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骇然大叫,夹杂着那队正撕心裂肺的的痛叫声,只一息后,队正的痛苦便解月兑了,韩暮挥起一剑将他的头颅削的高高飞起,落入青溪之中。&&
众士兵反应过来,举着兵刃便往前冲来,苏红菱从腰间抽出短剑,身形如一只飞燕从目瞪口呆的众女身后跃出,落入士兵群中,双剑挥舞下手毫不容情,数招内便结果三人,尸首‘噗通,噗通’落入河中。
韩暮也没闲着,仗剑而,先一剑将一名还拉着舞女的士兵拦腰斩断,伸脚将两截尸首踹入河中,再跟随苏红菱身后闯进船厅入口,口中大呼道:“菱儿让开。”
苏红菱往前一冲,进入船厅,给韩暮留下大片空挡,韩暮跃入半空,身周青光耀眼,如陀螺一般落入士兵群中旋转起来,顿时六七名士兵成了一堆碎肉,苏红菱在船厅内亦结果了数人,兔起鹘落的短短一瞬,三十余名士兵只剩一半。
士兵们见这两个女子如此厉害,见机颇快,打不过就逃,这已经是他们的本能;纷纷从船厅的窗户往外逃,想跃入水中逃命,韩暮也不着急,只和苏红菱两人两面追杀,将来不及跳进水中的五六名士兵一一斩杀。
直到厅中士兵已经杀尽,两人这才出了船厅,只见两舷的水中各有四五名士兵在往岸扑腾,韩暮捡起船掉落的兵刃掂在手里,逐一投掷过去,那些士兵一个个被射杀在水中。
韩暮叹口气拍拍手正待转身说话,十五妹惊道:“那边还有一个。”
韩暮顺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见一名士兵正从岸边的枯草中爬起,湿漉漉的连滚带爬的往岸的马匹奔去;韩暮微微一笑伸手从十五妹的发梢拔下一根银簪道:“小妹,借银簪一用。”
说罢运功在手手臂微摆,那银簪如一道白光瞬间没入那名士兵的后心,那士兵扑地而倒,一动不动了。
满船女子浑身抖的如同筛糠一般,大姐嘴唇抖动喃喃道:“怎么办?杀人了,杀了官兵了。”
韩暮大声道:“都进船舱去,将尸体统统丢进河中,快些开船离开这里。”
众女茫然从命,软手软脚的蜂拥进了船厅,厅内更是吓人,满地的尸体和碎肉块,遍地的鲜血。
韩暮随手将地的尸体拎起掷出窗户,还有些碎肉、肠子、断胳膊断腿统统放到船厅中间的地毯四角一包拖出去倾入河中,歌舫两边的河水都染成了红色。
远处呼喝之声顿起,此处青溪虽偏僻,但是却是光天化日之下,船杀人的一幕早已被对岸的店铺街道中的人群和河中的船只看的清清楚楚,也不只是谁已经找到附近搜查的另一队士兵报了信。
响箭之声响彻云霄,各队闻讯都射出响箭通知;一时间附近四五里处的数十队士兵纷纷往青溪这边赶来。
韩暮连忙吩咐开船,却发现两名雇来的船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船篙两根搭在船尾,韩暮也不多啰嗦,招呼苏红菱两人一人一只撑起船篙便离开岸边,幸好前世韩暮生活情趣颇浓,休假的时候总喜欢划划船搞搞漂流这些新奇玩意,否则连船都开不走了。
船只在两人奋力的催动下缓缓往东行去,身后的河岸边数十骑扬起烟尘赶来,幸而搜查的队伍中只有队正和副队有马匹,所以能跟的也只有这么几十位,其余的步兵都紧跟其后远远坠着。
韩暮逐渐掌握到撑这种楼船的要领,当下不喜体力希望将速度提起来,原本这种楼船要开动需要两舷划手打浆方可,但是这种歌舫的红船平日里并不多行,只是随波逐流,雇两个船工是为了偶尔停靠之用,韩暮此刻想用撑竹篙将偌大一个楼船速度提起来,确实是勉为其难了。
正焦急间前方一条岔河赫然在目,韩暮用了吃女乃的力气才将船只拐进岔河中,岸的追兵暂时是看不见了,但是蹄声隆隆就在身后,要说这就安全了,那可就是掩耳盗铃了。
韩暮来不及休息,正奋篙击水,忽然听前面众女惊叫连连,十五妹娇女敕的声音最为高亢:“快撞了,陈公子。”
一艘渔船迎面驶来,直愣愣的朝着韩暮所在的这条船冲撞过来,韩暮手忙脚乱,楼船笨重之极,自己的技术又太烂,光有一身力气想避让,偏偏又不得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那条船轰隆一声撞在左舷;幸而两船均速度不快,这一撞只是将船的人摔个七倒八歪,却人船无损,两条船的右舷和左舷摩擦着停了下来。
韩暮心中大叫不妙,以为是对面船只故意堵截自己的船,当下抄起万仞剑便准备厮杀,却听对面的船尾伸出一只跳板搭韩暮这条船的船头,一人叫道:“大帅,速速过船来。”
韩暮大喜,那声音正是陈冲的声音,当下不再犹豫叫道:“所有人赶紧对面的船。”
众女跌跌撞撞的从船头跳板往那边爬,对面的船人似乎很不耐烦,一声唿哨,跳过来十多位,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众女提过船去。
韩暮转头回望岸,烟尘滚滚的追兵已经到了千步之外的河堤了,这时候两名壮汉跑过来高叫道:“韩大帅请对面的船只,这里交给咱们兄弟了。”
韩暮急道:“那你们怎么办。”
“韩大帅不必担心,能在水里抓到我们兄弟两的人遍健康城恐怕也找不到一位。”一名壮汉憨憨的笑道。
那边船陈冲焦急的声音又传来道:“大帅速速过船来,他们兄弟两是淮水里的青鱼,不必担心。”
韩暮这才一拱手道:“有劳两位大哥了,切记要安全回来。”
那两人一拱手道:“多谢大帅挂怀,大帅请放心。”
韩暮带着苏红菱纵身跃到对面的船,对面的船只一人伸浆在歌舫船舷一点,两船悠悠分开,那两名壮汉挥动长篙,红船速度渐快往岔河深处驶去,渔船也同时开动,只不过是七八名汉子分作两边挥浆而击,速度飞快,两船一南一北迅速拉开距离。
岸的追兵这时已到岔河口,眼见红船往南而去,另一条渔船几名破烂汉子划船而来,当下一名队正勒马对渔船的汉子高呼道:“刚才那艘船可是有很多女子?”
