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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华与巡抚丁宝铨继续闲聊了几句,就在这时,屋外下人禀报道:“大人,新军四十三协的阎标统求见。.”
“是否需要下官回避一下?”方华请示道。
“不用了。”丁宝铨摆了摆手道,随后朝屋外吩咐了一声:“请阎标统进来吧。”
过了不一会儿,从门口走进来一个青年人,一身简练的新军军官服,个子不高,身体微胖,不过长着一副精明相,约三十岁上下。
此人一进门先是朝丁宝铨行了一记新军军礼,见方华站在旁边,微微点头示意。
主座上的丁宝铨见两人相互点头示意,微笑道:“百川啊,你应该还不认识旁边这位吧。我给你介绍一下,站在你旁边的就是绥远都统兼山西巡防营后路统领方华。别看方都统年龄不如你,但是练兵的能力可不比你差。”
方华心头一震,姓阎,字百川,不就是阎锡山吗?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晋绥军的头目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阎锡山同样有些吃惊,想不到站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少年竟然就是传闻中的方华,年仅二十四岁的绥远都统兼山西巡防营后路统领。
“卑职山西新军四十三协第八十六标标统兼教练官阎锡山见过方大人。”阎锡山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恢复平静,严肃的朝方华敬了一个礼,大声的报告道。按照级别来讲,阎锡山在新军中相当于上校团长,而方华作为旧军统领,级别上要比他高上一级,自然阎锡山需要先向方华行礼。.
“不敢当,早就听闻新军中有一个练兵好手,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将一个协的新军练成了精锐,有空还要向阎标统请教一下练兵之道。”方华恭维道。
“方大人过奖了!”阎锡山谦虚的说道,虽然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但是心里还是很得意的,作为刚刚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归国的新式军官的他还是有几分自豪的。
丁宝铨见两人相互恭维,轻咳一声,微笑道:“你们一人是旧军中的头号悍将,一人是新军将领,往后山西的太平就要靠你们来维持了,希望你们能够精诚合作,共同维护山西的安定局面。”
两人自然信誓旦旦的一番保证,向主座上的丁宝铨大表忠心。
随后阎锡山向丁宝铨汇报了一下新军的训练情况,同时请求增加实弹射击的次数以及添置新式步枪和火炮。
方华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里则在回忆与山西革命有关的历史,记得阎锡山在日本留学期间便受到资产阶级革命思潮的影响加入了同盟会,那么他所训练的山西新军应该已经被革命党渗透了,现在的山西新军恐怕已经变成革命党掌握的力量了,否则阎锡山也不会处心积虑的增强它的实力。
虽然山西新军只有一个协5000出头的兵力,而方华驻扎在归绥和大同的兵力同样有五千多人,如果单论个人勇武,方华自认为经过战场洗礼见过血的手下不会输给阎锡山手下的新兵蛋子,但拉上战场正面交锋,却未必能够胜过山西的新军。毕竟正面交锋可不只看哪一方敢杀敢冲,同时要考虑两方的综合实力。山西的新军不像巡防营旧军一样,只是简单的马步军,他们不仅有马步营,炮营,工兵营,辎重营等齐全的兵种,而且被革命党控制的新军思想工作应该做的很好,在革命思想的驱动下,必然会悍不畏死的勇敢冲锋。
山西新军是在全省财力的大力扶持下组建起来的,兵源、军械、粮饷一律从优,而巡防营旧军自从开始编练新军之后便只能拿到八成的饷银,枪械、军服等物资也是少的可怜,以至于旧军士兵军纪败坏,战斗力更加不堪。也就是方华财大气粗,一直用自己的钱补贴军队,使得巡防营后路的人马拿着十成的饷银,同时采购大批的物资装备部队,才能保持比较强的战斗力,不致于同其他旧军一般丧失了战斗力。
如果想要在辛亥革命期间掌控山西的局面,再次扩军是必须的了,否则单单山西新军便无法对付的了,到时谈何掌控山西呢?
在方华思考期间,丁宝铨已经听完了阎锡山的汇报,他首先对阎锡山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表示满意,但是让人意外的是,阎锡山的几个请求都被婉言拒绝了。阎锡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多年的经历早就练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并没有表现出失望的表情,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事情谈完了,丁宝铨轻轻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方华和阎锡山会意的上前告辞离开。
“方大人,请留步。”出了门,方华正准备回家,没想到身后的阎锡山叫住了自己。
方华疑惑的问道:“阎标统有什么事情吗?”
“在下早就听闻方大人的威名,不想今日在此相遇,如果方大人没有急事的话,在下想请方大人一起到会宾楼喝一杯,不知道方大人能否赏脸?”阎锡山一脸笑意的上前邀请道。
方华同样也想会会这个民国牛人,于是点头道:“也好,阎标统的山西新军可是一支劲旅,我也想向阎标统讨教一下治军之法。”
于是两人结伴出了巡抚衙门的大门,来到不远处的一家三层酒楼。
会宾楼雅间内只有方华和阎锡山两人,两人的随从则在大堂中喝酒。
等到点的八个菜上齐后,阎锡山主动的替方华满上了酒道:“方大人,这八道菜可是会宾楼的招牌菜,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方华客气的说道:“阎标统,你也太破费了,这让我都有些授受不起了。这样吧,在我离开前,我回请阎标统一次,到时候还请不要拒绝。”
阎锡山哈哈笑了笑,并没有推辞。
三杯酒下肚,阎锡山客气的给方华倒上了酒道:“方大人驻军归绥,使得蒙匪不敢轻易南下,平息了为祸归绥道多年的匪患,保护了山西月复地百姓的安全,在下十分敬佩,在下再敬方大人一杯!”
“多谢阎标统了。”方华闻言也举杯一饮而尽,不过心里却有些奇怪,虽说阎锡山比自己低了一级,可是新军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巡防营等旧军,而他本人更是太原官场炙手可热之人,不应该对自己这么客气,说到底自己驻军归绥,可以说是远离山西中心,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他会这样殷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