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了?”刚刚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些许好心情杨大京,给她们这一嗓子又给折腾光了。心中想想不甘地看着我们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洪那很少真情的表情突然一僵硬,不自然的扭了扭头。吞吞吐吐的说道:“怪事了,前两天我和进宝去炸那口枯井,还不见里面有水,今天怎么又有水了?”
“就是……”见李洪表情怪异,我虽也有些疑问,却也不便追问。只是敞开嗓告戒两个女人道:“圆圆姐,离那口井远点。”
我这一嗓子,令井那边的两个女人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大中午的居然都会有人冒冷汗。未来得及商量的她们,快速的离开了那口井。忙走过来的罗圆圆,脸色却有一些不自然道:“进宝,为什么要离那口井远点?”
“还有问为什么?忘了?那口井曾是我放尸首的井。天亮后,尸体却跑到了后面的房间里。黄老板的鬼魂说,是鬼把他的尸体抬回屋的,”此时和风丽日,我看看四周也纳闷。这只是从我脑际一瞬闪过的一个念头,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昨晚看的几个恐怖电影,说实话那些恐怖电影,就象是一个人大白天把窗户用黑布蒙了,在房里扮鬼哭,正哭着呢,突然黑布掉了,他皱皱眉急忙蒙上,哭哭又掉了,他又蒙上,可突然房子塌了,他大吼一声,就用黑布蒙住自己眼睛继续哭。那哭声和瞬间映突围而入的阳光让人顿生倦意。
“这哪像似盗墓讶,连鬼也出来了,”但后面的梦丽却是不以为然。此时在我身上扫过时,嘴角闪过了一丝玩味般的笑容,让她不经意间露出了些许深沉。怕是在扮猪吃老虎,麻痹在场众人。或许,得意和傲慢是她的本性。然其却绝对不会如此愚蠢的连我那句明褒实贬的话也未曾听出。估模着此时在众人面前,向来也掩饰得极佳。否则,以梦丽的精明,断不可能以这种方式去得罪于众人。显然,她常年的掩饰在杨大京这里收到了功效。
“不相信归不相信,亲眼目睹总不会有错?”话题是我挑起的,就在梦丽其眼神掠过自己之时。我也是适时的浮上一抹不屑的冷笑,反过来麻痹起了他们道:“凡事都有可能。不过小心无大错,如今我们在也伤不起了。”
“有长进,”点点头的杨大京,似乎是听了进去。则是伸了伸懒腰,很信服道:“就听进宝的话!我是服气了。”
梦丽越想越是惊疑不定,目光趁着杨大京不注意时,向我投来。看我不要紧,别竟挑我恐惧的话眼来说。略微一犹豫的她,脸皮之厚道:“那枯井里有水了,我们想好好洗个澡。这么热的天,哪有不洗澡的。”
“可以,”杨大京说话之间,端起酒喝下一大口,略吊了下精神后。而又是皱起眉头道:“不过那水得由进宝去取,相信鬼是不会把进宝拖进去的。”
罗圆圆哪里料到一向胆大包天的杨大京,此时却变得如此谨慎,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道:“怎么啦杨大京,没你想像得那么严重?怎么越说越吓人了,况且这还是有太阳的大白天,是中午。”
“看清楚那井水了吗?有没有异常反映?”见杨大京没说话,我是赶紧支开话题。脸上不露笑容,肯定令人觉得话中有话。
罗圆圆听得我这么一问,娇躯也是骤然紧绷了起来。虽然改变了一下姿势,但是其神态什么的却是让她眉宇中浮上了一抹狐疑。低调道:“没有,就井里有水。有啥讲究吗?”
“等进宝吃完饭,过去看看在说,”杨大京松了口气,以为摆平了此事。却没想到,罗圆圆却是怀疑起了自己来。当即将一块罐头红烧肉塞进了嘴里,咬得满嘴都是油。心中苦笑了起来道:“进宝,你惹得起鬼不?”