一名汉子站起身回答道:“禀报大人,有十几个,个个身沾血,我等也不敢问。”
那队正道:“停在岸边,载我等前去追赶。”
渔船的汉子道:“那可不成,我们刚刚从燕雀湖打了活鱼,几家酒楼就等着我们这活鱼下锅呢,军爷若是想大打牙祭小民倒是可以送你们几尾,要我载你们去追人恕难从命。”
说罢从船舷边浸入水中的网兜里捞出一尾活蹦乱跳的大鱼来朝这边扬了扬喊道:“要么?军爷。”
“要你娘的嘴。”那队正骂道,转过头对身边的人道:“须得有大船方可抓道他们,我们骑着马他们乘着船,即便是追了又能如何?前面岔河再过几里便是燕雀湖,进了湖心就不好办了,弓箭都够不着。”
另一名都尉府的队正道:“我去通知东城守卫,叫他们速速告知燕雀湖水军营,水军营数十条大船,他们能跑到哪去?”
“也好,我们继续追,你去通知,哎只是这一次又便宜水军营那帮王八蛋了。”
“总比抓不到逃逸了要好。”
当下一队人继续追击下去,另一人调转马头自去通报水军营。
渔船早已穿过岔河口来到青溪,几名浆手奋力划桨一直往东在转而往北拐入两一条垂柳成行的小岔河速度才慢了下来,这里已经是靠近东门的郊外了,这里居住的都是在城外有田地的农夫,全部是低矮的草房一大片一大片的散落在河岸两边。
韩暮的女妆早已不成样子,粉红色的长裙邹巴巴的不成样子,头的云鬓也歪在一边,脸的胭脂水粉被汗水弄得七纵八横就像大雨冲刷后的泥路,一坨坨的皱皮。
众人看着想笑又不敢笑,苏红菱伸手掏出汗巾叫韩暮在溪边将脸的污物清洗干净,又将他的头发挽起扎布巾,又将他的粉裙月兑了,只剩里边罩着的鳄鱼皮甲和皮裤,这才像个人样。
一行人下船一路沿着小路往里走,转过数十间草屋形成的僻静小巷,前面有个小小的宅院,陈冲推开虚掩的院门,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大帅,可算是安全了,属下浑身都是冷汗呐。”
韩暮笑了笑道:“辛苦了,进去再说。”
这一只七八名粗豪汉子和十几名娇滴滴的女子组成的奇怪队伍鱼贯进了小院,院内打理的倒干净,一颗藤蔓蔽日的葡萄藤下,一张石桌和几只石凳摆在那里,院内一角还有一座小小的花坛。
进了中间的堂屋内,陈冲这才一一向韩暮介绍眼前这七名大汉,这七人均是陈冲以前结交的朋,陈冲被谢安看中培养之前本来就是渔夫之子,谢安有一次在燕雀湖游玩无意间见到陈冲在浪里游来游去逍遥自如的样子,心中很是喜欢,于是喊他来问话,没想到陈冲居然说话有条有理,谢安那时刚到京城任职,手头正在收罗有用之人,机缘巧合之下才进了谢府为谢安所用。
一起打渔的这几位和陈冲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武耍把式,一起喝酒逛窑子,也一起偷偷杀过几条人命,可谓是死党一拨。
陈冲在吏部当了小吏之后,并没有忘记这帮穷兄弟,周济照顾什么的自然少不了,所以关系一直笃厚,这些人都把陈冲当成首领一般,什么事都是陈冲居中调度。
陈冲本来干的就是替谢安收集情报,打探消息,甚至是杀人灭口这些营生,这帮死党正好派用场。
这一次韩暮带着陈冲秘密来京城,陈冲第一件事当然便是找到死党这里落脚,这间小院便是他们平日聚会的窝点之一,雇了一名老佣人帮着打理,同时也遮人耳目。
韩暮一一和几位壮汉重新抱拳相见,几人早从陈冲口中得知面前这个年轻人便是威名赫赫的北府军统帅,横扫秦兵四万人的镇军大将军,纷纷大礼参拜;韩暮连忙微笑着一一扶起,热闹了一番,众人重新就坐。
韩暮这才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陈冲兄弟,你是怎么知道今日我必有危难,带着兄弟们前来相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