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回到西省已经三天了。
三天时间,夏想处理了不少遗留问题,将一些积压的方案和提议全部理清,还召开了一次政府常务会议,参加了一次省委常委会。
西省各项事务平稳有序,能源型经济转型正在深入推进,所有的障碍已经扫除,前景一片大好。
夏想治理之下的西省,三五年内恢复蓝天白云的目标,已经初见成效。
炎夏的晋阳,向来是晋阳污染最严重的季节,如果干旱少雨的话,就更是让人难以出行。一阵干热风刮过,头上就会落一层厚厚的煤灰,又黑又丑,任你是国sè天香,在晋阳的煤灰的笼罩之下,也美不起来。
但经过几个月治理之后,现在晋阳街头,虽然不如南方沿海城市的洁净,但相比以前,还是干净整洁了许多。
晋阳街头的百姓,明显多了笑容和喜悦。谁都愿意生活在蓝天白云之下,谁都想生活在空气清新、街道整洁,走在外面不会落一头煤灰的城市。
夏想心中大慰,他有信心在三年之内,让晋阳百姓每天的出行都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都能一天下来不用擦皮鞋上的一层黑灰。
夏想在西省的十年蓝图,开局已经奠定,只要他一直在西省任职,必定可以完全实现心中的理想。
雷治学还如以前一样淡定低调,夏想此时才完全清楚雷治学低调的背后。其实是无奈的沮丧。或许在得知古秋实入常的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再怎么努力也注定是躲在yīn影之下的副职。后备力量被淘汰出局之后悲惨的下场,就是谁也无法阻拦的历史洪流。
或许对于最后孤注一掷的努力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雷治学没有向夏想提及言论事件,也似乎对言论事件的后续漠不关心。在夏想出国以及逗留京城的时间里,雷治学一直安心地留在西省主持工作,从未到京城去过一趟。
不去京城,就没有面授机宜的机会。许多事情,电话里毕竟说不清。雷治学的所作所为,让夏想也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无法mō清雷治学在面对出局的命运之后的心态。
不过不管雷治学是什么心态,至少他很安心地在西省工作,为西省的发展尽心,对夏想来说就足够了。
西省最后一件遗留的难题是国家电网兼并西省地电一事。
其实也不算是难题了。兼并谈判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基本上谈判已经接近了成功,国家电网答应了季如兰的条件,就等夏想回来之后最后拍板了。不过夏想回到晋阳三天了,还没有抽出时间和季如兰见上一面。
他太忙了。除了处理公务之后,先和哦呢陈、萧伍见了一面。
哦呢陈已经着手准备从安达矿业月兑身了,他的志向不在于此,对于经营煤炭,还是力不从心。萧伍对煤炭行业也兴趣不大,最后一致决定,由朱虎前来晋阳负责煤炭行业的经营。
朱虎在夏想的经济班底之中,一直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角sè。尽管他土气还在,说话办事既不如哦呢陈大气沉稳。又不如萧伍成熟自如,但朱虎半是暴发半是附庸风雅的作派。最是适合成为西省新时期下的煤老板。
在朱虎接替哦呢陈之后不久,他就大刀阔斧做出了几件令晋阳以及整个西省煤炭行业震惊的事件,让他的大名一夜之间传遍了西省的煤炭界,从此,朱虎新型的煤老板形象就成为了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西省煤老板形象的典型。
朱虎左手一根香烟,右手一根雪茄的伟岸形象,成为西省煤老板竞相效仿的标准姿势。
朱虎最大的优点在于干一行爱一行,在得知他要担任在西省开拓新型煤炭行业的重任之后,他喜出望外,一来到晋阳就向夏想拍着xiōng膛保证,干不出个人样,就死在西省,不回燕省了。
朱虎一如当年,对夏想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要夏想一声令下,他刀山火海都不皱一下眉头。他对夏想的个人崇拜,绝对到了忠心耿耿的程度。
夏想拍着朱虎的肩膀:“朱虎,西省的事业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别让人小瞧了。”
“放心夏省长,您一句话,我死而无憾。宁肯沙场站着死,不肯女人肚皮上舒服活。”朱虎还和以前一样,说话喜欢讲究用词,但多少年了,还是越用越闹笑话,“不好意思,我说粗话了。”
夏想哈哈一笑:“我就喜欢你直来直去的xìng格。”