杨大京的那高度凝聚的眼神,令我心神冷颤不已。想了片刻的我,只能一老一实道:“这我也说不清楚,我还不是头一次领略这种事情。”
“过去看看去,”杨大京心脏一紧,站起身的他呼吸越来越沉重,惹到鬼又镇不住鬼,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转头嘱咐李洪道:“李哥,带上炸药。”
先来到井边的我,战战兢兢向井下看去。井中表面看似清清楚楚,可在向下看,却是一片漆黑。那种黑与众不同,类似于井下长出的某种物体。在我的记忆之中,这口井不该是现在这么深。虽然已是盛夏但在这里却感觉不到一丝夏天的酷热,井下伴随着井水,仍不时能感觉得水中有阵阵的微风吹来,给原本就有些阴森的气氛凭添了一份诡异。这一次的我,却被四周这阴冷的气氛所震慑了,不由得有些手脚发抖,并不住的喘着粗气,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听来格外的刺耳。
见井口边的我,不说话。各种各样纷乱的情绪,不断冲击着他李洪,声音中说不出的疲惫和沙哑道:“进宝,有问题吗?”
“说不好,只觉得这井水本不该有这么深,”我摇了摇头,仿佛这井中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上来的李洪,朝井下看了看,虽然也都觉得不对劲,除了不在是枯井外,也说不上个什么。纳闷道:“不会有问题?”
“我怎么知道?但愿没问题,”众所周知大白天的不会出现闹鬼的事,下不来台的我,心头虽然不塌实,但还得硬着头皮道:“圆圆姐,你去拿桶来,我来取水。”
“真有能镇鬼的人,这叫什么事?”看着的样子,李洪心中不由暗暗称奇起来。立刻老脸羞得通红道:“这要是回去跟我那些战友讲,还不得让人笑掉牙。”
众人的期盼,能够暂时令我忘却所有的烦恼。然而那种永远填补不了我内心深处的空虚,就像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将我更是往本不属于我的世界拉上一步。接过水桶的我,蹲下腿与拿出昨晚找鬼的胆量,向井下小声骂了一句道:“谁他娘的在下面,给老子滚远点,小心老子打得你魂飞魄散……”
话音未落井下忽然亮起一对绿幽幽的眼睛,好似两盏鬼火,我对那双眼睛一看,全身立刻打了个寒颤,还以为它会把我怎样?急忙伸手去拿背后散弹枪。也就在这时,本身漆黑的井下之水,暂暂变得清晰起来,甚至可以借助阳光的直射,看到井底。
原来是传说中的井鬼讶?看样子这井下真是有鬼。不过这井中之鬼还真给我面子,我这一嗓子,井鬼还真的离开了。
我们老家那的这种露天井,在我小的时候特别多,每个屯子,基本上都有个三五口。关于井鬼的故事,左邻右舍的谁都知道我老家后面那个屯子井鬼的故事。传说很多井中都有井鬼,谁先跳井自杀的,这口井就归谁。我老家后面那个屯子有一口井,说不清是什么年代庙中道士修建的。道长一职不知传了多少代,不知什么时候遇上兵荒马乱的年代,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那还有闲心来烧香捐钱啊!庙中的道士一个接一个的都走了,最后只剩下老道长一个人了。老道长一是舍不得离开,二是老眼昏花走也走不动了。索性就在寺庙里等着前去将佛祖了。有一年的夏天老道长正在破庙里诵经,忽然天上打下一个晴天霹雳接着就立马黑了下来不一会儿就雷声大作,忽然一道闪电劈向秒后的一口老井,老道长走上去一看,当场吓呆了,只见那口老井正向外一个劲的喷水,不过那水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想血一样的鲜红,而且还透着股淡淡的腥味老道长当场就吓昏,入井为鬼。
水是打上来了,的的确确地是泉水。闻闻味,也没什么特别的。干泉出水,每个人心目中难免不出现以前那种多疑怕鬼的个性。突然,一道灵光在梦丽的脑中一闪而过,多少有些激动道:“进宝,这水可以洗澡吗?”
“当然可以,”话一说完的我,不知怎么着眼光突然落在了那边刚刚站起的杨大京。总觉得此刻的杨大京,那看似笔挺仿若雕像的身影,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苍凉,甚至是沉重。仿佛那对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曾经负载着太多的东西。我们这些人,都没这种感觉,或许各自心态不同。
走上井台的梦丽,向井下看了一眼,这一眼却使她身子僵硬了一下。一瞬不瞬的盯着井中之水,恐声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水咋变这么清亮了?一定有鬼做怪。”
“没事了,”看着梦丽紧张的样子,我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立刻沉下心来,对梦丽很平静的回道:“有我在,鬼不会为难我,尽管洗。”
“我不敢,”良久之后,梦丽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过得一会儿,嘴角苦笑道:“进宝,还是你给我们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