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睁大眼睛,简直匪夷所思,这样的办法为什么都是大帅家的人能想出来呢,难道跟大帅朝夕相处便可变得聪明多智么?可是自己这帮人跟着大帅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觉得变聪明多少,难道必须是大帅过的女人不成?众将的眼神中带了些暧昧。
韩暮可没心思猜测他们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带众人走回室内,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件小巧的武器,众人一看那玩意都傻了。
这是一架缩小了的十字弩,小到只有两掌并拢那般大小,精致小巧,显得特别的可爱。
“大帅,儿子没出世便做好了玩具了么?想不到大帅居然是和慈父啊。”孙无终眨巴着眼睛道。
众人轰然大笑,纷纷道:“大帅将门虎子,世子以后定然也是英雄豪杰,大帅这么早便未雨绸缪,可谓用心良苦啊。”
韩暮翻翻白眼,骂道:“你们这帮猪脑子,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还有心思给未来的儿女做玩具么?”
孙无终瓮声瓮气的道:“大帅这不是玩具这是什么?这么小的一个玩意难道还能射杀人不成?”
韩暮轻叩扳机对准孙无终道:“孙无终,那你就来试试。”说罢扣动扳机,只见数道乌光“啪啪啪”擦着孙无终的脖子射往他的身后,孙无终身后是一只壁橱,面摆放着数十具茶盅,便听到身后的茶盅碎裂之声大作,碎瓷片到处飞溅。
孙无终吓得一缩脖子,回身看时,只间数支乌黑的小箭打破茶盅钉在柜子,兀自颤动着。
众人大惊,忙道:“什么玩意??怎么这般威力巨大。”
韩暮哈哈笑道:“小型手弩而已,不过经过我的改良,箭支弓弦都做了改装,模样也变小了,挂在身后毫不碍事。最主要的是根本无需带箭支,只需带箭匣子便可,这种箭匣里边可以盛放八只弩箭,扳动旁边的机轴每次可以让两只弩箭卡在槽内,扳动扳机可以连续射出两只小箭,五十步之内只需瞄准敌人,便可弹无虚发;箭匣射空可以卸下重新换另一只箭匣,用在肉博战中也是极为实用,怎么样?还有人说他是玩具么?”
孙无终张大嘴巴,一把抢过手弩道:“这不就是诸葛孔明发明的诸葛弩么?只是大帅这个比他的更加小巧方便,而且弩箭也携带的更多。大帅神人呐,给我一只,你肯定不少。”
韩暮啐道:“你当这么好做呢,我花了一晚功夫和木工坊一起熬夜才做出来这么一支,这次大战是派不用场啦,为防机密泄露,这东西还是我先拿着,袁大哥稍后选几百老实持重的士兵去咱们新建的北府军校,我亲自教他们制作,回来之后要大批制作,以后北府军士兵要人手一只。”
袁岗兴奋的道:“遵命。”
众人忽然觉得大帅简直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宝藏,里边随便翻翻便是重宝,问题是还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宝贝没有掏出来,跟着这样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困难,什么叫气馁,什么叫无助;这些名词应该统统的属于与北府军为敌的对手才是。
……
桓温十万大军行军五日后到达淮南郡境内,十万大军如同蝗虫过境将长江南岸的诸多州县搅合的鸡飞狗跳民无宁日。
五月四日,大军抵达芜湖城外,芜湖城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城墙空无一人。
前锋将军桓熙派人在城下鼓噪半日也没人搭理,急切间派人向桓温请计,桓温大手一挥:“攻下!芜湖县已归属叛臣韩暮麾下,不必跟他们客气,拿下芜湖城之后正好作为我军粮草中转之用,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桓熙得令,做了精心的准备,投石车床弩悉数阵,骑兵弓箭手,步兵工兵全部待命而动,这是讨逆第一战,一定要好好表现。
