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姐:“我说我说!那天是这么回事儿:我在总工办搞卫生。平常吴总总是把用过一面的废图纸放在桌角上,让我收走,然后搁打印机旁边去,把反面再用一回。你们办公室那些一面的纸不都是我搜罗起来放那儿的吗,是吧?有时候你们扔纸篓里的纸都让我给捡起来再利用了。环境保护人人有责,杜绝浪费、开源节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说图纸!”曾志宏不耐烦地打断她。
“哦对,图纸。”魏姐也顾不上在意曾志宏的态度了:“那天我拿着那些废图纸刚要走,发现桌上有点儿脏,就把图纸放下擦了擦桌子。我估计就是那会儿,把废图纸摞在新图纸上了,拿的时候就一起拿走了几张。也该着不该犯错!我打扫完这几间办公室,就把那些废图纸送到你们那屋去了。往桌上放的时候,一没拿好底下一沓掉地上了。我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上面盖着公司投标文件的红章,再仔细一看日期就是当天,吓了我这一跳!我赶紧就给送回去了。好在没闯下什么大祸!谁知道还给拍下来了!我可没干别的!对了,前边那些事儿肯定也拍了呀!”魏姐指着摄像机:“你往前看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回事?!”
曾志宏:“你拿走图纸的时候是几点?”
魏姐:“恩,大概三点多吧。”
曾志宏:“那时候摄像机还没装呢!”
魏姐:“啊?!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你的解释呢还算讲得通。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呢?”曾志宏说着把眼光扫向魏姐旁边的陈薇。
“不是我!不是我!肯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陈薇跟插了电似的否认。
“那你那天上总工办干嘛去了?”魏姐摘清楚自己就开始盘问别人了。
“那天……我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来,图纸上有一处错我忘了改了。我怕你知道了批我。你最近那脾气挺……挺吓人的……”陈薇胆怯地看了曾志宏一眼:“我就……我就想直接找吴总改过来。到总工办的时候发现门开着,可是吴总也没在。我一看图纸在桌上,就想看看那处错改了没有,一看还真改过来了,估计是吴总改的。然后我就出去了。其它的什么也没干!当时我还奇怪那吊顶怎么回事呢。”
“好,这是你的说法。那别人呢?”曾志宏问完才注意到杨冬和老杜的状态:他们俩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身体一动不动,相互怒目而视,表情凶悍。
曾志宏:“干嘛呢?比拼内力?真当自己是大狭呀?!”
此刻这两个人还真恨不得自己有这个本事,用眼神杀对方于无形。
曾志宏:“老杜,你先说说吧。这大片儿你可是头一个出场的。”
为了不向杨冬示弱,老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正巴不得有人能打破僵局呢。
“说就说。我去那儿就是为了抓他的!”老杜一指杨冬。
曾志宏:“抓他?你怎么知道他要去那儿?”
老杜:“那天我从外面回办公室,当时屋里就他一个人,正冲吊顶探头探脑呢。一看见我回来,就赶紧装着没事儿似的走开了。我就觉着不对劲儿。等他出去以后,我仔细一看那吊顶,肯定是有人动过了,有一块顶板没完全放好。我就搬了把椅子上去看看究竟。我掀开那块顶板往里边一看,立刻就明白了:从吊顶能进到总工办!这就是这小子的阴谋!我就想着哪天当场抓他个现行!”
“抓我你怎么先进去了?”杨冬反击。
老杜:“你小子使诈!你先鬼鬼祟祟地出去,不知道躲哪儿了,引我先进去。太卑鄙了你!”
杨冬:“贼喊捉贼!”
老杜:“你才贼喊捉贼呢!”
曾志宏:“行了!杨冬,你怎么知道那两个房间吊顶上边是通的?”
杨冬:“我听魏姐说的。她说以前那两个房间是一个大房间,做库房用的,后来因为盖新楼,咱们临时搬来做周转房,吴总怕离我们组太远不方便,就给他从那儿隔了一间出来。”
大家一起看魏姐。
魏姐又紧张了:“是……是我说的。我就是聊天的时候随便一说。我也不知道会出这事儿啊。这不算泄露商业机密吧?诶杨冬,那你也不能干那事儿啊!”
“我干什么了我?!我是去抓他现行的!”杨冬一指老杜。
曾志宏:“嘿,好嘛,他说抓你,你就说抓他!”
杨冬:“我真是去抓他的!那天无意中听魏姐说起隔房间的事,我就突然想起来了,老杜是公司的老人儿,他肯定知道吊顶上边是通的,果不其然!”
老杜:“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还是从你那儿知道的呢!以前库房什么样我根本就没注意过,谁能看出这打过隔断啊!”
魏姐:“这倒是。这种内幕也就是我这样*级的清楚!”
曾志宏:“这下倒好,人人都有解释,也基本上都能自圆其说。不过人人也都只是一面之词。文件泄密可是事实!也就是说,还是人人都月兑不了嫌疑。”
一句话把大家说得都不吭声了。刚刚放轻松些的魏姐和陈薇也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