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靖宇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有点儿拿不准主意。”说完,抬头看见婉儿那受惊的模样,赶忙安慰道:“别担心,好像不是病了。不过我有点儿拿不准。还是让经验丰富的大夫来看看的好。”
婉儿听见说不是病症,这才心安定了点儿。虽说驸马爷说不能确定,可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不过,驸马爷那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呢?好像高兴,又好像惶恐的样子?婉儿模不着头脑的想着。
正焦急的等着大夫呢。又有人进来禀报了,一个小丫头进来说道:“少爷,徐管家在门口求见呢。说是京兆尹衙门的大人要见少爷。人现在就在前院大厅呢。”
卢靖宇一听就是一愣。问道:“说没说来的是谁?”京兆尹里自己有认识的吗?
小丫头摇了摇头,说道:“徐管家没说。只是说看您能不能现在过去一趟。”想了想,又加了句,“徐管家看起来挺着急的样子。”
卢靖宇点了点头,不禁多看了这小丫头一眼,心里暗暗的琢磨,这从宫里出来的,就是会看人脸色啊。心眼儿也多。
高阳院门口徐管家正在等着。看见他出来了,赶忙过来,说道:“少爷,京兆尹来人了。应该是为了刚刚咱们府上那一声巨响。”
卢靖宇一听这个,面上就露出苦笑来。这个佳佳,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就为了玩玩儿,就给自己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不仅自己受伤,高阳也昏迷了过去。房遗爱那小子也吓得够呛。好吧,其实自己也给吓得浑身无力,一身的冷汗。看看,这还不算完,竟然连京兆尹衙门的人都给召来了。
连忙带着徐管家到前边。虽说自己有个小爵位,可是,在这长安城里,那也是归人家京兆尹衙门这地头蛇管的,可别怠慢了人家,没事儿找事儿。
匆忙赶到前厅,只见到前厅坐着三个捕快模样的人。为首的一个,看见卢靖宇进门,赶忙站起来行礼说道:“下官京兆尹捕头纪纲,见过驸马爷。”好吧,卢靖宇现在对于这衙门的捕快来说,确实是很大的大人了。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快请起。”卢靖宇伸手把正在行礼的纪纲扶了起来,没有染他行下礼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也不和大人寒暄了。知道你们这年底了都忙。呵呵,不知道今天纪大人来,是为了什么?”
“不敢当,不敢当。”纪纲赶紧拱了拱手说道。“回禀驸马爷,是刚刚有人来京兆尹衙门报案,说是您家里有巨大的声响,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所以,卑职就过来看看。”
卢靖宇眨了眨眼,过来看看?真是奇怪了。这还有给别人家报案的邻居?还有管别人家家事的捕快?转念一想,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去报案的人,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估计什么扰民那都是好听的。这纪纲捕快呢?事先估计也不知道是自己这儿,要不然也不能上门来。
想到这儿,卢靖宇就更不会和他寒暄了,而是直接笑了笑,说道:“诶呀。这可真是对不住了。不知道是哪家的人去报的案,你看看,刚刚这是房家的二公子,和我那个妹子调皮,两个人没事儿鼓捣爆竹呢。结果……,呵呵,你也知道了。”这话说的不是很清楚,让人一听,还以为没注意,扔火盆里的爆竹比较多呢。
纪纲显然就是这么想的,赶忙笑了笑,说道:“诶呀,原来是孩子弄着玩儿呢。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呀。那卑职就不打搅驸马爷了。这就告辞了。”
卢靖宇笑了笑,说道:“也好,改日再谢谢你。今天就不耽误各位办公了。”说着,就吩咐徐管家给了他们些酒钱,把人送了出去。
纪纲一行三人出了门,拐了个弯儿之后。他身后的一个小捕快这才问道:“头儿,咱们就这么出来了?”
两一个青年,使劲儿拍了这少年捕快的头一下,说道:“你真傻呀。没听见刚刚头儿说那是驸马爷吗。你敢惹吗你。”
纪纲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小子就知道偷懒。总是告诉你要你把功课做足了,你就是不听。前些日子给你的那个图呢。上边不是都把各个权贵人家的地址和爵位都标好了吗。你就没看?”
