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到里面之后,只见在厅堂正坐着一男一女两人,他们见商毅和叶瑶瑱回来,都立刻从椅子站起身来。那男子是个胖子,穿一件绛红色丝织长袍,带一顶四楞无沿帽,己双手抱拳,向商毅走了过来,道:“商将军,您回来了。”
而那女子身形窈窕,弯眉秀细,明眸盈皓,尽显倾城丽色,只是站在椅前向商毅行了一礼,并未上前来。
商毅见了,觉得两人看起来确实有些面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而叶瑶瑱却一下子叫了起来:“陈姐姐,原来是你!”说着快步向那女子走了过去。
那女子也笑道:“叶妺妺……不,商夫人,你还记得我啊?”
商毅这才想起来,这女子就是陈圆圆,这还是自已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事情,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救了一支镖队,正是保护国丈田弘遇家里的货品进京,其中就有陈圆圆。而这个大胖子就田府的管家田金贵。虽然时间只过去七八个月,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因此把这件事情几乎完全都忘了。要说起来,陈圆圆才是自已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历史知名人物。
想到这里,商毅向田金贵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田管家,当初一别,以经有了好几个月了,我一时想不起来,还请恕罪。”
田金贵也不禁有惊受宠若惊,现在商毅可不是当初默默无闻山里人乡巴佬,可是国家堂堂的参将,受命从二品的都司指挥同知,又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而且严格来说,田弘遇是畹戚而还不能被称为国丈,因为他的女儿只是贵妃,并不是皇后。而自已充其量不过是田府的一个管家,那里敢受商毅的礼,赶忙一揖到地,道:“不敢,不敢,商将军可是拆杀小人了。”
商毅见了也不禁颇多感概,当初自己虽然救了田金贵,但他在自己面前却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而现在却是卑躬屈膝,在这几个月之时,所发生的变化可真是不小。
这时陈圆圆和叶瑶瑱寒宣了几句之后,来到商毅面前,到了一个万福,道:“商将军,妾身有礼。”
商毅微一欠身,道:“陈……不必多礼了。”他从历料中知道,田弘遇把陈圆圆送进宫去,但被崇祯退回,又留在田弘遇府里做了一名歌妓,看起来以乎还沒有送给吴三桂。不过在这个时代,富贵人家自养的歌妓其实就是主人的私宠,也不知道现在陈圆圆是否被田弘遇收为妾室了,因此也不知该怎样称呼。
好在田金贵长得虽然胖,但为人却十分机灵,立刻道:“商将军,这位陈姑娘现在是国丈府中的一名歌女。”
商毅点了点头,又道:“陈姑娘,多时不见,一向可好吗?”
陈圆圆也欠了欠身,道:“有劳将军挂念了。”
这时叶瑶瑱道:“好了,不打挠你们了,我和陈姐姐到屋里去说话。”说着,拉着陈圆圆,向內室走去。
等她们离开之后,商毅才又请田金贵落座,又叫仆人再送上茶来,而田金贵又为几个月以前的那一次相救,再次向商毅道谢,并且又对商毅好一番称赞。不过他到底也是大府的总管,虽然对商毅十分奉承,但言语还算颇为得体,到也并非一味肉麻吹捧。
谈了一阵,田金贵才慢慢把话引上了正题,原来他是奉了田弘遇所差,来请商毅三天之后,到田府去赴宴,田弘遇要向商毅当面表示感谢。
商毅听了,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自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千总一举升到参将,而兼任从二品都司指挥同知,而且妻子还得到皇后的接见,衍然以经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进,行情自然看涨,而且正好和田弘遇有那么一点瓜葛,因此田弘遇才想结交自己。要不然在自己刚进京时,田弘遇怎么不派田金贵和陈圆圆来呢?
自然宋代以来,朝廷对皇亲国戚都管束得比较严格,国丈听起来虽然威风,但实际上没有一点政治权力,因此都要结交一些有实权的官员。商毅记得在另一时空里,田弘遇就是为了寻找武将靠山,才把陈圆圆送给吴三桂。那么现在,田弘遇会不会打算把陈圆圆送给自己呢?想到这里,商毅也不禁有些动心了,像陈圆圆这样的美人,那个男人能不动心呢?在这个时代,纳妾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而且以叶瑶瑱对自已顺从的态度,想必也不会反对。
正在商毅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田金贵道:“商将军,商将军……”
商毅这才回过神来,只田金贵正一脸不解的样子看着自己,显然是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商毅心里一动,忽然道:“田管家,田国丈是只请了我一个人吗?”
