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早前因为木墙承受不住两人的压力倒下,那对难兄难弟也失去重心跟着倒了下去。
刘三长也知道他俩偷窥不对,害怕对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对付起他们来,便大声报上名道:“我们是长孙校尉营的人!”
他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可惹着了窦旖,她看到那摔倒在地上的两人中还有一个是她心里恨得直痒痒的,便大喝一声:“无花阵,围将过去,把这二人给我抓住。”
在场的女兵听到窦旖的命令,如飞的数口刀,光闪闪的砍将下来。长孙凛疾忙拿起身边一块木头把剑招架。那五团女兵,见长孙凛投东,那些女子即便挡住,裹到东来;投西,她们也就拥着,止住去路。论起长孙凛的本领,这一二十个女人,何难杀退?一来刀剑锋芒,恐伤损了她们不好意思;二来刘三长也被一群女兵围困住了,他是肯定月兑不开身的。
长孙凛便掣开宝剑,直抢上那土山来。窦旖忙将令旗往后一招,后边跟出四五个皂衣女兵,持刀直滚出来,五花变为六花。长孙凛忙舞手中木头,遮护身体,且走且退,将到身边去。那五团女兵,如飞的又裹上来,四五条红锦套索,半空中盘起。
虽然这阵法的攻势十足,当长孙凛是何其厉害,他灵巧地移动身子,行走步伐相当诡异,这女子阵法不仅没有因为人多力强,反而被他耍的团团转。眼看那家伙就要靠近自己了,窦旖咬咬牙,回转着手中令旗,另一边正在围困着刘三长的女兵中又过来了六个助阵。
本来已经是穷途末路的刘三长这下可舒服了,对付面前三个不能形成阵法的女兵,他还是可以对付的。只见他使出了不久前所学的擒拿招数,十余招之下,将围住自己的三名女子制住。
长孙凛在支撑一段时间之后,已经看出了这娘子军阵法的套路,他也不着急,挥洒自如地和她们扯打。片刻闲暇之余看到老刘那边也快解决了,便大声喊道:“刘大哥,你要能溜先溜了。”
“兄弟,你等着,我回去找人来帮你。”刘三长自知过去也没法帮忙,他知道窦旖只不过是想为难为难他们,便脚底抹油,先回营去。
窦旖见那刘三长跑了,这边自己骄傲的女子阵法却也迟迟没有让长孙凛就范,可把她给气坏了。小脚一跺,腾空一跃,这劲装少女手舞者令旗的模样要多美丽有多美丽。
长孙凛看她这一架势,心想这个所谓的表姐小小年纪便是这紫凤营的头,难道她有什么厉害的招数?正想着,只见窦旖和诸位女兵们配合得十分默契,她一插一转,便穿越女兵的阵型,接近长孙凛。“啪啪”,传说中的点穴出现了!长孙凛便如同被施了魔咒般,倒下来,定住了。
长孙凛的确是猜对了,窦旖的母亲乃是四大山庄中墨独山庄庄主的女儿,她自幼得承母亲的亲传,修得一身好武艺,这也是窦家为何能放心她一个千金小姐留在军营的原因。
窦旖看到长孙凛被自己制服了,心里得意极了。她想到待会可能刘三长会带人过来,便说道:“先把这家伙带回营房再收拾。”长孙凛此时是难以动弹,只得任由他人摆布,被几位女子抬回了紫凤营的营房。
长孙凛此时是动弹不得,被抬进一营房后,被人一放,不由自主的连翻带滚的翻倒一绣床上。营房中之留下一贴身丫鬟,窦旖俏生生的站在长孙凛身前,面色忽冷忽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窦旖轻噫了一声,坐在铜镜面前,那丫鬟在她身后帮她把头上的荆钗取下来,梳着她乌黑的长发,她吁了一声,疲惫的娇道:“吁,累死了,春兰,我的热水弄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就等待姑娘沐浴……”
那叫春兰的小丫鬟放下梳子,这时一名婢女端进了一碗热滚滚的莲子汤,春兰接过端给白嘉露,问道:“姑娘,这长孙都尉该怎样处理?他应该是姨娘娘府上的三少爷?”
