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柳青衣只是不懂,便是休散,也不该是这般随意
呆坐在续风楼门口,里头一群叽叽喳喳吵闹着的小孩,柳青衣喜欢小孩,此时,却难以去亲近,被苍三掌打得重伤,不化出魔身,怕是连路都会走不动,而这凶戾模样,胆小的,还真是容易被吓到
一人独坐,更感寂寥,不知现在,鸠盘神子是否已在证道的路上,如果真是如原来一样鸠盘你欠我一声再回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感衣袖被人拉扯,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鬼,正小心翼翼地站在自己身后
“给给你”补丁满满的衣裳,沾着泥巴的小手中,拿着一块麦芽糖
“不怕我?”柳青衣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但可惜,漆黑的眼白,深红的瞳孔,让柔和的目光变得无比凶恶,小孩被这怪人吓得直往后躲…
要不要怕成这样哦赦生那小子可是压根没怕过柳青衣心头郁闷,自己褪去魔身也还是能见人的
“不要怕啦!这是大金主”任千秋不知何时来至小孩身旁,一把将其抱起,“虽然长得丑了点”
“喂!你当自己生得多好?”柳青衣不爽道
“看吧,你不把糖给他,他生气了丑八怪生气会吃人的!哈哈!”
小孩儿闻言,急把糖果丢给柳青衣,挣扎着自任千秋身上下来,跑至其身后,躲着不敢出来
“你干嘛吓小孩啊”柳青衣无奈道,“真是”
对任千秋这个人,柳青衣很无奈,这是一个比自己还要面皮厚的家伙,心黑手狠,自己的家当,就那么被剥得一干二净,但又如何呢
这家伙虽贪财,但是,他得来的钱财看着满屋子的小孩,柳青衣皱眉道,“你若当真有困难,直说便是,些许钱财,我还未放在眼里,何苦来拉着我算上几个时辰的账?”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任千秋不好意思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这卖相实在不好,呵呵习惯了习惯了”
“习惯宰人一刀?”柳青衣将手中糖果塞入嘴中,也不顾及这是自一双小脏手中丢来“话说回头,一个人养着这般小孩很难吧”
“还是那句话习惯了”任千秋来到柳青衣身旁坐下,向着身后的孩子招招手,小孩看看任千秋,再看看再一旁扮鬼脸的柳青衣…哭了
“呜呜丑八怪要吃人啦呜呜,不要吃我”
“哈哈哈哈”任千秋狂笑不止,“你饶了我吧,你如今这模样,小孩是不会和你亲近的”
“没眼光”柳青衣回身坐下,一边拱开任千秋,“你占了我的位置了”
“借问一声你真是王子吗?”
“那你真只是酒楼老板吗?”
对望无言,终是柳青衣先开了口,“你不想回答的,我不问,我不想提及的,希望你也别过问,这是朋友相处的关键”
“你这般模样,送你去万圣岩,我怎么有种送猪入屠场的感觉你确定吗?”任千秋不再纠缠柳青衣身份的问题,转而问道,“魔入佛窟,这是送死,还是活的腻味?不如这样吧,我这家店,还少一个小二,怎样?包三餐住宿,每日酒管够,还有这么多贴心的孩子陪着,神仙日子都比不过呀”
“不行”柳青衣摇头道,“去,可能死,不去,我会死得更快,而且我快压抑不住…”
“什么压抑不住?”任千秋疑问道,“万圣岩你可别想简单了,里面高手无数哦!”
“魔性!最近我又有那种吞噬的了”柳青衣无奈道,“这里面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反正再不去万圣岩,不止我自己有事,身边的人也可能会出问题,鸠盘和朱武在身边还好,他们不在,我若抓狂,你制不住我”
苍啊虽是助我,却也害苦我也这般沉重的伤势,道气入体筑基,自己的本能,也被再次唤醒需快去万圣岩,不然
“哦?很自信哦!”任千秋笑笑,倒也没说什么,鸠盘神子与银鍠朱武不告而别,武痴倒是回来与自己见过一面,倒也提及此人,看似内息不畅,却有一股极其凶恶之能在身,随时有爆发的可能…只是武痴为何不管,任千秋却是不明了了
“我认真说,拜托你也别开玩笑了你告诉我万圣岩所在就好,不用送我去了”柳青衣指指身后的孩子道,“你还得看着小孩呢”
“本来是想送你去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有担保的好,任千秋的面子,只卖得了那破戒的癫和尚,却是卖不到大日殿的那位啊”任千秋嘴上无奈,面色却是少有恭谨“嘿嘿,还是等人吧不过两三日便到”
“你说的是善法天子吧”柳青衣眉头紧皱,善法天子自己这一身魔态,让善法天子见了…哪个说情有用?
“你也知晓呵呵,现在还想去万圣岩否?”任千秋笑道,“等吧,快的话,就这几日了那人也该来此处取酒了”
“何人?”柳青衣思索半响,始终想不到善法天子会卖谁的面子,那位可是连一步莲华都得顺着气说话的人啊
“好像是叫如月影在我这儿定了好多酒,说是过段时日来取恩,那日来时,便有那位善法天子,他们是与武痴前辈一同到来,看善法天子模样,对那人似乎十分客气由他带着你,应该是没事”
“如月影怎么可能喝酒?”柳青衣闻言发愣,善法天子,如月影武痴?这些人认识?
“你知道那个人?”任千秋讶异道,“难怪就你这样还敢上万圣岩,你认识的人蛮多啊”
“与之同行的,还有谁?”柳青衣不答反问,“如月影,善法天子,还有谁?”
