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翎眼睛也是一红,自从变成五毒教的继承人那一天开始,自己的一切幸福都被葬送了,剩下的只有亲情,结果自己的哥哥却要做出这种事情,自己连亲情都失去了。自己仿佛就是无根的浮萍,在波涛中翻滚、飘荡,可自己却又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看着一见投缘的柳飞儿如此对待自己,心里一阵感动,靠进柳飞儿怀里,嘴里喃喃念叨:“姐姐,翎儿有姐姐了,翎儿不孤单了。”
云霄感动一阵后,很快恢复过来,沉声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帮翎儿解决好五毒教内的事情,让翎儿先稳稳掌控好五毒教,其他事情且容日后再想办法。目下蓝玉已经拉拢了不少教众,若是再这样下去,一场教内火拼是免不了的,到时候就算能够掌控全局,恐怕五毒教已经元气大伤,翎儿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蓝翎闻言起身敛衽行礼道:“还请云霄哥哥帮忙才是。”
云霄一勾手指,道:“附耳过来。”对着蓝翎和老者低咕一阵,蓝翎脸色变化不断,良久,蓝翎才道:“这恐怕是死人最少的法子了。”
老者长叹一声,道:“若是他们不死,恐怕会在日后留下祸根。如此办,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蓝翎眼圈一红,对着云霄道:“只是……还请留下我哥哥的性命,他……他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云霄默默不语,点头答应。几人当下商议定计后,云霄便将游龙剑法一些基本招式和口诀传授给蓝翎,然后便带着柳飞儿起身告辞。约定此间事了,再来指点,出了山门,云霄和柳飞儿就钻进深林,不知踪迹。
过了几日便是五毒教每旬一次的堂主大会,各堂口的堂主纷纷聚到五毒教总坛议事,教中出了蓝玉这种有悖人伦的货色,一干堂主都是心事重重。偏偏身为妹妹的蓝翎还又顾及亲情,不但迟迟对蓝玉不下手,而且还将蓝玉分派到通安州的堂口去了,这难免让人议论纷纷,都觉得这妹子似乎有意纵容哥哥,难道这兄妹俩真有点内情?年青些的堂主难免口不择言,话说得难听了些,年长一些的堂主也是皱眉不已,暗叹出此妖孽,五毒教恐怕时日不久。
蓝翎和众堂主等了许久,蓝玉才到,不过一进门就煞气冲天,不等坐下就道:“教主,列为堂主,承蒙教主抬爱,责成蓝玉负责通安州的堂口,蓝玉今日有话要请教主和诸位兄弟叔伯做主!”
众堂主心道,来了!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蓝翎咳嗽一声,众人安静下来。只见蓝翎柔声道:“不知哥哥有何事相告?”
蓝玉一脸气愤道:“禀教主,一个月前玉龙剑宗一个弟子入我五毒教药圃里抢药,被我手下教训了一番。谁知那玉龙剑宗居然请来帮手,到我五毒教地盘上公然闹事,给我几位手下喂了泻药!我本念及我教与玉龙剑宗数百年来一直交好,不能因些许小事坏了两派之间的大计,便将此事揭过,忍这一时之气。谁知这玉龙剑宗欺人太甚,前日居然又毒死了我几个手下!还请教中兄弟替我做主!”
