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归真听你说完地头新闻,兴高采烈地击掌说:“精彩!村野之风,好不精彩啊!”
路建国怪叫一声,朝身下猛抓一把说:“精彩啥呢精彩,野风直吹得人心惊肉跳。”
“哈哈哈哈!五龙抓鸡。肉真的跳起来了。”满屋子笑成一片,震得煤油灯忽闪忽闪直跳。
党归真激动起来,喘着粗气咽了一口唾沫说:“哎哎哎,听我说,石力那一景不如我这一景。真不算啥,不算啥。”
你道:“你那一景?啥东西?”
党归真卖起关子来:“你们几个猜,猜种有奖。”
你道:“行了行了,莫非你会给人奖励个女人?”
党归真一巴掌打到你脊背上说:“给,奖给你这五条龙,还是色龙呢。想要女人?美死你了。”
你回敬他一巴掌,右手直接奔他而去,道:“还给你,五龙抓鸡。看我把你废了去。”
党归真“哎呀“了一声,喊道:“石力,你真要废我呀!?”
你收回手道:“岂敢岂敢,小试身手。”
路建国看你俩闹完了,一脚蹬开被子,一*子坐了起来问党归真:“咱俩跟着队长率领的大队人马去干活儿,你蒙谁呢,有啥好景呢。”
党归真说:“看看,这你就不知道了,听我慢慢儿分解。建国,咱干活儿回来路过砖瓦窑,我跑去屙屎去了,你知道不?”
路建国恍然大悟道:“哦,我就说走着走着不见你人了,弄了半天是看见哪个花姑娘亮着大白*子叫你心惊肉跳了一回哦。”
党归真说:“建国,听我说。我正屙着呢,听着砖窑那岸传过来怪怪儿的声音,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啥在叫。我从来没听过这号声音,吓我一跳,心直发毛。见鬼了,鬼哭狼嚎。申吟声,喘息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出来了,男的声音,女的声音,声声不息。喊!叫!我紧忙擦*子,蹑手蹑脚,顺着声音模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我的妈呀,白花花、光溜溜两个大白*子一浪一浪地朝前推呢。晃来晃去,起起伏伏的。说实话,头一眼看,我还真没弄清俩人在那儿弄啥呢,还以为练啥功呢。越看越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床上功夫,没在床上练,倒是下地练开了。看看,是不是又是个第一回,石力,你们谁见过?”
你回了一句道:“到了农村,第一回的事太多了,多得数不过来。归真真是大开眼戒了。”
郭西宁惊叹着说:“怕怕!床上功夫床上施展不开,搬到野地里开练。够味儿,确实够味儿!”
党归真对你说:“野味儿,野味儿香。石力,猛吧!?”
你应道:“猛么,猛于虎也。”
党归真手一挥,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儿说:“比你那黄育才更精彩吧!”
你逗他道:“那当然了,而且还是给你这一个观众的专场表演,太过奢侈了。归真,咋样?看得你兴致高涨,热血沸腾,头发都直了吧?”
路建国说着又抓了一把说:“石力,你才说错了。哪是头发直了,是枪直了!硬邦邦的,硬如铁,坚如钢。”
你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路建国呀路建国,你羞先儿呢,丢人不丢人些,没出息!要是叫你看见人家在那儿实战操练,我看你非得冲上去不可。”
郭西宁举起手,指指点点地说:“你俩你俩啊,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说你俩是教唆犯。”
党归真吸了一口哈喇子,擦了一把嘴角,接着说:“光棍儿对光棍儿,硬碰硬,啥教唆不教唆的。我也是饿汉,我也眼馋啊,光眼睁睁地傻看,又吃不到嘴里去,你说急人不急人!?你以为当看客轻松呢,看客一样费劲,直看得人浑身哆嗦,浑身发热,发胀,发抖,抖得人像筛糠似的。抖了一来回,又把人胀得难受,胀得裤子都撑不住了。我的爷呀!关键是那俩劲太大了,大战多少回合也不歇气,弄得人走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人家还没弄毕呢;不走吧,人受不了,心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说心惊肉跳,一点儿不假,怕今辈子就独此一回了。”
路建国说:“归真啊归真,一回还不够!?咱都是童子鸡,光*子女人是啥样子还没见过呢,你倒好,不光见了,还是男女混战,战了多少个回合,怕你都弄不清了吧。”
党归真躺来说:“我弄不清,怕那一对狗男女也弄不清呢。”
路建国眼一转,转出一句这话来:“哎,对了归真,你看清他俩的脸了么?那男的不会是咱村的老光棍吧,一个个饿急了,跑到地里偷食吃呢。”
党归真说:“嗨,看你说的,一对光溜溜的狗男女,看上去就是两堆肉,看不清。再说了,那么惊心动魄的场面,哪顾得上看人脸呢。”
“对对对,看人脸没意思,看人身上的肉有意思。”算说着,路建国摇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点拨着道,“你看你看,一个个都弄成啥了。伞打好,撑圆了,小心下雨。”
你提高了嗓门儿喊道:“哎哎哎,看看看看,和尚打伞了。看谁的伞撑得圆,两弹一星,一柱冲天。”
作者题外话:(1)普通话“”,西安方言为“*子”(由部首“尸”和“九”组成,音为“勾”,即“勾子”),发布到正文页面上显示为“*”号。(2)普通话俗语“拉屎”,西安方言为“把(同音)屎”(由部首“尸”和“巴”组成),由于字表里没有此字,便用“屙”来代替。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