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苗家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亮豪华的马车在出现在大街上。看见这辆马车,苗家人都露出了恼怒的神色,苗泉更是好不掩饰的冷哼了一声,道:“这郝战,好大的架子。”
马车不疾不徐的驶过来,到了门前停下,车帘一掀,一个人快速从车上跳下来,上前一把握住苗老太爷的手,满脸堆笑的道:“哎呀,让苗老太爷亲自出来迎接,真是折煞郝战了。”
虽然明知苗老太爷此举跟他郝战多半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作为郝家的族长,此一行宾客名义上的首领,他却不得不当先过来搭话。
听见郝战的话,苗泉冷哼一声,双眼漫无目的的四下瞧了一眼,道:“这城墙的拐角,就是厚啊。”
听见他这句讽刺,红衣少女咯咯一笑,粉拳在他胳膊上轻轻揍了一下。
苗泉这般明目张胆的讽刺郝战,包括苗老太爷在内的一般长辈却都没有出言斥责,毕竟,郝家现在怎么也算自己的竞争对手,以前倒还罢了,但是自从请到了肖辰,郝家的势力却是疯狂的扩张,隐隐已经对苗家造成了威胁,而且苗老太爷今日如此掉身价的站在门口迎接,苗泉出言小小讽刺一下,让郝战清楚自己的位置,却是恰到好处。
郝战自然明白苗家人的用意,只能干笑一声,装作没听见。
车上陆续又下来三个人,当最后一个陌生的面孔下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过去。
肖辰……居然果真才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
见到肖辰,苗老太爷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旋即,快步迎上去,一把抓住肖辰的手,哈哈笑道:“肖大师肯屈尊光临,苗家上下,真是无尚荣光啊。”
听见苗老太爷的话,苗家上下,脸色都是一变,被晾在一边的郝战,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苦笑。
虽然嘴里说让肖辰可以加入苗家,但郝战的心里,却巴不得肖辰过来以后受到冷遇,绝了这一门路。
肖辰见这老爷子如此热情,也有些意外,笑道:“苗老太爷太客气了,小子如何敢当?”
苗老太爷哈哈一笑,道:“肖大师少年成才,英明外播,却还能如此谦逊,唉,老夫要是能有大师这样的晚辈,现在立时死了,也能够含笑九泉啊。走走走,肖大师,今天来了,说什么也要多喝上两杯。”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的手就往里走,苗家子弟赶忙让开条路,然后都跟在后面。红衣女子对苗泉吐吐舌头,道:“还真是如此年轻呢,若非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太爷爷能对一个比我还小的小孩如此客气。”
苗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望着苗家子弟纷纷涌入,被冷落在一边的郝战,跟两个儿子对视一眼,面露苦笑。郝谭冲郝战努努嘴,示意他看门里门外的装扮,郝战早就见了,叹息一声,道:“这苗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就有‘八面玲珑’的雅号,嘿嘿,拉拢人的手段,早已是炉火纯青。”
三人正说着话,前方的人潮忽然一退,分列两边让开条道路,本来已经进门的肖辰,却带着苗老太爷又走出来,前者道:“郝大叔,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不进去?”
郝战三人见状,心中一阵感动,急忙赶上去,跟着肖辰。
从大门到中院的前厅,一路上都铺着长长的地毯,两侧站满了迎候的人,这种排场,让肖辰走在上面,也不禁有些飘飘然,暗暗咋舌。
摆宴之处是一个面积极大的大厅,比郝家的主厅还要大上两分,大厅的顶棚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铜灯,每个铜灯里都放着一块鸡蛋大的夜光石,将整个大厅照得犹如白昼一般明亮。地面上铺就的是光滑平整的大理石,两侧分列的桌椅,一看就是能工巧匠精雕细琢之作,绝非凡品。
苗老太爷拉着肖辰,直接让他跟自己并坐在首位,肖辰想要推辞,让郝战坐上来,不过见后者苦笑着摇摇头,只得作罢。
偌大的宴会厅,坐满了人,除了肖辰和郝战三人外,都是苗家的嫡系子弟。
人刚刚坐罢,便有一排宫装侍女流水价般走进来,送上清茶、果品、热毛巾等物什。宾主寒暄了几句,一巡茶饮罢,肖辰还没来得及把玩手中紫金一样的茶碗,苗老太爷大手一挥,将茶具等全部撤去,开始上菜。
肖辰留意数了一下,一场宴会,伺候的下人居然有五六十人之后,上菜的速度之快,让吃惯了后世饭馆的肖辰暗暗咋舌。
众侍女方退,一群身姿曼妙的歌妓又走进来,自带着管弦乐队。这些歌妓论样貌都是一等一,上身只穿着一件窄窄的抹胸,下面是一条粉色的长裙,外面只罩着一层纱衣,纤细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扭动犹如水蛇一般,看得肖辰有些眼花缭乱。
苗老太爷道:“这是本地最有名的‘勾月坊’的歌妓,老夫特地请来为肖大师助兴,大师可还满意?”
肖辰眯着眼看了一会,笑着点点头,道:“苗老太爷真是太客气了。”
看见肖辰脸上的表情,苗老太爷有些得意的点点头。
酒过三巡,舞步渐热,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郝战本便坐惯了这种场合,不大一会便跟熟识的人高声谈论起来。
饮宴减半,苗老太爷将手一挥,歌妓退下,众人见状,都知道他有话要说,纷纷停止了交谈,大厅里一下子寂静下来了。
苗老太爷举起酒杯,道:“我与肖大师一见,便十分的喜欢,今日特备了些薄礼,希望大师能够喜欢。”说完,一拍双手,一个侍女双手托着红布遮盖的托盘走进来,放在苗老太爷身前的桌上。
苗老太爷将红布揭开,下面盖着的,居然是一本薄薄的册子,看见这本册子,除了预先得知消息的以外,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什么,脸色都是微变。
法术功法?
苗老太爷拿起这本薄薄的册子,用手指轻轻弹了弹,道:“这是一本老夫昔年偶然所得的功法,净火诀。”
居然是功法,包括郝战在内,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听到“净火诀”三个字,苗泉拿着筷子的手,都是微微一颤,当年他刚刚凝气成功时,为了向太爷爷讨要《净火诀》,可是费劲了浑身解数,许久之后才得到的,没想到肖辰刚一来,他太爷爷居然就要把《净火诀》送给他!
功法对修士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比之一些品阶不低的飞剑,一些好的功法,价值还要凌架其上。
没有理会众人惊讶的神色,苗老太爷神色极其平淡,就像是送一本垃圾一样,淡淡的道:“听说肖大师昨晚刚刚凝气成功,这本《净火诀》大师刚好能够用上,便送与大师,还望肖大师万勿推却啊。”
肖辰微微一愣,虽然苗老太爷说得轻描淡写,但只看苗家众人的脸色,他也知道这本功法肯定非同小可,便有些踌躇,道:“如此贵重的礼物,肖辰如何能要?”
苗老太爷微微一笑,道:“这本《净火诀》虽然不具备攻击性,却是一门辅助火属性的法术,练成以后,能够净化火焰,提高火系法术的攻击力,而且对炼药也有少许的帮助。俗话说宝马配英雄,这本功法,送给肖大师这样年轻有为的药师,刚好合用,权当见面之礼,送给大师。”
提高火系法术的攻击力?对炼药也有一定的帮助?这本《净火诀》乖乖不得了啊。这样一本功法,苗老太爷居然拿来当做见面礼送给自己,真是好大气魄。
郝战跟郝谭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苦笑,这本《净火诀》,比他们送给肖辰的《火球术》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这倒不是郝战小气,关键是他根本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