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新川市第一人民医院。
干净宽敞的走廊上,一道身影正焦急的来回走动,脸色阴沉,不停的晃动中,身影更是对着两侧站立的几名医生怒目而视。
虽然没有喝骂,不过那阴沉的注视却依旧让几名医生都是记不自在,更多少有些羞怒,而在羞辱之余,却也有着更多的忐忑以及无奈,因为他们都清楚若是治不好里面那位老人,他们这次恐怕难逃一场无妄之灾。
就在不久前,医院外突然送来一名昏迷的老者,像是这样的病人,身为新川这样繁华都市的第一医院,市一院里并不少见,而且各种应对措施亦是极为齐全。
在那老者送来后院方马上就投入了紧急的治疗。
不过这紧急治疗并没有太好的效果,直到现在那老者依旧还在昏迷。
这在平时其实也没什么,可让几名医生惊骇的是,就在治疗过程中他们的院长以及常务副院长等等都像是天塌了一样急急赶了过来,随后医院内的专家亦是越聚越多,个个都是一脸土色,这就让几位市一院的医生们全都惊得不知所措了。
哪怕是个笨蛋此时恐怕也都会明白过来,里面那个病人并不是一般的病人了。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所料,他们都忘了是从谁口里传出来的消息,那几位院长副院长竟然是直接接到来自京城卫生部一名副部长的电话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到现在拯救里面那位老人已经成了一场政治任务,若是完不成,或许他们不会直接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处罚,毕竟他们已经尽力了,但估计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
说的也是,那可是卫生部副部长,会直接打电话来到新川市医院的几率小的几乎忽略不计,而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他们却根本无力完成任务,少不得以后那位会给他们小鞋穿。
连那些院长、副院长都是如此,就更别提这几个最初赶过来的医生了,此刻这几位都是紧张失措的厉害。
也就在一片紧张凝重中,其中一名医生身上却突地泛起一阵手机铃声,直接让所有人都是一呆,跟着所有人才齐齐向他看来。
“不好意思,我忘了关手机。”被所有人注视,尤其是那名面目阴沉的男子注视,这医生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急急拿出手机按下了拒听键。
见到他这副样子,那男子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别过了头。
可接下去不过一两个呼吸,就在那医生正在关手机时,却又有一阵铃声泛起,这顿时让那男子又一转头,恶狠狠的看去。
“我正在关机。”那医生再次下了一跳,急忙摆手解释道。
“去接吧。”阴沉男子面目依旧阴沉,不过在猛皱了一下眉头后,还是挥手道。
“是。”那医生顿时如逢大赦,赶紧弯着身子,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一边就急急向外走去,心下更不听咒骂,这是谁啊,还是陌生号码,这时候竟然坑爹的给他不停打电话?
“张主任,我是陈宏。”手机刚接通,那边立刻传来一道惊喜的话语。
不过对方的惊喜却让张主任大怒,陈宏?尼玛陈宏是谁啊,差点害死他,“哪个陈宏?你有什么事?”
心情抑郁的厉害,张医生口气也极为冷淡。
也是随着这句话,手机对面的惊喜才蓦地一滞,不过随后还是急忙道,“我是一周前在你这里确诊为酒精性肝硬化的陈宏啊。”
“恩?”张主任这才微微一顿,多少有了一点印象,毕竟这虽然是大医院,可酒精性肝硬化这种病也并不是天天都有,他多少还有印象。
“是这样的,刚才我又来做了一个检查,可是检查结果却说我的肝硬化已经痊愈了,张主任,你快帮我过来看看,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啊。”
在张主任疑惑中,陈宏才再次充满惊喜的开口,也是这句话,电话这边的人才终于浑身一颤,止住脚步就对着手机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不相信,所以才想请你过来看看啊。”不止是他不信,那边的陈宏似乎更不敢相信,再次紧张的开口。
可不是么,肝硬化这种病真的不算小了,就算是早期肝硬化,一周就能痊愈,说出去绝对是医学奇迹,真的很容易让人怀疑。
而这位陈宏,就是平原监狱的陈狱长了。
自从一周前喝了周明落熬出来的两碗药之后,随后几天又接连过去接受后续治疗,前后加起来也只是七天时间而已,但他却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那就是精神头好了,不止身体充满了干劲,而且吃饭的时候也往往能多吃一碗,这对于以往总觉得自己消化不好,胃口不佳,做事还容易感到乏力,疲累,容易困倦的陈狱长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所以在今天上午,他在听周明落说一个疗程的治疗结束后,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市一院再次接受检查,而检查的结果也让他再次震惊的一塌糊涂。
他的酒精性肝硬化,竟然已经痊愈了。
酒精性肝病,大致可以分为三部曲,酒精性脂肪肝、酒精性肝炎、酒精性肝硬化,这三种肝病更往往都是重叠发生。
在一周前陈狱长的病就是三种迸发,除了肝硬化之外还有酒精性脂肪肝和肝炎存在,但现在的结果却显示他的肝硬化已经消失,而只剩下酒精性脂肪肝和酒精性肝炎。
那虽然不是所有病都彻底痊愈,可只要最严重的病好了,其他的不都是小问题了么?
哪怕在接受周明落的治疗前陈狱长对周明落也充满了信心,可也没想到对方的水平能强到这种地步,在一般的大医院可能需要成年累月才能消除的病痛,在周明落那里只是一周就好了,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所以对于说他已经痊愈的那位肝脏科的普通医生,陈狱长多少都有些不信任,而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肝脏科的主任医师这里,想再确诊一下。
当然,陈狱长压根不清楚的是周明落这一周里对他的治疗,已经很“偷奸耍滑”了。
除了第一次治疗时为了不浪费流水符,周明落一次给他打入两道外,剩余的六天时间,他画出的六道流水符也只有一道被他打进了陈狱长体内,其他五天,他也不过是随便请对方喝了几碗没什么作用的中药而已。
这也是无奈,毕竟陈狱长的肝部脉络只是断了六成,若是周明落太负责任的话,六道符下去就能让他彻底痊愈,不留一点后患,但那也未免太惊人了,所以他总共也只是给对方服下了三道流水符,让他断裂六成的脉络恢复到了断裂三成,其他时候他完全是在应景充数而已。
可就算如此,这结果不止让陈狱长惊得不敢相信,就连此刻接到电话的张主任都一样瞠目结舌不已,过度的震惊,更让这位张主任声音也不知不觉大了,直接对着电话反问,“开什么玩笑,你的肝硬化虽然是早期,但也不可能一周就痊愈啊。”
一句话,在张主任后方几人也全都浑身一颤,很是惊异的望来,那名原本神色阴郁的男子更是脸色大变,顿了子后就腾腾腾小跑了过来,“谁?谁能在一周里就治愈肝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