休整半日后,下午未时,投石车开始朝城头城内倾泄石块,稍后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工兵迅速负者沙包将芜湖县不宽的东门护城河填平,之后两万士兵一哄而蜂拥爬芜湖城头,动作干净利落漂亮之极。
然而大军冲入大街小巷一通搜查之后,却发现城中竟然空无一人,连一只鸡一条狗都没有;这让这场辉煌的胜利蒙了一层阴影,更为郁闷的是,投石车砸下的成堆的大石堵塞了东城门的进口,为了稍后的中军和后军顺利进入,桓熙不得不忍受着士兵们的抱怨命他们将石块一个个的搬走。
“他妈的,兴师动众,也不派斥候侦察一番,最不济也要去乡间找几个百姓来问问情况啊,画中老虎不吃人,样子倒满难看。”
士兵们边搬石头便骂道。
但是无论如何,芜湖城算是攻下来了,韩暮的淮南郡总共就芜湖城和巢湖城这么两座,攻下一个就少一个,渡江往八十里便是巢湖城,这算是在韩暮把韩暮的北府军的大门给砸烂了。
晚间,城中犄角旮旯都被搜查的清清楚楚之后,桓温的四万中军和桓冲的三万后勤军陆续到达。
一座空城有一座空城的好处,虽然没有广大百姓山呼海啸的夹道欢迎的荣光,也没有当地官员迎来送往的笑脸,这些让桓温和一种将领们心情有些失落;但是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今晚可以不用受累挖锅埋灶,不用搭建营地,也不用睡在五月湿漉漉的泥地了。
十万大军入驻,顷刻间便使弹丸小城熙熙攘攘起来,只是全是兵没有民,总感觉有些奇怪;桓温倒是无所谓,他正忙着召来水军统领赵普通前来商议明日调运战船过江之事。
县衙大厅灯火通明,此刻这里是桓温的帅帐;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二十多名将领站在厅中;桓温据案而坐,面前放着一壶酒正就着一只烧鹅小酌。
“赵统领,水军现有战船多少艘,可能保证我十万大军明日渡过大江呢?”
“回大司马,我水军战船原本有两百多艘,但各处沿江防务均需要船,所以能抽调来的便只有一百余艘,每艘船可载三百余人,去除执桨和掌舵等船常备百余人水军可运送二百士兵过江。”
“如此看来,只需来回五趟便可将我十万大军运过长江去了么?甚好!”桓温点头道。
“这个……大帅有所不知,两岸码头一次只能停靠二十余艘兵船,江面来往航道也不容许百余条船同时行进;另外……”赵普通话到半截便被桓熙打断。
“赵统领,你便直接说需多少时间方能运送我大军过江,也好让大司马胸有成竹早早部署。”
“唔……末将认为最少需五日。”
“什么?这么久?”桓温怒了,伸手将手中的一块骨头仍到地。
“是是是,大帅有所不知,除了我先前所说的原因,大军还有诸多物资和马匹粮草帐篷等物,这些东西比人更占地方,而且五月水涨,江面水流湍急,来回一趟最少需一个时辰,夜晚无视线更加不能航行,以稳妥起见还是五六日为好。”赵普通擦着额头的汗道。
“老夫可没耐性等你五天,限三天时间将我大军运送过江,否则提头来见;老夫也不是不讲理,只要你运八万人,另外两万人和大部分的粮草留在此城,以后你水军的日常任务便是供应我前方大军粮草,这个差事可算轻松?”
赵普通忙磕头道:“遵大司马命,末将竭尽全力完成,不负大司马所托。”
桓温笑道:“办好这几件事,待我扫平逆臣之后,你便是水军都督了。”
“谢大司马。”赵普通欢喜欲狂,赶忙退下做准备。
说实话,三天运过去八万人和物资器械辎重已经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高官厚禄在望,再难也要办成。
所谓急中生智,赵普通能在水军中历任都督面前都是红人,这次大军出征还跟着前来混功劳,不能不说这家伙有一套,在苦思半夜之后,赵普通想出了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