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左右,李野的帕加尼便来到了南江市市中心。来到南江市,李野第一时间打了个电话给杜斌,热络的交流一阵后,约定在紫荆华庭见面。
两人在紫金华庭顶刚坐下,刚点菜,杜斌便兴冲冲的走了过来,一过来便给一个大大的拥抱。
“坐坐坐。”熊抱过后,李野连忙招呼他坐下,说道:“打-飞机过来的么?这么快?”
“我刚刚就在下面开会,一听说你来了,赶紧扔下文件跑了上来。”杜斌满脸堆笑着说道,平时,很难看见冷面杜老板脸上出现笑容,但今儿个不一样,李野来了,他还能板着脸?这可是自家兄弟。
“点菜,今儿个我请。”李野对他说道。
“怎么能让你请呢,我请,我是东道主,这是我的地盘。”杜斌听李野这么说连忙拒绝,然后伸手朝旁边的大堂经理打了个响指。
响指一响,那大堂经理连忙一溜小跑过来,一过来便点头哈腰道:“杜董,您有啥吩咐?”
“你们这儿不是有个天字第一号房么?赶紧给我填出来,今天我要招呼兄弟,不能落我面子。”杜斌从包里随手抽出几张红票票塞进大堂经理口袋,说道:“赶紧去办好。”
“杜董,今天肯怕有些难搞。”大堂经理很是为难的说道:“今天天字第一号房有人预定了,而且正在里面吃着呢。我也不好去赶人,不是么?毕竟来者都是客。”
被大堂经理这么一婉拒,杜斌当即脸上有些挂不下去,连忙说道:“这样。你去那房间报我的名字,就说这次要是相让,来日杜斌肯定双倍奉还。”
“哦,好。”大堂经理点点头,当即走向旁边的豪华包厢区。
大堂经理走后,李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其实没必要在包厢里吃,在外面更热闹,对?希望!”
“对对对,我喜欢热闹,我们都喜欢热闹。”澹台希望连忙附和。
澹台希望一插嘴,顿时便将杜斌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连忙问道:“小野,这位是?”
“哦,我徒弟,澹台希望,澹台家的下任家主。”李野连忙介绍道,并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我这次带他来,就是跟你学做生意的。”
“跟我学?我一个大老粗,有什么好学的。”杜斌一听李野这话当即摇头,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让澹台希望学的。
“你身上值得他学习的地方多着呢。你就当他是小助理,也不用刻意教什么,就每天带着他就行,让自己去体会。过个半年左右我就把他接回去继任他的家主之位。”李野如是说道。
“好,只要小野你不怕我误人子弟,那就让他跟着我。”杜斌也没有推诿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婆婆妈妈的人。而且他一直很信服李野,在他看来,既然李野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管执行便是了。
这事刚一解决,那名大堂经理便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过来便很难为情的说道:“不好意思,杜董。那边的客人不愿意相让。”
“哦。”杜斌一听,当即眉头一皱,问道:“没有提我的名字吗?”
“提了。”大堂经理点点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死死闭紧。如此看来,肯定还有很多不好听的话语他没有转叙出口。
杜斌何等聪明人,当即领会,紧要牙关刚想要起身却比李野死死拽住,说道:“杜斌,大家出来都是求财不是求气。咱们在哪儿吃饭不是哥们啊?没必要动气。”
李野这么一劝,澹台希望也立时会意,帮着劝说道:“是啊是啊,别动气,没必要。”
在两人的劝说下,杜斌这才缓过气来。但仍然抬头问道:“那人是谁啊?”
“江南食府的少东家,王文定。”大堂经理如实回道。
这名字一出,李野脸色当即大变。王文定?就是前世那个被杜杀废了子孙根的纨绔子弟?操!还真是他该应的一劫啊,这也能撞上?这一世杜斌都不混黑道了啊!
见李野脸色大变,一旁的杜斌连忙问道:“怎么?小野认识?”
“不认识。”李野摇摇头,解释道:“只是觉得他的名字有些古怪罢了。”
就在这时,澹台希望开口问道:“江南食府是那个有三百多年历史的老字号么?”
