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护军不愧是跟随着城主的精锐,在如此短暂的瞬间就能快速反应,而且刺杀的水平也很高明,全部齐刷刷的刺在了那些农夫的腰线以上的要害部位,绝对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那晋阳城主赵猛站在战车上面刚挥了下手,想要叫留下活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赵猛忍了忍,这些军士的反应都是正常的反应,甚至可以说他们都表现的十分优秀,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就不要再因此打击军士们的积极性了。
但是对于城主来说,在这个非常时期,大街上出现使用秦长剑的人就已经很可疑了,更何况还在当街杀人,要他就这样放过此事基本是不可能的。在看看那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安平城主的门客他是认识的,另外那个青年文士就有些可疑了。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居然被这些身份不明的人下如此力气当街狙杀,这身份绝对值得怀疑。要知道,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能够秘密潜入对方国家的武装力量的价值是十分巨大的,一般在没有十分重要的原因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暴露的。现在这几个乔装成农夫的家伙就算不是秦国人,而是别的国家来陷害秦国的,至少也说明是某国一只潜伏进来的力量。这样训练有素的一支力量,不计后果的暴露身份,只是为了杀一个普普通通的文士吗?除非他勾引了国君的老婆!
想到这里,赵猛指着那青年文士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被他们追杀?”
那青年文士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个明显的受害人还会受到诘问,一时间有些语塞,回答不出赵猛的问话。
赵猛见那人没能爽快的回答,疑心顿起。他双目一眯,只微微一抬手,马上就有四五个军士长戟一挺,将那青年文士为了起来,似乎一言不合就要血溅当场了。
赵义在一旁见那青年文士言语有所迟疑,也不免对他身份产生了怀疑。但是当那些军士的长戟逼过来的时候,共同作战的患难之情一下发作起来,不假思索的挺身向赵猛辩护到:“禀告城主大人,原本这些贼子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突然袭击在下。这位壮士不过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已,实在不是被人追杀的。”
作为安平城主的首席门客,又才为平原君献上了重礼的赵义,身份自然没有什么可疑的了。虽然那献礼是大着安平城主的名号,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礼物定是赵义打造。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用贵重礼物或者巨大功劳来掩饰自己身份的间谍,但是一则这样的情况实在少见,二则这样掩护下来的间谍一般所图甚巨,不太可能出现在安平城主这样的小角色身边。同时,向赵义呈送的马具这种能给军队带来革命性变化的礼物就绝对不是本身价值能衡量的了。而且这些装备可是连秦国自己都没有装备的,肯定不会为了掩护一个间谍而打破自己军队和敌对*队的实力对比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后世的美国如果要安排一个间谍到我们天朝,怎么都不可能用透露航母或者f22的技术来作为代价的,这样的投入产出是不成比例的。所以赵义的身份是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现在赵义站出来说这些秦国人是袭击自己的,而那青年文士是仗义相助的,那么情况就完全变了,那青年文士的身份也就没有什么疑点了。而赵义本身刚刚给平原君进献了如此犀利的军事装备,站在秦国的立场上,不管是暗杀还是绑架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当然,从现场的环境来看,尤其是那个最先被暗杀而死的家伙和那中年文士的装束雷同这个情况来看,赵义的话也有值得怀疑的部分。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了,既然赵义愿意为那人掩护,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特别的危险人物。再说不管真相如何,他刚才毕竟是和秦国人生死相搏。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来看,这也不是什么需要提放的人物。再说,自己本身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相求于赵义,现在瞌睡正好遇上枕头,自己还等于是救了他一命,正好提出,又何必因为这些小事儿耽误了呢?
想到这里,赵猛开口说道:“原来壮士是义助赵义先生的,如此侠义的行为正是赵某人钦佩的对象,不知道壮士是否愿意随我回府一叙!”
那青年文士似乎心里有些不能言说的忧虑,再加上赵猛这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明白人都能听出其实并没有多少邀约的诚意,不过是借机下台而已。所以那青年文士向赵猛拱了拱手道:“多谢城主美意,只是在下还有琐事缠身,待改日有机会再到城主府叨扰一番了!”
赵猛原也没有什么邀约的诚意,见他主动要求离开,也懒得再多纠葛,挥手示意护军闪出一条道路让他离开。倒是赵义心底对他有了些莫名的亲近,眼见他就要离开,悄悄的对他低声说道:“我叫赵义,是安平城主的门客,壮士今晚请到馆驿找我一叙。”
那青年文士没有任何的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赵义的话,昂然举步走了出去,甚至对自己那身首异处的同伴看都不看一眼。见他如此果断刚毅,连赵猛心里也有一丝丝的钦佩之情涌起,不过此时还另有要事,顾不得去管那青年了。
直到那青年文士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赵猛才下的战车,向赵义深深一礼道:“难得在此巧遇先生,在下正有一事相求,不知先生肯否赏脸去鄙人府上一叙?”
