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沙漠化已是几千年的时间,难道清朝时代也有人进入这里?什么原因呢?是盗墓者还是经商客?”杨大京横我一眼。恐怖的气氛散布在空气中,所有人的心头都仿佛堵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人类未知的沙漠世界里,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被埋藏在这里呢?
“说不清楚,”罗圆圆被眼下之事弄得有些模不住头脑,心中一紧道:“不过也没什么。那时虽然交通工具落后,可现代人进入这里,大多还不是以骆驼为主。”
“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回去挖车?还是挖个坑先把他埋了?”这话一出的我,四下横扫了一眼,忽然想起了梦丽的职业道:“梦丽姐,你可是法医,用不用鉴定一下?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干尸的蛛丝马迹来。”
“古人的尸体有什么鉴定的?”梦丽地声音有些低沉。轻轻甩了个白眼给众人。随即又严肃道:“还是挖个坑把他埋了,我们的车还没挖出来呢。”
“明天在挖车也行,”我见梦丽这模样,被她弄得是又好笑又好气,也是骤然感到一股荒谬的感觉道:“梦丽姐,想睡觉那还不好办,从天窗爬进去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还是先把车挖出来在说吧,”罗圆圆缓缓地摇了摇头,有些暗淡的眼神似是想看穿梦丽的内心,对我道:“我们对沙漠以及沙漠中形形色色的事,了解的太少,你们看这两辆车,还能经得起多大的流沙掩埋?”
“有道理,”杨大京一想也有些道理,便又叮嘱了我们,略有狐疑道:“我们还是先把车挖出来吧。至于这干尸,他本身来源于大漠,埋不埋?应该无关紧要,况且他又不是现代人,谈不上入土为安。”
“还是埋了吧,就在身边挖个坑,快得很,”话一出口的李洪,蹲去用工兵铲几下子挖出一条足可以埋下干尸的沟槽。
李洪的动作,令我们没人在去阻拦他。杨大京则是无所谓的点燃一支烟,烟未抽上两口,李洪已将沟槽挖好。嘴里吊着烟的杨大京,伸手去拖干尸身上的衣服,我忽然发现尸身上的的衣服里有一包裹。惊讶道:“他身上有个包裹。”
“打开看看,”突如其来的包裹,令杨大京一阵心花怒放。傻子也知道,包裹中不值钱的是衣物,除了衣物之外,所有的硬件都叫古董。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寂静而沉重,每个人都是神色凝重,似乎在等什么东西一样。
听杨大京这么一说,罗圆圆脸色又是凝重而认真地看着他道:“等一下,对于才出土的古尸或遗物,最好还是带上手套的好。”
“没事,这种尸体在大漠中一这种方式出现是很正常的,应该不存在设毒方面。死因吗?应该是因未能走出大漠而死。”放下工兵铲的李洪眼中瞬时射出了一道精光,边说边迫不及待地用手去解包裹上的节扣。
“清代官服?”节扣一打开,在手电筒的光照下,罗圆圆一怔,用她那明洁的目光凝视着我,似乎我是那件稀罕的文物似的,搞得我心里有些怪怪的。
没说话的李洪一边点点头,一边清理着包中物品。这清代武官服饰谁不认识,而这套清代武官服饰,事隔几百年依然保存完好。包裹中除服饰外,还有清代四品官帽一顶,顶上顶珠为圆顶翡翠翎管。一串108颗檀木朝珠,其中相互对称的四颗直径为三公分大的翡翠“佛头”粒。朝服为蓝色绸制,上有龙纹图案,前胸官补图案为刺绣猛虎图案。浅蓝色龙纹绸面裤子,应该还有的断面靴子,只是此时不见了踪迹。
罗圆圆只看未用手去模这套武官服饰,从这套服饰纹理及图案上断定道:“该武官服饰的主人,应该为清代正四品武官,职务为佐领一级。”
“四品武官?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吧?”过于开心的杨大京,高兴地差点从一个跟斗跌到在地,片刻后只能沦落在一边暗自的哀叹自己的无能。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的失落,难受。
“不是的……”罗圆圆嘴角闪过一抹淡然的笑容,有些苦笑不得的耸了耸肩膀。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杨大京脸色红白不止,想解释又一时解释不起来。片刻后终于忍不住了,一翻白眼问道:“罗老师,这套服饰很完整,应该很值钱吧?”