一旁的大堂经理听后,连忙点头,回道:“是。”
大堂经理这么一点头,澹台希望当即乐了,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公子哥呢,原来就是我们家的世代长工。师父,你记得不?江南食府也是咱们澹台家的产业,每年要向咱们家上缴孝敬费的。”
经澹台希望这么一提醒,李野当即也想起,昨天确实在澹台家的产业资料中看到过江南食府的名字。
不过让李野感到惊奇的是:他自己家就是开饭店的,干嘛还跑到这儿来吃饭?
在李野感到惊讶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挑衅声:“杜董好大的面子喔,居然让我挪出位置来供你招待贵客,我倒要看看这个贵客成色怎么样?”
听这话语,李野当即明白了来者是谁。顿时升腾而起一股无明业火,这人未免也太嚣张了?不让就算了,你背着面说恶心人的话也算了,如今还得亲自上门打脸,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李野尚且愤怒了,杜斌哪里更是受不了,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那名身着阿玛尼西装看起来风流倜傥的青年男子骂道:“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滚蛋?别逼我发火。”
“呵,杜董要发火?我好怕喔。”王文定故作一个害怕表情,满脸戏谑的嘲讽道:“对了杜董,我听说你是江南军区的军二代啊?怎么我这两个朋友就没听说过有哪个姓杜的少将呢?他们可是江南军区部队大院里土生土长大的喔。哦,我都快忘了,当初说你是军二代那小子叫什么来着?李野,对对对,就是那个李市长家的野种。难道你也是野种不成?”
王文定这话不可不谓之狠毒,杜斌听后忍不住捏紧拳头想要上前痛殴这人一顿。但是李野却拉住了他,接着满脸堆笑的走出座位,很是柔和的说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我就是你嘴里的市长野种李野。”
“喔,原来是李大野种啊。久仰久仰,听说你最近在省城混得不错,怎么有空回南江市游玩了呀?”王文定依然嘲讽味十足,虽然他耳朵里听说过不少关于李野在省城大杀四方的消息,但他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在他看来,野种无权无势,怎么可能跟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大纨绔打成一片呢?肯定是编造的?就算那次他与李克用的决裂占据了场面上的上风,但那些大纨绔们肯定没有把他当朋友,顶多是同情他的遭遇罢了。同情,哪里能算交情。而且最重要的是,刚刚吃饭的时候,曾公子都跟他说了,李野在省城混得根本不咋地,每天就是帮几个大纨绔跑跑腿罢了。曾公子的话还不可信么?他爹可是正正经经的少将。
王文定是如此的愚蠢,而且这么嚣张。李野开始有些明白上一世他为什么会被杜杀废掉子孙根了。
王文定这般嘲讽,就连澹台希望都看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开口说道:“师父,杀了这个长工。没事的,根据澹台家的家规,以下犯上,那可是要凌迟处死的。”
“澹台家?”王文定一听这个词汇当即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道:“搬出澹台家来就可以压住我么?我爹怕澹台家的人,我可不怕。而且,你们算老几?认识澹台家的人就了不起么?”
砰!
杜斌终于没能忍住,冲上去便一脚将王文定直接踹刀在地。面对王文定如此嚣张得瑟的嘴脸,他能忍受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
王文定被踹倒在地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叫疼,而是朝里面包厢喊道:“曾公子,黄公子,赶紧过来帮忙啊,有人行凶。”
他这么一喊,当即里面包厢冲出两个青年男子。这两人一露面,李野当即乐了,他还以为是哪路神仙呢,原来是曾文祺,曾大公子啊。
曾文祺一见李野,当即便缩下头去。他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见李野,早知道刚刚就不跟王文定吹嘘自己打李野就如同打沙包似的了。如今骑虎难下,说什么都不是。
曾文祺不敢说话,旁边的黄公子却敢,他以为曾文祺站他身后是认为角色太小才不想出面,毕竟他爹是少将。他不敢出面,那自然得由他这个大校公子出面了,这人一出面,便指着李野三人,嚣张无比的说道:“是哪个打我小兄弟啊?”
“我。”杜斌当即点头,他才不信这人能把自己怎么地。
杜斌在这边争锋相对,李野却走到一旁招呼那些局促不安的吃饭人士:“大家不要慌,战斗很快就会结束,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们,你们就当看戏似的。千万不要借故逃单喔。”
在李野的安抚下,观众们纷纷情绪稳定下来。他们觉得李野说得对,别人打架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吃着饭看着热闹不就行了么?
