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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内的革命党召开了紧急会议,巡抚衙门也在紧张的商议着对策,虽然城内的巡防营中路只有三个营一千人上下的兵力,不过却是目前巡抚衙门唯一掌控的可靠力量,因此巡防营中路统领吴秉国首先被召集了过去。
其余的还有分管财政的布政使王庆平,分管司法的提法使李盛铎,分管教育的提学使骆成骧,分管实业的劝业道王大贞,分管治安的巡警道连印,统称六大宪,是巡抚衙门的主要组成部分。
平时巡抚衙门以巡抚为首,分管财政的布政使为次,但是此时身处乱世自然以手握兵权的巡防营中路统领吴秉国和手下有着五百多巡警的巡警道连印为主了。
“吴统领,巡防营在城内布防情况怎么样了?”见到众人坐定,坐在上首的巡抚陆钟琦率先开口问道。
虽然现在被众人倚重,但是一些规矩还是要守的,吴秉国听到巡抚大人提问,立刻起身恭谨的回答道:“启禀大人,经过五天的抢修,城墙已经修缮完毕,主要地方都已派兵驻防,但是巡防营中路兵力有限,所以各处的驻防兵力都很单薄,还请大人及时增派援兵,否则以巡防营的战斗力恐怕不能守得了很长时间。”
沉吟了片刻,陆钟琦吩咐道:“连道台,你把手下的巡警调派给吴统领,加强到城墙的防御上。我已经密调巡防营前路和左路前来太原,只要再过五日,他们便能赶到,到时太原的局势就能控制住了,所以大家一定要保证剩下的五天不出什么意外。”
众人听到五天之后就有两路巡防营援兵赶到,均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只要援兵赶到,太原就能保住了,自家的性命和财富也就能保住了。
“吴统领,你能保证剩下的五天时间里太原不失吗?”布政使王庆平问道,既然有援兵可以到来,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巡防营能不能守住太原五天时间。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新军就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能不能在这股洪流中活下来就看巡防营能不能守住太原了,因此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吴秉国。
吴秉国苦笑一声,斟酌着说道:“各位大人,我只能保证竭尽全力,至于能不能守住太原,属下就不敢保证了。”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陆钟琦惊慌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巡防营加巡警能够有一千五百多人,另外巡抚衙门还有三百人的抚标可以作为预备队,并且是依靠城墙防守,怎么连五天的时间都守不住呢?”
“大人,新军第四十三混成协就驻扎在太原城外,第86标标本部及第2营驻扎在文殊寺营盘,第1、3两营驻扎在小河营盘,第2营驻扎在岗上营盘,辎重队、工程队驻扎在南门外,骑兵营驻扎在满洲坟附近,炮队驻扎在菜园村,已经将太原城四面包围住了,新军的战斗力和装具同样远远高于巡防营,更别提兵力还要远超旧军,属下真的没有把握守住五天的时间。”停顿了片刻,吴秉国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而且现在不仅新军不稳不说,就是巡防营的弟兄,也是军心涣散,人人思变!”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从何得知?”陆钟琦知道吴秉国不会在这时候欺骗自己,因此大惊的问道,现在巡防营中路已是太原城内大小官员唯一依靠的力量,千万不能出什么问题。
“巡防营的弟兄哪个不怨声载道?”吴秉国苦笑着说道:“朝廷待新军士兵和巡防营士兵,太不公平了。新军士兵待遇优厚,冬季是棉军衣,夏秋季一律是帆布军服,正兵每月饷银最初是四两五钱,现在已经加到了七两。巡防营弟兄却待遇底下,正兵每月饷银只有三两三钱,每年只有一套秋季军服,而且就算是这点饷银发到手里的也不过是七八成罢了。”
说到这里,吴秉国语气渐渐的有了一丝气愤,毕竟他也是巡防营中的一员,而且就驻扎在太原城内,与新军军官碰到一起,不自然的就低人一头,着搁在谁头上都很难接受。
陆钟琦听了暗暗头疼,看向分管财政的布政使王庆平,新军和旧军的军饷都是由布政使王庆平拨付的,他自然明白吴秉国说的都是真的,因此冲着巡抚大人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是真实的。
陆钟琦没想到就连巡防营都有这么大的问题,暗暗头疼不已,拿手揉了揉眉心,只好宽慰吴秉国道:“吴统领,请你跟士兵们说一下,本抚会从速改善他们的待遇,只要他们能够守住太原,往后他们的待遇就跟新军的一样,本抚决不食言!”