“这是谁家?这是深受陛下宠爱的高阳公主的驸马家里。高阳公主知道不?自从成亲,就没有再公主府里住过,一直就住在驸马的家里,你还想着在她家的手里弄钱过年?哼,这话要是说出来了,指不定就直接进了刑部大牢里过了。”
少爷捕快缩了缩头,苦着脸说道:“头儿,那图上的人家实在是太多了。我也记不住呀。”
“哼,记不住也要记。要真是秉公执法的话,当然没关系。毕竟这京兆尹衙门管着的就是长安城这一亩三分地儿。可是,要是像这种没什么大事儿,可管可不管的?那你就要掂量掂量了。平常人家自然是通常出点儿钱就少些麻烦。可是,这些权贵人家,人家根本就不怕麻烦,还是不招惹为好。”
少年捕快很是受教的点了点头。
家里,卢靖宇一看人走了,立刻快步往高阳的院子里奔过去。心里着急着呢。这要是自己没有诊错脉的话,嘿嘿……
这人算不如天算。这人越着急的时候吧,就越有事儿找你。卢靖宇今天就是这样的情况。正在他着急的不行,想着快点儿到自己媳妇那看看的时候,门口的门子也快步走进来了。那样子,着急的很。他刚想不耐烦的打法他下去,就发现不行,自己今天算是走不了了。因为,那门子不是一个人,而是后边还跟着一个呢。
远远的就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诶呀呀,卢家贤弟呀。好久不见呀。”
这么没有正经的声音,就算是不用眼睛看,卢靖宇也知道这就是那常年身体不适在长安城修养的吴王李恪。要说这李恪,那也是奇葩了。
这人脸皮那是极厚的。平时在人前,绝对的皇家出品,必属精品的行列。人模狗样,能装的很。可是,只要是在人后,那个猥琐样儿,唉,他都不好意思和自己媳妇和妹子说。实在是让人希望破灭呀。
耐着性子停下脚步,勾了勾嘴角,就当做自己已经笑了,问道:“殿下怎么今天有时间光临寒舍了?真是蓬荜生辉呀。”
吴王李恪没有正行的往房子的方向看了看,诧异的说道:“是吗?诶呀呀,贤弟呀,那你可真应该早点儿说呀。要是你早点儿说的话,我只要有时间,那肯定是要天天来的。怎么也得让你这房子不装修,也能看出是新的来。不过,也没关系。为兄今天知道了,以后就会经常来的。”
卢靖宇被这话给一噎,那口气是上不来也下不去呀。没办法,没好气的说道:“王爷,您有事儿没有,要是没事儿,您就自便。我可是要先下去了。”
李恪赶忙笑着说道:“别呀,别呀。宇哥儿,你着什么急呀。你看看,我这可是刚进门,连口水都没喝呢。”
看了看卢靖宇脸上却是有焦急的神色,这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我刚刚进门之前,看见好像是京兆尹的捕快来了?打秋风打到你这儿来了?”
“打秋风?”卢靖宇奇怪的问道,想了想,笑了。说道:“刚开始过来的时候,估计就是打算着来打秋风的,不过,来了之后才发现是我府上,所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李恪听了,笑了笑,说道:“那为什么来的?总不能连个理由都没有吧。”
这几年,别管是因为高阳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这李恪在长安的时候,和卢靖宇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在卢颖佳昏迷的那几年,李恪从他那封地上,也给张罗了不少特产,燕窝,药方偏方什么的。所以,卢靖宇对他的印象很好。两个人的私交很不错。很有点儿至交的意思。
所以,今天这事儿也就没有瞒他。而是直接说道:“就是今天佳佳和俊哥儿,这两个人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估计李恪对于这两个人那惹事的本事也很是明白。或者说,对于房遗爱惹祸的本事很明白。这一听卢靖宇说的这两个人,就直接一咧嘴,笑了笑。
“两个人嫌弃这爆竹事儿小,就自己BALABALABALA……”把经过一说,就深深的叹了口气。
李恪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贤弟呀,这佳佳好歹是个丫头,你怎么就能让她跟着俊哥儿玩儿呢?”
卢靖宇张了张嘴,最后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其实这是自家妹子的主意。唉,反正房遗爱的名声已经这样了,这黑锅就让他背了算了。
“对了,我十七妹呢?快点儿让她出来,告诉她我今天在你们家吃饭,给我做点儿好吃的啊。”李恪东张西望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