观众们安静下来后,李野转过了身,指着那个什么黄公子说道:“你是想给他找回公道么?”
“是,你想怎么地?以多欺少么?”黄公子满脸怒容的说道。
“收拾你们三个还用得着以多欺少?”李野耸耸肩膀,很开心的笑了,如同听了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你们也太高估自己了?”
“你太狂妄了。”黄公子摇摇头,当即不顾曾文祺在背后扯衣服,怒喝一声,挥着拳头冲了上去……砰!
只是一脚,李野便将来势汹汹的黄公子踹翻在地,且再也起不来。
“这一脚,我只用了五成力。”李野弯下腰去,指着满脸怒容叫疼不止的黄公子轻轻说道:“我不想要你性命。”
说完这句,李野直接将目光投射到王文定身上。王文定被李野冷眼一扫,狠狠地打了个激灵,连忙转过身朝曾文祺求救道:“曾公子,你看这个狂徒,实在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居然敢当着你的面殴打黄公子。你快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凛然不可侵犯。”
好,王文定真的把曾文祺的吹牛皮话语当真了,他以为曾文祺真的有随便殴打李野的能力。
王文定如是说话,李野当即满脸玩味的望向了曾文祺,他倒要看曾文祺是如何教训自己。
李野这么看着自己,此时曾文祺无疑是最难受的。因为王文定此时也在用看救世主的崇拜目光看着自己,两种目光夹杂下的他骑虎难下。他真的不敢教训李野,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李野的能量。但是,他在十分前还吹嘘了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认怂的话,那么他将在王文定面前颜面尽失,可能日后来南江市都得戴面具了。这可是关乎颜面。
如果迎难直上,那么肯定免不了一顿打。如果认怂走人,那么面子肯定挂不下。
曾文祺在面子与里子之间徘徊了良久,最终还是咬牙做出了决定。只见他原本还显得犹豫徘徊的眼睛猛地一圆瞪,紧接着伸手给了王文定重重的一耳光,狠狠骂道:“王八蛋,不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李公子。知道他兄弟是谁么?申屠小王爷,罗克敌。知道他师父是谁么?丁彦雷鸣。他是你惹得起的么?你小小一个餐营业少当家算什么?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掐死你十次百次。王八蛋!”
曾文祺骂的很是过瘾,王文定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外加劈头盖脑的臭骂弄晕了:怎么回事?李野种不是被你随意打骂的小跟班么?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不可得罪的李公子了呢?
王文定弄不明白,曾文祺却满脸堆笑谄媚的向李野问起了好:“李公子,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见您啊!”
“曾公子,你现在才认出我来啊?”李野微微一笑,不冷不淡的说道:“最近曾公子眼睛不太好喔。”
被李野指桑骂槐的一骂,曾文祺非但不恼怒,反而借坡下起驴来:“是是是,李公子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来我这几天犯眼疾了。”
曾文祺这般低姿态,李野也不好再骂什么,只是一挥手,说道:“走,我不是很想看见你。”
“是是是,我立即走。”曾文祺听见这话后,如释重负,当即要转身离开,李野又叫住了他:“把你这个什么朋友也抬走,看着烦躁。”
“好,好,好。”曾文祺又是一阵点头哈腰,谄媚的不得了。
走到黄公子面前,浮起他便往外快速走去。
两大靠山,一个一招就被踹倒失去反抗能力,另外一个却是直接投降。顿时,王文定崩溃了,他现在才算明白自己是踢到硬石头了。原来还想借着两大靠山的威风嚣张一把,没想到自己的靠山在人家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装-逼不成反被操,这句话用来形容王文定此时的状态简直再符合不过了。
两大靠山走后,王文定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当即满脸堆笑朝着李野杜斌二人讨起好来:“对不起,李公子,杜公子,我知道错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在下。我一定悔改,一定悔改。”
“哼!”杜斌听后冷哼一声,直接背过身去,不予理会。
“现在知道错了啊?”李野微微一笑,满脸冷芒,嘴巴一张一合,说出绝情冰冷的两个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