随即,陆钟琦看向王庆平说道:“王大人,等下从山西省库中拨出一万两银子交给吴统领,以作劳军之用。”
如果是平常,王庆平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就算是巡抚大人强行命令,到最后也会克扣下一两千两银子,可是现在巡防营关乎到太原能不能守得住,王庆平可不敢拿自家的性命开玩笑,很是痛快的答应道:“是,大人。”
吴秉国发了一通脾气,见巡抚大人如此安抚,也冷静了下来,旧军与新军不同,根本入不了革命党的眼中,如果太原落到革命党的手中,那他们这些旧军将领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因此吴秉国也很识趣的保证道:“谢大人恩典,请众位大人放心,我们巡防营中路一定会尽最大努力防守太原的。”
山西也和全国其他省份一样,围绕着政权问题存在着三种政治势力的角逐。
除了革命党和清廷在山西的统治力量外,还有着第三种势力,那就是立宪派。立宪派以省咨议局参议长梁善济和督练公所总办姚鸿发为生之后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变化,当然也感受到了新军与巡防营旧军之间的动作,因此山西立宪派的人物之间互相传递消息,来回商议。
10月28日晚上,对于一部分有心人来说,注定了彻夜难眠。
漆黑的夜色下,几个身着长袍马褂的中年人,轻轻的叩开了梁善济家的大门。
梁善济身为立宪派的元老,同时也是山西立宪派的首领,在这个时刻自然要组织山西立宪派的成员商议对策,究竟是帮助革命党还是满清朝廷,现在需要下定决心了。
“梁议长,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到底是帮助官府稳定局面呢,还是要帮助革命党拿下太原,现在需要下决心了,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明天巡抚大人就要下令第85标开拔了,到时候新军肯定要反,我们该怎么办啊?”一个四五十岁的议员着急的问道。
许多议员也开始议论了起来,他们都是山西有头有脸的人物,家族在太原很有根基,新军和官府的许多动作根本瞒不过他们,他们知道明天山西的天就要变了,因此才决定今晚开一个紧急会议,商量对策。
“革命党太过跋扈,不是可以共事之辈,梁议长,我们应该帮助朝廷稳定局面。”
“武昌起义的枪声一响,湖北、湖南,还有我们的近邻陕西相继宣布独立,我看朝廷的气数不多了,我们应该相助革命党,也好在新政府中占个好位置。”
“眼下太原周围新军占据有利条件,我看革命党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应该相助革命党。”
“……”
最后,梁善济伸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缓缓的说道:“诸位,我们立宪派的目标是实行宪政,可是朝廷失德,我们多次进京请愿,结果换来了一个‘皇族内阁’,如今我对朝廷已经有些失望了,所谓的预备立宪,不过是一场骗局。我认为朝廷的气数已经不多了,大家都是山西的本地人,我们应该以三晋大地的父老乡亲为重,不管最后谁胜谁负,尽量使山西不要遭受动乱。”
梁善济的话音刚落,便有几个议员附和道:“梁议长说得对,我们的家族都在山西,不管支持哪一方,都要以保护山西的安定为目标,尽量减少对山西的破坏。”
在座的都是山西本地人,他们自然不想遭受什么战乱,因此听闻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梁善济继续说道:“诸位,眼下太原的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革命党控制的新军占据兵力上的优势,可是官府的人据城而守同样很难打得下来,如果战火一开,遭受苦难的还是我们山西人,因此我提议我们咨议局一方面派出代表劝说巡抚大人以大局为重,主动交权;另一方面,我们还要联系革命党中掌握军队指挥权的人物,请他们行动不要过激。”
督练公所的总办姚鸿发点头支持道:“梁议长所言不错,不管哪一方获胜,都需要我们咨议局帮助稳定局面,我想我们的建议他们会听得进去的,我支持梁议长的建议。”
既然立宪派的两位首脑人物都表态了,其他议员也都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