“还有一步莲华大师恩大师似乎受伤了”任千秋皱眉道,“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你和一步莲华很熟?”这回反倒是柳青衣讶异了,“他也在?受伤了?谁能伤得了他啊?”
“哈!你不是说,有所保留才是相处之道吗?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就如同我不问你一般”
“切!谁稀罕!我自己会问!”
“那您等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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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海无涯,隐世之地,一人独坐殿堂之顶,对月独奏,飘渺箫声,独立世外,雍容之资,一身独显睥睨之色学海无涯礼部执令太史侯月夜独上高楼,独奏,静候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鳞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本章节随风#”紫色身影,踏月而来,潇洒姿态,风流从容
“疏楼龙宿”箫声停,人声寒,太史侯语带刚利之气,“何时学会这梁上君子的行为是受那人习性所染吗?”
“礼执令言中了,只是探望故人,无需大费周章”疏楼龙宿轻笑道,“不知礼执令,是否放行?”
“放行?”太史侯冷笑道,“吾有一事,还需问你!放行,答过之后,正门可入!”
“礼执令但言无妨,疏楼龙宿知无不言”疏楼龙宿依旧一副轻松姿态,哪怕,身前站着的人,是学海六部之中,最为难缠的那个
“言若不尽,你知后果…”太史侯毫不留情道,“当年会考之际,学海无涯丢了一名弟子他之下落!”
“哦?”疏楼龙宿闻言,脸上笑意更浓,“礼执令说得可是那贼儿是龙宿听错了吗?还是龙宿记错?学海之中,执令最不喜的弟子…啧啧,不就是他吗?”
“顾左右而言他,是怕败露自己不干净的手脚吗?”太史侯针锋相对,步步进逼,“疏楼龙宿,你骗的过他人,却骗不过吾,细说当年之事,否则”
“今夜是没机会了”疏楼龙宿轻笑道,举目远处,两道身影飞速而来,太史侯侧目,微微皱眉
“啊哈!龙宿,好久不见,还好吗?Oh礼执令,Goodevenng!”怪异的腔调,一身长袍,金色微卷的发,仪态优雅,一双眼,温和明朗,令人难生恶意学海无涯书部执令,洋博士央森,踏着夜色,飞速接近楼台顶点,身后一人
“哇,大半夜聚在这,是要开校友会吗?央森,别跑这么快啊!”教授冠,八字胡,精瘦身影,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你是赶着投胎吗?哎呀,礼执令,你也在啊!”
“司徒偃,央森”太史侯回头看看身旁之人,面带一丝冷笑,“来的真是及时!”
负,太史侯走的刚脆
“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来了一定没好事现在好!一来就害我们得罪他”司徒偃无奈道,“疏楼龙宿,你已经不是学海无涯的学生了,还回来干嘛啊!”
“御执令此言,龙宿之心,痛矣难道龙宿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疏楼龙宿淡淡说道,“来此,自是有要事呀书执令能别拿着那个东西对着吾吗?”
一声相机轻响,央森放下相机笑道,“Sorry,啊哈!好久不见,龙宿,你的衣服,越来越好看了!”
“好久不见,方才已经说过了书执令,汝手上是何物?”龙宿对着一脸懊恼的央森问道
“没有我我很生气!这不公平!”央森手中拿着一张相片,一脸悲伤模样,眼中,却有几分轻松之意
司徒偃站在央森身旁,微微瞥见相片之上,几人身影,骤见熟悉面容,回头与央森对视一眼,微不可觉地点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别关心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说正题吧”司徒偃扯开话题道,“你来此所谓何事,当年之事,我等不过问是因为太学主之令,可是礼执令,一直对那事甚感兴趣,你知道他那人的,在此久留,不是好事”
“无关紧要的小发明,啊哈!龙宿,有事直说,能帮忙,我们一定帮忙!”央森的表情变化速度,一瞬间,又是乐呵呵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将照片收起
“喂!别说的好像菜场贱卖!你很喜欢拉人落海啊!”司徒偃不满道,“每次都拉我!你能不能换一个人?”
“NO!Wearegoodfrends,阿偃,不要这么绝情!”央森可怜兮兮道,“有困难,找阿偃!”
“两位是要对谈天明,龙宿奉陪无妨”疏楼龙宿无奈道,学海六部执令,有三人,龙宿不愿轻易招惹,一者太史侯,一者羿,一者,便是这央森了这人来历不凡,绝非表面如此简单
“好了,直言正题,来这儿有什么事”央森笑道,“是想念我们了吗?龙宿?”
“血引之术”疏楼龙宿笑着望着司徒偃,“龙宿想请御执令,为吾寻一人”
“啥!真是找我?”司徒偃闻言一愣,“血引之术?龙宿,你是要找什么失散的亲人吗?”
“吾之门下,有一弟子,与其亲人失散多年,龙宿见之不忍,所以”
“停!”司徒偃挥断道,“瞒者瞒不识,龙宿演的很好了,再假下去就没意思答应你了,说那么清楚麻烦是会上身,我懂,血引之术我给你,你自己处理,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
“御执令对吾,误解甚深呀”疏楼龙宿轻笑道,“书执令,也想请你帮个忙”
“不用这么客气,龙宿,有什么事情,说吧!”央森爽快说道,“只要我办得到的!”
“哦?”疏楼龙宿微微讶异,央森对自己的态度,却是出乎意料啊“还想请书执令替吾,想太学主问一声好”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