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过都过去的事了,”杨大京边抽烟,边笑着走过去拍了拍李洪肩膀,轻笑道:“你说的对,这把忽必烈的腰刀不能在有闪失了。放车上,看好了。”
“没问题,”李洪认真的点了点头,心中竟然蔓延起一股自己也闹不明白的委屈和酸楚,直感觉到眼泪即将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道:“过去时,小心着点。”
走在松软的沙漠上,李洪那句有我在,就有车子在的话。令我听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恰当之处,又好象在哪听说过。或许是因他当过兵,就爱这样简单明了。我记得战争中,不论哪国的军人,在战前的誓言中,最长见的那句话就是人在阵地在。难听的下一句没人去说,给我的感觉,那就应该是人不在了,阵地也就不存在了。
“这样走法,什么时候才能走过去?”后面传来了梦丽的声音。声音中并无责怪谁的意思,或许是自言自语吧。
“还不都怪你,你就不能快走几步?”杨大京懊恼的回头瞄了一眼这梦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则是心中隐有生气,语气中微有怒意道:“沙漠中走路本不是件容易之事,在这沙丘上行走,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很正常,沙丘与山坡本不是一回事,”我额头开始在冒汗了,望着远处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这两个人在这么争吵下去,我情愿他们两人之中,有一方去守车,换下李洪。
梦丽怔了一下,看样子她是对杨大京真动了心思。杨大京如此令我都看不过去的举止言谈,梦丽却能强烈控制着神色不变道:“这的风景太美了,要能找到住的地方,在这里住上一夜该有多好?”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然另外一侧的杨大京却是利声利气一点也不像恋爱中的人士,怒视道:“你懂个屁。野外生存的环境,依水而居才是最安全的。”
“就你懂……”梦丽粉女敕的脸蛋涨得通红,气鼓鼓的别过了头去。
杨大京真是不给梦丽一点面子,见气氛越来越有控制不住的迹象,情知今天的谈话怕是失败了。若是任由她再说下去,怕是我自己都会被感动。故意看了下时间,只好停下脚步来,咳嗽了几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快走几步才行。”
一路上过去,梦丽也没和再说话。显然是在生闷气。但是一只手臂,却是紧紧的抱住了罗圆圆的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存在。
走在后面的我,略松了一口气,但仍旧有时狐疑不定的打量着杨大京。回忆起他那所说过似真非真的话,心中隐约闪过一丝启发。说到底,很多传统到极致的女性骨子里就是这样,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和男人之间的关系搞的如此复杂。在内心的最深处,即便不是夫妻。也会把同在一起生活的男人,认同是她丈夫的身份。这种观念,恐怕在女人的生命里,就已经根深蒂固的扎在了她心中。
女人在漂亮,与男人相处久了,也就没那么新鲜感了。尤其在遇到像杨大京这样的富家子弟,在漂亮的女人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看样子这杨大京,是铁了心不要这梦丽了。想到这的我,真为梦丽感到不值。这杨大京有啥讶?除了有钱还有啥?不过话说回来,这人世间没啥,还真不能没钱。我要是有钱,或许就没有今天这种结局。
从后来走过去的梦丽,连瞄他一眼的兴趣也没有。然而事实上,两个人的心里,谁都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表面和以前像而已,事实上,谁都无法做到如以前那般完全无法忽略对方。但现在,两人的心都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前面的沙丘上,两个女人欢快地奔跑着,金色的晨光下,女人头发凌乱地飘扬着,丰满的身躯释放着成熟女人那独有的魅力。这一幕情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刚才还在后面委屈地想哭泣的梦丽,转眼间又是一付快乐的样子,我紧张的心倒是放下了,但另一种酸楚却涌了上来,她为什么会快乐,她的快乐代表的是什么含义?是不是意味着杨大京没继续骂她?就意味着是一种快乐?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又混合了忐忑酸楚和烦躁。这梦丽与杨大京这次探险旅途,或许就是爱情的黄泉之路。
好不容易绕过了这块高耸的沙山,我向左右一看,这才看清楚那块沙丘下竟然还能看出来是一段残破的城墙,沙丘的最高点应该是个夯土大堡垒的顶端,或许这里曾是一座小小的古城遗迹。或许,是一座大型建筑物。只是建筑大体都被埋沙丘之下,只有那段坚固的堡垒顶端高耸出来,风吹日晒,已不知有多少年月了,早已变成了和沙漠一样的颜色,从远处看,只会认为是座大沙丘,不从侧面转进来,永远也不会发现这座古城中的堡垒。
也看到这一切的杨大京,有些喜出望外。不仅仅他高兴,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他高兴。喜出望外之际,杨大京忍不住偷偷瞟了罗圆圆一眼,轻轻蹙着眉头故意道:“沙丘下应该是城墙堡垒?还是某种建筑物?”