田金贵怔了一怔,没想到商毅会有这么一问,神情有些尴尬,道:“那天我家老爷还请了吴总兵。”
商毅也怔了一怔,忽然笑了起来,田弘遇到底还是请了吴三桂,从历史上看,差不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田弘遇把陈圆圆送给吴三桂的,看来这一次穿越定律可是失灵了。不过现在吴三桂从那方面来看,确实都比自己更为重要,因此田弘遇更看重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田金贵见商毅脸色变来变去,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样在想,因此小心翼翼问道:“商将军,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商毅想了一想,道:“好,如果届时我有空,一定去赴约。”
田金贵见商毅答应,终于如释重负,两人又谈了一阵,叶瑶瑱和陈圆圆才从內室中出来。田金贵见了,立刻起身向商毅告辞。陈圆圆也向商毅施了一礼,道:“商将军,妾身告辞了,三日之后必在府中恭候将军大架米临。”
商毅这时才发现在陈圆圆眉宇之间,颇有些愁苦之色,大概是在田府里过得不怎么愉快。又想起陈圆圆以后的结局,心里也颇有感触。道:“如果到那一天我无事,一定前住。”
商毅和叶瑶瑱将田金贵和陈圆圆送出了馆驿,这才转回到内室休息,叶瑶瑱才道:“陈姐姐到是真可怜。”
商毅听了,随口道:“是啊!都说是红颜薄命,陈姑娘的结果确实让人同情……”忽然打住,发现叶瑶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也禁不住心里一阵发毛,慌忙摆手道:“你可不要误会,我是指她的结局……”
说到这里忽然又哑然而至,因为他刚才只有感于陈圆圆后来的结局发出的感叹,但这时离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商毅不禁也僵住,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向叶瑶瑱解释才好,张口结舌。
看到商毅出现少有不知所措的样子,叶瑶瑱也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商毅这才发现,自己是被这小丫头给耍了一记,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故意装出一付恶狠狠的样子,道:“好啊,你竟敢这样耍弄我,看我怎么收拾收你。”
叶瑶瑱“呀”的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要逃,但被商毅一把抓住,不甴分说把她抱在怀里。叶瑶瑱满面羞红,小声求饶道:“哥哥,现在还是白天,倒晚上…倒晚上在…好吗?”
商毅“嘿嘿”笑道:“现在才求饶,以经太晚了。”
说着,就向着她娇艳丰润的红唇上深深吻了下去。叶瑶瑱挣了两下,终于挣不月兑商毅的怀抱,只能乖乖的顺从,迎合着商毅的热吻。
其实商毅并不是色急的人,时时刻刻都想着干那事,因此只是吻了一阵之后,也就松开了她。只是还将她抱在怀里,切切私语。
从叶瑶瑱那里,商毅才知道,原来陈圆圆被崇祯遣出宫之后,田弘遇认为她沒有实现自己的目标,尽管她色艺俱佳,但仍然对她十分冷淡,只留在府中做一名普通歌姬。而其他的歌姬又大多嫉妒陈圆圆的绝世美貌,加上她是初来时被田弘遇奉如掌上明珠,而现在失宠,也都幸灾乐祸,还有人冷嘲热讽。而陈圆圆过去在苏州虽然只是妓女,但却受人迎奉追捧,两下对比,确实有很大的反差,因此陈圆圆在田弘遇府里过得,确实非常不愉快。要不是这次是要请商毅,只怕陈圆圆还难以出现一次。
叶瑶瑱又道:“而且前几天她听有下人说,田国丈以经打算把她送给别人,只是还没有决定,到底送给那一个人而己。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当一件货物一样送来送去,陈姐姐也太可怜了。”
商毅听了,也只能苦笑,其实在另一时空里还差不多就真是这么回事,陈圆圆到是真像一件东西,而且比被送来送去更惨,是被人抢来抢去,如果陈圆圆知道自己后来的结局,她又会怎样想呢?
这时叶瑶瑱又眨了眨眼晴,促狭道:“哥哥,你说等你到田府去赴宴的那天,田国丈会不会把陈姐姐送给你呢?”
商毅怔了一怔,摇了摇头道:“不会。”
叶瑶瑱不禁有些意外,道:“为什么不会?”
商毅笑道:“因为我知道他打算把陈姑娘送给谁了,所以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叶瑶瑱呆了一呆,忽然又笑道:“那可也说不定哦?要不我们打个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