“是又怎么样,像他这样的坏蛋,我可不轻易放了他。”窦旖早就对这个表弟憋着一股气。她自幼就对这个更得母亲和女乃女乃宠爱的表弟心里不爽,只是以前他武功厉害,她打不过他。
自从这家伙出事之后两人就甚少见面,即使是见面了,这坏蛋见到武艺高深的她也是能躲就躲。后来她听说是这个坏家伙坏了善婷姐姐的身子,心里对他更是恨之入骨。即便听到无双姐姐将其打昏迷,也是很不舒服。只是这老天不长眼,又让恶人给醒过来了。让他醒过来也就罢了,还让这坏蛋变了一个人似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此等美好的诗句,怎能是这一登徒子写出来的。而且这家伙也不像前两年那样害怕她了,见到她要么就冷冷漠漠,要么就出语调戏。
前几日两人碰面,他听见她又骂了一声婬贼,本想等他再回一句难听的话便对付他,没想他却回了一句”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盘子”。她起初还是愣住了,听不懂个所以然,后来姐妹们告诉她被笑是大嘴巴,可把她给气坏了;后来她跑过去找他算账,他却坏笑地莫名其妙地说那一大盘子要是在大食就挺安全,她更是一头雾水,看到旁边的薛队卫在偷笑,她便逼问薛队卫,谁知回答却是说大食人不吃猪肉,她愣了一下气得直跺脚,那二人却是趁她愣神逃之夭夭。
这回说什么也要整整这个登徒子。窦旖心里开心地想到。
此时长孙凛正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白皙的皮肤因为连日里的训练而染上一层古铜色,衬托着俊美突出的五官,一身军服遮掩了他的孩子气,多了份男儿味。
窦旖看得也禁不住微微发呆,回过神后暗啐自己发花痴。她就是不喜欢这个体格太过修长结实,卖相又太过俊美讨好的男子,男人这麽完美不是好事,这家伙就长着一副会令女人伤心的样子。没有给对方解穴,因为她要过把骂婬贼的瘾。
虽然耳边传来她清脆的“婬贼”之音,长孙凛却是充耳不闻。既然已经被点了穴,那么就应该乖乖地躺在这张带着少女体香的床上,舒舒服服地休息休息。
一是话说多了也累;二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窦旖很快就停住了嘴,因为她看到对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呼吸平和,突然觉得自己的独角戏有点傻。恩,这个女孩虽然武艺不错,但也只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女生。
“看你还得意什么?现在你这婬贼落到本小姐手里了。”窦旖给长孙凛解了哑穴,她依然板着面孔,故作姿态。脸蛋烁若玫瑰,额角正微微沁着细汗珠。
长孙凛睁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别以为你闭上眼睛就可以逃过去。”窦旖气嘟嘟地说道,实际上她也说不出他逃不过去什么。
“别以为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一个人就会屈服了。”长孙凛懒懒地躺在床上,眼睛都没有睁开。
“呸,现在就我一个人,什么人多欺负人少。”窦旖选择性忘记了之前对打,此时营房中却是只有她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那你身后拿着剑的两个女人是什么?”长孙凛半睁半闭双眼。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营房就本小姐一个人!”窦旖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她甚至往后看了看。
“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想对付我就直说嘛。”长孙凛这回睁开了眼睛,眸中酝酿着狡诈,他撇撇嘴,意思是对方身后还有两个人。
“啊!”窦旖再看看身后,空荡荡的,她被吓到了,急急跳上了床。在这军营里士兵都有传一个故事,是说这个军营当年隋炀帝时曾有两个营妓被……
“春兰!春兰!”窦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长孙凛黑色的眸子净是款款笑意,几绺发丝微乱的垂在额前,他着实英俊迷人。
“姑娘,你叫我吗?”春兰匆匆跑了过来,看见这一男一女都在床上,她脸上显得有些尴尬。
“你刚才去何处了?”窦旖看到春兰进来表情很正常,再看到长孙凛的笑脸,便知道自己上当了。她一边走下了床一边埋怨道。
“京城里来了些乐营的女子,彩虹姑娘她们要腾出一间营房给这些女子,我刚去帮她们的忙了。”春兰小小声声地说道。
乐营?长孙凛听到这个词很是惊讶,按照他看过的古书的解释这应该是军妓的意思。
“这些男人也真是的,出来练兵打仗还不忘那种肮脏事。”窦旖的抱怨印证了长孙凛的想法。
“我倒要去看看。”长孙凛跳起来急急下了床。
“婬贼!你们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色。”窦旖看到长孙凛那急色样,脑子都给气糊涂了,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咦?你不是被我点了麻穴吗?”她看见对方潇洒自如的身影,突然想起来。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长孙凛坏坏地笑着说道:“谢谢你的姐妹们大老远把我抬回营房。”说完便跑个没影。
一双绣鞋被扔到了门板上,窦旖气得直跺脚,开始圈圈叉叉的诅咒起这该死的婬贼。
事实上中**队使用军妓的历史之悠久堪称源远流长。追究最早的军妓在哪儿出现毫无意义,古罗马帝国的军队携带过军妓,中国战国时期那个卧薪尝胆的家伙就使用过军妓鼓励士气,那是在夫差陷于对齐国作战的北方战线的时候,史书对这一段历史语焉不详,只说勾践征召妇女慰劳士兵。在这方面功勋卓著前无古人的是齐国的管仲,他开办了中国史书记载的第一个妓院,而且是国营的。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军中无女”的古训渐渐不被提及,而军妓渐渐成为一种相对普遍的存在。唐代边塞诗人岑参便在《玉门关盖将军歌》中透露了盖将军领导的军队“军中无事但欢娱,暖屋绣帘红地炉”的享乐生活。
早前这军营里数万士兵驻扎于此,完全是过着狼多没肉的生活。长孙凛到达所谓的乐营的时候,已经有几条已经闻到肉味的士兵正在营门观看,只是这一切还没有安排妥当,所以也只能干望着。
管后勤的魏都尉正在与一个女子交纳文件,长孙凛走了进去,房中大多数女子的眼睛都齐刷刷地望向了他,毕竟军中像他这样的小白脸很少见的。有几个胆大的女子纷纷调笑开来,好像是说要是这样的小白脸她们便不收钱。
魏都尉自然知道长孙凛的背景,他客气地为长孙凛介绍专门掌管这些女子的单大姐。长孙凛和对方行了个见面礼节,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若不是脸上的一道疤痕,这位单大姐应该长得风华绝代,她举止谈吐落落大方,笑容也很优雅,一点都不像堕落风尘的女子。
“喏,长孙公子,没想到咱们还真有缘分,竟然离长安千里迢迢的地方又碰到您了。”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长孙凛被嗲得头皮发麻,他回头一看,竟是在怡情院门口碰到的白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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