蓝玉此言一出,大厅中顿时炸开了锅。原本玉龙剑宗在给五毒教众喂了泻药,不过是驳了五毒教的面子而已,两派历来交好,派个使者去玉龙剑宗把事情说清楚,也就没事了。但是到五毒教地盘上毒死了五毒教手下,这就是对五毒教最严重的挑衅了。不少青年堂主不禁愤然,纷纷大骂玉龙剑宗欺人太甚,有的已经要求蓝翎率众去玉龙剑宗讨个公道了。
年老一些的堂主虽然顾及与玉龙剑宗的交情,但是这次玉龙剑宗所作所为确实相当过分,如果继续忍让,恐怕还会变本加厉,这事已经不是蓝家家事,而是关系到五毒教尊严的大事了。思索之下,也同意找玉龙剑宗讨个说法。
众怒难犯,蓝翎只得答应众人的请求,当即开始布置,左三堂的堂主是教中元老,地盘距离玉龙剑宗比较远,不做调动,蓝翎要求他们准备一应物资,三位堂主上了年纪,和玉龙剑宗辈分高的道士们也颇有交情,这次也不想露面,对蓝翎的安排欣然接受;右三堂里有一个堂口在最南,而且教众分布在深山里的各个寨子,即便在平时也是个空架子,也不用出人,安守本寨就行,剩下两个堂口以蓝玉的堂口为主力,再加上蓝翎手下中三堂的一个堂口,三个堂口随蓝翎上玉龙山,这两个堂口的堂主是从小和、蓝玉蓝翎一起长大的同族堂兄弟又生性好勇斗狠,谅来也不至于出人不出力,蓝玉对蓝翎作此安排没有异议;中三堂剩下的两个堂口分出人手进驻右路两个堂口防止玉龙剑宗背后偷袭,上山的三堂若有损失,就让分驻的教众就地补充。
总的来说,元老的三堂除了破费一些钱财,其他没什么损失,上山的三个堂口若是能覆灭玉龙剑宗,捞到的好处远远比损失的要多,人员还能就地补充,如此一算,反而是蓝翎的损失最大。在众人眼里,这个年幼的教主不惜消耗自己的力量,替五毒教挽回尊严。尤其是几个元老堂主对蓝翎的大度刮目相看。一切计议已定,各自分头准备,约好时间到通安州汇合。
而此时,通安州的软云轩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软云轩是通州最大的青,说它大,不单指的是其规模,更是指其中的姑娘个个水灵,各族皆有,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换上新姑娘,各地客人往往乐此不疲。软云轩前后三进,前院喝酒卖唱,底大厅往往是过往生客,有头有脸的土司老爷官老爷就可以到上雅间叫上几个新来的清倌儿,两侧小院则是给出得起钱的豪客预备。二进有三个小院子,每个院子都三层阁几十个房间,意犹未尽的客人可以在此过夜。后院即便是有钱也未必能进,那得是老板请来的贵客才能来的。
入夜之后,整个软云轩灯火通明。二进西院一间客房里,一个麻脸汉子在一个雏妓身上低吼一声,腰背耸动几下,瘫软在床上喘着粗气。身下的雏妓起身,也不穿衣服,端过脸盆,给这麻脸汉子擦拭。突然这雏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麻脸汉子正待起来看个究竟,却是腰下一软,瘫坐在床上,临街的窗户无风自开,跳进两个人来,正是一脸揶揄的云霄和满脸红霞的柳飞儿。
看着麻脸汉子赤条条的身躯,柳飞儿手中短刀一挥,划下床上两片帷帐,将床上两人堪堪盖住。心中恨恨不已,这个臭家伙早不进来,硬是拉着自己听了半个时辰的墙根才动手,又让自己进来看见这种事情,就不知道羞么?
云霄笑嘻嘻地看着麻脸汉子:“多日不见,仁兄可好?”
麻脸汉子脸色发白地看着云霄,颤声道:“大……大……大侠别来无恙。”
云霄笑得更欢,盯着麻脸汉子道:“我是想来告诉你,上次赏你那颗药丸,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脸色突然变得沮丧万分,“还没配成解药。”
“啊!没解药大、大、大侠也赏给小的吃……”麻脸汉子只觉得自己一阵晕眩。
“不过呢……”云霄故意拖长了音。
“大侠尽管吩咐,小的万死不辞!若敢违背,必遭万蛇噬心而死!”麻脸汉子听见有了转机,立刻赌咒发誓。
“不过呢,本少爷最近正研究金石篆刻,想出一个法子能在那根东西上刻诗作画,一直无人试验,故而便想到你……”
“扑通!”一声,麻脸汉子彻底晕了过去。
柳飞儿听到云霄说道“那根东西”的事后,已经咬牙切齿,见麻脸汉子晕过去,便一把揪住云霄,叫道:“你要死啦!我还在这儿,乱嚼什么!”说罢脸颊飞红,低声道了一句:“人家还没嫁人呢!”
云霄嘻嘻笑道:“嫁人了就能在你面前说了?”
“你去死!”柳飞儿又羞又怒,张口咬了下去。
云霄一闪,搂住柳飞儿,舌忝了柳飞儿耳垂一下,道:“别在这儿闹,辱没了你的身份,对付这种货色,正道的法子行不通的;降伏君子才用君子之道,降伏小人,就必须用小人之法。以君子之道待小人,小人恐怕会更猖狂。”
柳飞儿听了半个时辰的墙根,本来全身就热哄哄的,进屋之后,左右隔壁又不断传来低吟之音,让她心跳不已,此时被云霄一舌忝,立刻便瘫了下来,倒在云霄怀里,心里也回味着云霄刚才的话,知道云霄是为自己着想,于是动情道:“坏人,你既然知道这里不好,你还作弄我。”
云霄呵呵一笑,在柳飞儿脸颊上亲了一口,道:“好,我不作弄你,那你等下别气别恼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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