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有一些超自然的现象存在,它们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对此我们却毫无所知。也许这也是一种幸福,没有看到人性的另外一面。
而略有耳闻的,或发觉或接触到这些现象的人们,对于‘它们’,总觉得很神秘,很向往。可一旦接近真相后,一切都变得不再惊讶,从此,你也将陷入永恒的噩梦之中,永远无法摆月兑。
因为,那是死者的深渊,人间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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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曲枫小镇是一个远离喧嚣的绿色小镇,四面环山,青山绿水,一副山水墨画,是一个让人能够休养生息的地方。只是处地有些偏,不过却也是自给自足,生活常乐。
在一个小山丘上,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神情冷淡的青年,一身素衣随风猎猎作响。他淡漠望向前面的小镇与四面的青山。
虽然天地光明,但在小镇上空,却飘荡着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若有若无的灰气,令得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有些古怪……”青年喃喃道了声,沉默了片刻,朝着小镇走去。
曲枫镇虽然有些偏僻,但还比较兴旺,环境优雅,不过虽人来人往,但总有种让人压抑的气息存在。
原来在五天前,镇上发生了一件惨案。而这所谓的压抑,便是由此而来。
一个李姓大户人家,在一夜之间,全家十三口人,有十二人离奇死亡,全身上下检查不到一丝伤痕,身体也没有异状,各种显示指数都很健康,这让所有人都惊疑莫名,没有丝毫头绪。也因为如此,吸引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医者专家纷至沓来。
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叫李冰,是个芳龄十九的小姑娘。不过让镇上的人唏嘘的是,这个聪明的小姑娘自从家里发生惨案后,就变得神经兮兮,每到夜晚,就吓的不成样子。
“……只余一人存活?着实奇怪!”
素衣青年缓步独行,但却行走如风,微微朝前一迈,便轻飘飘的滑越丈许,甚是奇异。
青年刚走进镇里一会,一个大月复便便,看起来很精神的中年人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赶来,见到青年,立即恭敬的躬身拜见,可谓是敬畏的有些诚惶诚恐:“戚夜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你是谁?”戚夜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却见这人虽然精神,但眼眶下陷,眼睛无光,显然有些气血不足。常人无法瞧出端倪,他却是一眼看出,这人是为阴命,阴气缠身,损阳,吞噬天命与宿命,可谓连年失利,身患痼疾,是最为破损的人生之一。但眼前这人全身竟无一丝阴气,不由让戚夜多看了一眼,但随即便知晓其中缘由。
李建被青年看了一眼,不由心下一颤,感觉浑身上下被看了个通透,没一丝隐秘可言。其余几人也感到一阵不安,都把头垂的更低。
李建当下更为小心翼翼的道:“小人所属鬼头部队,是曲水城的监察者李建,奉首领之命,在此等待先生……”
话未说完,戚夜抬脚就走,道:“你们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原则,无需多言。”
淡漠的话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直接让李建僵在原地,只得连连点头应允,待对方不在视线之中,才发现浑身虚汗,几乎虚弱。
“不愧是最强的独行者之一,就这份气势,几乎让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有点承受不了……只是首领交代下来的事情怎么办?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行踪,看来只能另外找机会接近,获取好感了。先查查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李建擦了擦冷汗,带着人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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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镇长府邸
“王勇,我们就这样干坐着吗?都好几天了。”在府邸中临时划分出来的理事处,一个长相有些斯文的年轻人说的踌躇满志,但却一脸低落。
这叫王勇的人长的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他百无聊赖的看着以书卷,道:“那你想干什么?”
“至少得到处查查?”年轻人诧异道:“难道就任由这么多人死去?”
王勇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道:“张德,你刚来,要多学着点,这件事上头有人会处理,我们不必管了。再说,坐在这里就有工钱领,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上长痔疮坐不住?那就来两个灵猿翻身老汉推车什么的,助助兴。”
“我不会。”张德闷闷的应了声。
“真不是爷们。”某人嘟囔了句。
另一人摇头道:“我说你要真关心这案子,就多去停尸间看看那些尸体,说不定有线索。”
“多去?脑袋抽风了?想起那尸体的样子,我就有点心寒。”
“你们说,那些人,真是那些专家说的,是什么恶性病疫?”
“谁知道,这些专家也是昨天早上才到的,也只是猜测是什么病疫,要我说啊,说不定是鬼怪作祟呢!”
“我也听说过一些传闻,说尸体会复活,然后杀人!”