“看不出来,”罗圆圆被杨大京说得也是一阵心动,她对他如此古怪的态度又是警惕了几分。心中直是怀疑道:“如果是城墙堡垒,那这片沙丘地带就应该是一座古城。如果说是某种建筑物,或许是座庙子。因为大漠地带除了祠庙,难得有大户人家住在这里。”
“圆圆姐,你说过国家第三次普查这里时,共发现26处文物遗址点。这一处,是否就是26处文物遗址中其中的一处,”知识面浅薄的我,真不知道四年的大学生活,我能学到多少真正能有上的知识。若不是罗圆圆在我身边,我真不知该去问谁。
“应该不是,”罗圆圆微微一犹豫,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脸色平静道:“按考古规定,凡在我们境内发现的文物遗址,必须立碑,以表示此处已被国家文物或有关部门立案。”
环顾四周,我淡然问道:“圆圆姐,沙丘下的那个洞口,应该是个盗洞口。”
“这还用问,”罗圆圆那对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睛,顿时黯淡了起来。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我这个人凡事心事看来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表面上就恢复了常态道:“圆圆姐,如果这是城墙堡垒,是否就可以断定这片沙丘地带就是一座古城?1900年3月,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就是这样发现楼兰古城的。”
“是这样,”点点头的罗圆圆,清澈而柔顺的眼眸中隐见笑意。
“若是这样,那运气还真不错,”插上一句的杨大京说着说着,眼神中隐隐有着朦胧雾水之色道:“罗老师,这个洞穴的出现,应该是盗墓者所为,我们能不能进去看一看呢?如果里面已被盗墓者盗过,那我们进去在发现古董,算盗算捡呢?”
“盗墓,在法定的范围内,是指盗墓者有计划的盗挖墓穴或盗挖古人地下建筑,”罗圆圆倒吸了口冷气,面色古怪而惊讶道:“至于在已被盗挖墓穴中拿出的古董,并不在盗墓法定的范围之内。以我的认识,在被盗挖墓穴中拿出的古董,应该是盗与捡的法律边缘上,只要不设及大量或国宝级文物,相信不会处犯法律的。况且,这不是一座墓穴,可以用探险来形容。”
“嗯,”杨大京略一思索,也是同意了罗圆圆这种说法。一对清冽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罗圆圆道:“罗老师,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让我们也经历一次古穴探险。”
“嗯……走吧,”
我们几人一直在探讨着洞穴的问题。仿佛与此无关的梦丽四处查看动静,忽然间发现远处沙丘后浓烟滚滚。仔细变认一下方向的她,顿时也是一脸的茫然道:“等一下。你们看,那边有烟。”
“怎么会有烟呢?”侧过头来的我们,也看见了那沙丘后滚滚升起的浓烟,罗圆圆反映的很快,还在我猜疑的刹那间,罗圆圆已经判断了我们停车的方向道:“好像是我们停车的方向?”
“莫非是李洪事了?”莫名其妙的我,并没有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做梦做到我们的死期就在眼前:“怎么没听到枪声讶?”
“一定是出事了,还说啥呀?”我一脸的严肃,郑重地看了杨大京一眼。被的我这么一看,杨大京的心也是很快沉稳了下来。虽然心中也有了一丝疑虑,却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微皱着眉头对我们道:“快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