原本以晋阳城主这样的身份相求,自己作为一个小小的附属城城主的门客,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刚才的事件上自己毕竟撒了个小谎,在城主面前对少有些心虚。现在见赵猛邀请自己恢复,自然就联想到一些不利的方面,尤其是被赵猛双目神光所摄,似乎自己的心事已经被戳穿一般,实在不敢去城主府,指的硬着头皮回答道:“城主大人有事但请吩咐,何敢说个求子!只是小人身份卑微,那敢承城主相请府上!但凡赵义能力所及,断没有不应允城主之理。”
其实赵猛现在是真的有事相求,万万没有想到赵义的想法,想反倒是以为赵义怕因为自己过度的抬举而开罪于安平城主,于是也不再勉强。不过所求之事确实不能轻易放弃,于是对赵义说道:“既然先生不愿光临鄙府,赵猛也不强求。只是赵猛昨日在校场见了先生所用的神奇弓弩,心中实在喜爱。然那神弩依然损坏,虽请了高手匠人也不知如何修复,如今世上只有先生是亲手用过神弩的人,不知先生是否能为赵某人修复此神弩?”
原来在赵成原本的计划中要呈现给平原君的不过是一副完整的现代鞍辔而已,至于那把多臂滑轮弩不过是自己在带领工匠制造了鞍辔之后临时起意为自己制作的防身武器而已。、
和那个徐朗的冲突给赵成带来了深深的冲击,让他一下子明白了在这个没有完善的律法的年代,拥有自保的能力是多么的重要。习武强身的重要性当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是这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而且强中自有强中手,习武这种事情各种先天的后天的影响都很大,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一定能战胜别人。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在这种时候自然会想到利用工具来强化自己的能力,不是说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会制造和使用工具吗!
当然,最理想的杀人是非枪莫属了,不过以现在的条件,短时间内是很难实现的。所以赵成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制造一把方便使用,威力强大的弓弩先顶着了。只是没有预料到原本计划展示马具的优点的演示变成了父亲亲自上场的竞技,为了保证父亲大人的安全才拿出那躲避滑轮弩来。至于最后向平原君献宝的时候,赵成出于人怕出名猪怕壮的考虑,事先就和父亲计议过,只说这所有的家伙事都是在偶然的情况下意外获得的,自己也不知道出处。
在这样的时代,像这样神奇的故事还是很有市场的,所以平原君等人也并没有怀疑。再说,要让大家相信如此神奇的东西是人发明的,还不如相信是神仙所谓更容易一些。同时在平原君想来,既然有实物在此,自己麾下又有如此多的能工巧匠,怎么也能仿造的出来,所以也没有多加追问来历问题了。
可巧不巧,那威力强劲的弓弩居然在比试时崩断了弓弦!赵成本来就不是很想自己弄出来的独家武器被普及,现在自然乐得平原君得不到完整的弓弩。那现代马具是好复制,包括弓弩的其他部分也好复制,但是这弓弦该怎么在滑轮中缠绕就是大问题了。不要说对于没有掌握滑轮知识的古人,就是现代人,面对多臂弩这样的复杂滑轮组都会有些头疼的,现在失去了参照物,平原君的工匠根本不能仿制。
那晋阳城城主赵猛本就是以为神箭手,可是由于一般的齐射弓不能满足他的需求,所以为了方便自己发挥神射的能力,在已经推行了胡服骑射的时代,依然坚持使用战车。在见到了赵义在马背上灵活使用的弓弩之后,难免十分心动。
作为一个武将,对于神神道道的事情的相信程度自然要轻很多,所以赵义那敷衍平原君的话他是不太相信的。不过当时他和平原君的想法也差不多,以为工匠能够仿制,所以也没有质疑赵义。
后来当工匠证实无法仿制的时候,赵猛只能相求于赵义了,自然更不会在平原君那里多说什么了。
可是赵义就有些为难了,他是知道儿子不愿人仿制这把弓弩的。自己对这弓弩也不是很明白的,如果儿子执意不愿答应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完成城主的心愿了。
就在这是,赵成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开口就对着晋阳城城主赵猛说道:“区区一把破弩怎能入得城主法眼,只要城主大人需要,我能为大人做一把满意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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