“是这样,”罗圆圆是聪明的女人,立即猜出了杨大京的意思,深深的望了我们每个人一眼。略是思索了片刻,同样严肃的回应道:“这套服饰中最值钱的应该这翡翠翎管了。不过这么一套完正的清代官服,还是很少见的。”
杨大京神色平静地看了眼我,转而又望向罗圆圆,淡淡道:“能说说吗?对于这些东西,我们都是外行。”
“当然可以,”罗圆圆先是微微得意一笑,环顾了一下周围后,一切顿时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道:“清代初期外任武臣中,非军功卓著者是不可蒙赐花翎的。到了康熙时,福建提督施琅收复台湾,诏封靖海侯,子孙世袭,而施琅却上疏辞侯,恳请皇上赐花翎。当时,在外领兵的将军、提督都还没有赐给花翎的先例。康熙乃特旨赐施琅戴花翎。可见在当时文武臣僚小目中,赏赐花翎简直比封侯还要荣耀。
正因为此,后来的清代文官对奖戴花翎特别重视。除军功外,非异常劳绩不得保奖花翎,而且,限定每案不得超过三名。道光二十八年,因修皇族的族谱玉牒造成,提调官增庆被奏赏花翎,这是首开军功之外的“别项劳绩保翎”之例。从此诸如皇上山陵奉字,海运事宜、劝捐、抽厘之类,都相率保荐花翎。光绪初年,大保案迭兴,加官加衔,各种新奇花样不可胜举,戴花翎者,满街行走了。
这时花翎身价尽管已大不如前,但在吏部引见外地赴任低级官员时,在冠服方面仍有严格规定。若有花翎、蓝翎人员,其翎管不准用白玉,若用翡翠或带皮子玉者,都要以违例论处。到清末,捐例大开,用钱也可以买到花翎戴,保案内就再没有保花翎者。最早用钱买到花翎的,是广东洋商伍荣耀、潘仕成。二人各捐十数万金,朝廷无力嘉奖,于是就破例赏戴花翎,一时荣之。后来,鸦片战争中,就有捐翎之例:花翎每枝实银一万两,蓝翎五千两;而且参照捐官之项进行折扣。这样实捐银较少,捐翎者遂多。咸丰九年又改为实银。不准折扣:花翎每枝七千两,蓝翎四千两。到了后来,每枝花翎仅用二百元就可以捐到。这是清代花翎之制的穷途末路了。了解以上花翎盛衰史,对于我们今天的收藏爱好者是十分有益的。”
杨大京乍听还不以为然,然忽而突然想到了什么,愣在了当场.嘴角挂着的烟直接掉了下来,猜疑道:“也就是花钱卖官?”
“是这样,有什么好惊讶的?”见得杨大京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罗圆圆不由得愕然诧异道:“在花翎当红的清代全盛时期,连缀翎子与冠帽的翎管价值也就不菲。翎管的式样如旱烟管粗细,长二寸许,圆柱形,主端有鼻,愈下愈中空,至下端口,中空大如烟嘴。翎子就由此插入。戴上冠帽后,翎子就垂在脑背后。
除了低级官员翎管只准用红玉外,文武大员所戴花翎的翎管都是用各类宝玉、象牙或者玻璃烧制成的,而以翡翠翎管最为时髦盛行,当时价值最贵,如今收藏价值最高。荣禄所戴花翎的翡翠翎管表里莹澈,从外面看,翎毛纤发毕睹,是一种叫做玻璃翠的玉管,当时价值一万三千金。一般勋官高位大员的翡翠翎管也多价值七八千银子。当时一些清水衙门的京官头上花翎儿,有的也就值二三两银子。
翎管既然是荣誉、地位和财富的象征,钻营者自然也就会在这小小的捞什子上下功夫。清代官场上送重礼,盛行一种一套扳翎的礼品。即在一个礼品盒内,装有一只翡翠扳指和一只翡翠翎管。光绪末年,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中尚记述,当时北京玻璃厂红货之内以翡翠石为最尊,一扳指、翎管有价至万金者。扳指又写作班指,是套在拇指上,射箭拉弓扣弦用的,也是清代上层社会时髦装饰品之一。上万两银子的礼物,就这样装在小小一只礼品盒内,送上去,人情到了,官差职务也就稳妥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