朱虎乐不可支,搓着手,跺着脚:“我在燕省这几年可是憋坏了,早想干一番大事业,还以为夏省长忘了我……呜呜,没想到,夏省长还记着我,真是我的三生有幸,我以后一定会肝脑涂地,不耻下问……”
别说,别看朱虎大老粗一样的人物,手段却也高超,很快就掌控了全局,并且赢得了安达矿业上下一致的尊重,甚至比哦呢陈的威望还高。
哦呢陈虽然也受人尊重,但他毕竟在高位久了,给人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感觉。朱虎既有权术的手腕,又喜欢和下面的人打成一片,就让他既威严又平易近人,最终为整合西省的能源产业,起到了重大的推动作用。
可以说,朱虎的上任,正式拉开了西省能源产业整合的序幕。
夏想为人就是如此,只要是他当初的班底,不管他位置多高,不管他有多忙,都要抽出时间亲自见上一面,以示对班底的信任和尊重。
见完朱虎,夏想又和严小时见了一面。
严小时本来在岭南、齐省和燕省都有生意,在西省只介入了一个西省地电,西省的生意在她的全国布局之中,所占的比重极低,但她在听说夏想即将回来之后,特意在晋阳多停留了几天,就是为了和夏想见上一面。
严小时本是江南女子,肤sè白皙,皮肤滋润,在晋阳久了,她的皮肤也适应不了晋阳的干燥,失去了少许光泽。对于最爱美的她来讲,晋阳绝对是不可久居之地。但女人也是难过情关,为了等候夏想,她忍了。
她想见夏想,不仅是思念如渴,而且还有大事要请夏想批准。
是事关她的名下的产业下一步布局的大事。
在李沁的关于经济班底整体实力提升的规划出台之后,严小时就心思大动,强烈地渴望成为夏想的经济班底之中最先提升的一人,而且她也整理好了思路,就等夏想点头了。
她不是为了自己要赚更多的钱——她的钱已经足够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她要的是提升自己在夏想心目中的分量。她相信,随着她名下产业的提升,她在夏想心目中的地位,也会更进一步,更升一名。
随着季如兰和夏想的走近,严小时心中越来越有危机感。她不敢奢求夏想身边只有她一人,也不敢奢望她是夏想心目中排名前三的女人,但至少不要被后来者居上才行,她不想成为夏想排在最后的一个女人。
还好,她提出要和夏想见面,夏想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和夏想见面的地点安排在雅心居,是一处十分雅静的所在,严小时精心化了精致的淡妆,见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风霜,她才大为安心。
夏想一身简单的打扮,长kù,衬衣,显得人干净而洒月兑,他一进来就说:“小时,你下一步的设想很有创意,我很赞成。如果你资金不够,可以直接向李沁申请注资。”
“我想先谈sī事后谈公事,不知道领导是不是批准?”严小时俏眼带笑,jiāo嗔地说道。
“好,都依你。”夏想笑眯眯地答道。
“真是好脾气,如果你一辈子对我都是这样的好脾气,我也就知足了。”严小时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未来?”
“……”一句话倒还真问住了夏想,别看他是省长,可以一言而决许多人的命运,但对于严小时的未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我不和曹殊黧、连若菡比,也不和付先先比,我就和古玉、季如兰比。”严小时眼中满是幽怨的目光,“不管我以后能不能和你有一个孩子,我反正一辈子跟定你了。我虽然不是什么从一而终的传统女人,但我也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名分而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如果我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你。但……你总要给我一个希望才行,哪怕是虚无飘渺的希望。”
“好,我给你希望。”夏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复了严小时,“我希望以后,在合适的时候,你能整合古玉的资源优势,将古玉的资金和渠道充分利用起来,利用古玉的优势来弥补你的不足,利用你的才能来弥补古玉的劣势,在优势互补之下,缔造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然后和古玉情同姐妹,一直相知相伴……”
就如夏想所想的一样,若干年后,严小时整合了古玉的商业资源,发扬了她的经商才能,充分调动了古玉的全部资源,缔造了一个比肖佳的商业帝国还要庞大的商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