周围几人也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
民间自古相传,人有本源,死而不灭,能化为一个死前最执着的念头,在地煞与阴气下,成鬼怪,或回到已死之躯。
虽然都只是口口相传,未必是真,但所谓无风不起浪。
“真他妈会扯,等他们检验完了不就知道了,还真闲着没事干,在这瞎扯。有这些精力怎么不回家找老婆?”王勇哼了声,不管他人发青的脸色,放下书卷,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唔,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在府邸侧的停尸间外的房间里,几个身穿大褂的人正解剖着一具尸体,并不停的记录着什么。
对于这离奇的死亡事件,众说纷纭,而最有可能的一种,便是一种医学史上从未见过的新型病疫所导致的,所以查不出任何的异状。
这几位解剖分析的人,年龄都很大,均在四十岁以上,甚至还有一人是花甲老人,都是在医学界有着权威性的人物;然而其中却有一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面容姣好,长发飘飘,虽然曼妙身姿被大褂遮挡住,但那一双修长白皙的小手,和在外的长腿,间接的说明了一切。
不过看其做事的样子,却是在一旁打下手的。
房间中间的木台上,摆放着一具中年男性尸体,尸体的神情平静,但是眼睛却高高凸起,血丝密布,瞳孔收缩如针,极为诡异;而且才死亡五天,还在完善的保存下,皮肤却呈现惨白色,确切的说,从一开始发现尸体时,就是如此。这也是他们认为是恶性病疫的原因之一。
由于是今天才到,刚发现一些端倪,他们立即有些迫不及待,所以也尤为忙碌,乃至午饭都是囫囵咽下,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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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枫镇林中一偏僻处,是片乱坟岗,荒凉的杂草丛生,鲜有人迹。即便是在阳光下,那破败的坟头依然让人心头一阵发寒。
一只野兔突然从一处蹿了出来,长长的耳朵机灵一动,小巧的鼻子耸了耸,便再次朝前跑去。
就在它路过一个坟头的瞬间,只听“蓬”的一声,好似拥有五行遁地术,突然陷入沙土里,飙射起一股烟尘。
一股淡淡的血腥在飘荡。
天地间在这一瞬,变得无比安静,气氛压抑的有如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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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感觉冷飕飕的?是不是要下雨了呀?”
街道上,一个身穿修长青衫的俊朗青年看了下天色,摇了摇头,轻摇着一把折扇,悠然自得的踱着步,那游山玩水似的模样,与周围那沉默的气氛格格不入。
“真想不通,为什么突然间要大肆寻找独行者的踪迹,难不成想笼络他们,据为己用?”说完,子俊就摇了摇头。
所谓独行者,是独来独往的修炼者。他们是这世界上,极为孤立的少数人。除了修行,他们对窗外事不闻不问,也没有几个朋友,所以一直有些与世隔绝的样子。但是,他们的天赋,俱为上乘!不然,绝不会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突飞猛进,立于一流之线。
他们可以说跳跃在世人视线之外,而且桀骜不驯,要得就是那种畅快天地的驰骋感,如何会卷入势力纷争之中?
“连我都有点不想搅和在内,你说是不是啊?”子俊叹了口气,张嘴对迎面而来的一个素衣青年有感而发,似乎不介意对方是陌路相逢的人。但刚说完,就发觉这素衣青年眉宇间充斥着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呼之欲来,顿时就僵在了那。
戚夜微扫了子俊一眼,一步不停的离去,几是数个呼吸之间,如幽灵一般轻飘飘的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子俊呼出一口浊气,拍了拍额头,无奈之余,抬头却见三个青年站在跟前,两人满脸跋扈,另一个尖嘴猴腮,一看便知是个孱头,更何况他脑袋上还顶着个鸡窝头。
三人见他是外来人,而且看起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遂很不知轻重的挑衅了几句,还想敲诈点小钱消遣。子俊二话不说,当即跳起脚来,三下五除二把两个满脸跋扈的人给放倒,剩下那个孱头当机立断的跪了下来,嚎道:“大侠饶命!”
“挺干练的嘛!”
“取了娘们后就……”
子俊恍然,看了看他的鸡窝头,笑眯眯的道:“小‘*’,听说你们这里最近一下死了很多人啊!”
那孱头浑身一寒,忽然莫名的有种尿涌的感觉。他连连点头道:“是啊,是死了好多人。”
“查出什么原因没?”
“不知道,不过昨天来了很多人就是了。”
“来了很多人?”子俊心下一动,上前一步的问道。
“我哪晓得勒,我是一介‘小小草’的民,不过你可以去镇长府邸看看!大侠,该说的我都说了,千万别对我下手啊!有话好说,能不能先把你的脚从我手上拿起来啊?”这人龇牙咧嘴,泪流满面。
子俊眉毛耸了耸,随后叫这孱头带路,去往镇长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