那边月兑不了干系。”紫一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答道。
“宸妃么?”南宫毓垂下眼帘,掩住眸内一闪而过的流光,唇角微微上扬,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低笑了几声,南宫毓便露出一抹恶作剧的表情,语气戏谑的开口道,“既然是后宫纷争,便交给母妃处理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哦?廓”
见南宫毓露出这种恶作剧的表情,紫一就知道有人又要倒大霉了。在心里先为那即将倒霉的人掬一把同情的泪水,然后才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沉声开口道,“属下明白。”
见没有什么事情可问了,南宫毓把手中的青花瓷瓶还给紫一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虽然不知道南宫姬彦什么时候回来,他却一点儿也不想冒险,他和南宫姬彦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信任,可是脆弱的经不起任何推敲的。被南宫姬彦明里暗里的试探了几回,他可是差点儿就把小命儿都搭进去了呢。
空气浮动,床前的紫一已经没有了身影。南宫毓微微眯起了眼睛,唇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这家伙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呢!然而,下一秒南宫毓便收敛了唇边的笑容,紧蹙眉头,一脸不安的躺了下去。现在的他可是被点了睡穴,身受重伤的病人呢!
躺在床上的南宫毓双目紧闭,双颊绯红,额头上不断地向外渗着冷汗,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双唇已经干裂的起了皮。睡梦中的他似乎忍受着什么痛苦,极为不安的挣扎着,却因为穴道被制,怎么都醒不过来。
南宫姬彦踏进内室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心中一凛,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探了探南宫毓的额头,滚烫的吓人,这孩子竟然发烧了!眼眸微眯,南宫姬彦才想起这孩子身子孱弱,有没有内力傍身,根本就受不了这一夜的煎熬!
本来是想要毁了这孩子的身子,却大意的忘记了这孩子根本就受不了这么重的伤。现在莫说要他忍耐着挺到凌晨,就算马上宣来太医,也不一定能救回他的命了!然而,他的棋已经布下去,这孩子绝不能就这样死了,至少现在还不能杰!
“杜一,叫太医来,快!”想到这,南宫姬彦再不迟疑,只脸色阴沉的开口道。掌心运气,伸手握上南宫毓的小手,默默的运功助他渡过难关。
躲在暗处的杜一见到那孩子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便是心中一凛。虽然不明状况,但是见识过南宫姬彦手段的他,不必多想也大概猜得出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暗恨南宫姬彦冷酷无情的同时,却仍是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太医院。气息浮动,只是一瞬间,隐在暗处的杜一便从紫宸殿里消失了。
今天太医院当值的是顾太医,劳累了一天,早早的便睡下了。然而,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陡然觉得身上一凉,紧接着便被人从床上粗鲁的拎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眼前这个拽着他衣领,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顾太医倏然瞪大了眸子,刚想大叫,却被那人手快的制住了哑穴。
“奉万岁爷口谕,宣顾太医进殿,得罪了。”杜一不耐烦的开口,语气阴沉。锐利的眸子一扫,便发现了一旁的药箱,拎起来往身上一挎,也不管顾太医那副被吓傻了的呆样子,拿起外衣兜头罩下后,便直接将人夹在腋下,施展轻功,奔往紫宸殿。
顾太医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片,忽闪而过,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被人夹在腋下,这样的姿势让他感到一阵头昏眼花。待到耳边风声停了下来,便感到身子一轻,紧接着便被人直接抛在了地上。好在不疼,要不然这一摔,他这把老骨头还不得散了架子。顾太医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才发现他人已经到了紫宸殿,而那个将他挟持而来的黑衣人却没了身影。
“老臣参见万岁爷……”惊魂未定的顾太医看到前面一脸阴沉的南宫姬彦,条件反射般的跪下行礼,才发现身上的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然而,还没等他行礼完毕,便被南宫姬彦不耐烦的打断了。
“救活他,不然朕即刻要了你的老命!”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看起来情况十分糟糕的南宫毓,南宫姬彦语气阴沉。
刚刚回过神儿来的顾太医差点被南宫姬彦这句话刺激的昏死过去,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顾太医战战兢兢的伸手探上了南宫毓的手腕。然而,那虚弱的脉搏跳动更是让他一瞬间便苍白了脸色,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南宫姬彦薄唇紧抿,眉头也蹙的死紧,狐狸似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焦急之色,之后便转为深夜一般的阴沉。抿了抿唇,南宫姬彦冷声开口,“怎么样?”
“万岁爷恕罪,老臣无能,十一皇子从小体弱,如今体内脏腑大部分受损,虽然万岁爷已经用内力先行为他疗过伤,只是十一皇子并未习武,外力输送进来的内力虽然可以暂缓伤势,却终不能为己所用……”顾太医听得南宫姬彦的声音,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开口。额上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他却不敢擦上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