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就不怕撒谎遭雷劈吗?”周瑾瑜一口烧酒被呛住,好不容易缓过来道,脸上却尽是说不清意味的笑容。
韩秀熙瞪眼道:“我哪里说谎了?你分明就是把我的心取去了,就算打雷也劈的是你!谁让你辜负我的?幸好现在弥补也不算迟……妈妈让我带你去看看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下哪家的男孩子那么招人爱,把我的心给偷去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那么盯着我瞧做什么?”
周瑾瑜咬着鱿鱼干直盯着韩秀熙,忽然笑道:“想起了刚来这里的时候,你一副认命的态度,还拼命的让我离开,这会儿却让我见父母,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不但是你的想法变了,连个性也开朗了不少,想起了老师曾经的那些揣测,有些看起来很邪恶的东西,只要运用正确,本身也是行善的工具,剑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握剑的那个人将它指向了哪里……”周瑾瑜感慨着用鱿鱼干蘸了些酱油继续咬着,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艾森克利,这个时候艾森克利应该已经入土为安了吧,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惭愧的,为了一己私欲连对老师最起码的尊敬也放弃了,可是艾森克利并不是普通人,他所崇尚的就是绝对的自由,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可惜的是在研究行为心理学的过程中,他早就忘记了什么是自由,什么是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分不清下一个需要到底是来自于自身,还是其他人的心理反射,换句话说,艾森克利在心理学的造诣上已入化境,什么心理在他看来都是一种无谓的情绪罢了。
韩秀熙听得并不是很明白,侧着耳朵困惑道:“你说的是金泽勋吗?这倒是令我最近心情放松的最大因由之一,我们的金大将军最近可是焦头烂额的,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着有关他克扣军饷,吃空军以及利用职权中饱私囊的恶*性*事件呢!”从她那笑容看起来,韩秀熙果真是放下了许多压力,尽管她敢和金浩民瞪眼,可是金泽勋就像是一座大山那样压在她的心头,沉重的令她喘不过气来,连反抗的情绪也升不起来,整日里就觉得好似苟且偷生的感觉一样。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为您播报关于金大将‘巨资采购不合格军需案’的相关情况,自昨日夜里接到匿名人士举报,通过相关资料的印证,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次导致三万余韩**人溺死的劣质救生衣就是当年担任国防部部长,现任国务院理事的金大将同意采购的,大家可以看到画面中的打印文件,里面不但有金泽勋大将在末尾签署的名字,还有私人印章以及当时国防部的专用公文章等等,均可以证实金泽勋大将是直接参与其中的,我们十三家新闻媒体联合发动投诉,要求政府彻查当年的相关物证,现在我们听听检察院检察长是如何做结果说明的。”周瑾瑜正对面悬挂的电视里忽然传来声音道,大概这次事件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举国轰动,店老板都放下手里的活儿,用遥控调大了音量,想听听到底那些看不见模不着的官员们是如何对老百姓负责的。
检察长是一位花甲年纪的老人,但是眉目方正,看得出来是一位铁面无私的固执人,他皱着眉头面对麦克风道:“在三个小时前,我们已经动用检察院里最专业的技术人员连同其他部门的监察人员对十年前至三年前由金泽勋大将签署的国防采购进行了抽样检测,结果……是令人愤怒的!在这些总共几千亿韩元的军需采购中,抽样检查达标的仅有3.7%,损毁甚至根本无法使用的军需却高达27.6%,我虽然并不是国防专业出身,但是我知道这可怕的数据里代表着什么意义!接到检测数据后,总统先生特地与监察科、检查科、军事法院、民事法院等部门召开特殊会议,在庞大的数据库里调出了一共一千七百多起现役、退役的韩**人对伪劣军需的投诉,其中光是不合格的胶皮军靴中含有锈钉,扎伤案例就有三百多例,由此而被迫截肢的可怜韩国同胞就有二百多人啊!这还仅仅是无数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一个浪花而已,再看看如今因为救灾而牺牲的韩**人,他们本来可以活下来,用那些千千万万的韩国人民纳税而购买来的生命保障活下来,可就是因为某个人的私欲,那些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去了!几千人啊!我们一个韩国,能有几个千人?虽然我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平时不论什么事务都是能躲就躲,可如今我躲不开了,我代表检查科全体向军事法庭起诉前国防部部长金泽勋大将!”
检查科门外已经站满了游行示威的民众,这些人毫无例外都是被媒体鼓动的受难家属,闻听检察长的话就好似韩国解放一样兴奋,手中的横幅和血书都高兴的抛了起来,其中还有数名撑着拐杖穿着旧版的韩**服的男人都痛哭起来,周瑾瑜忽然有一种救世的错觉,分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他却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
画面一转,金泽勋出现在讲台上,这是紧急召开的新闻媒体见面会,金泽勋年近六十,但是精神依然卓硕,四十年的军人生涯令他无所畏惧,镇定自若的面对着这一场危急,他捏了捏眉心道:“我知道韩国正处于危难中,因为巨大的灾难牵动了每一个人的心,我们必须要为这场灾难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我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人做的这些事,很好!利用韩国人民善良的心,将矛头指向了我!但是我金泽勋不怕,在国防部那十几年里,我问心无愧!军需采购的计划是每年都必须做的,恰好那几年韩国的经济处于蓬勃发展阶段,大部分资金都转移到市场经济发展上去了,为了节省军费,我几番与NGC公司磋商,才低价购买了那批物资,既然是低价那肯定是有瑕疵的,当时就说的很明白,这些军需保存时间肯定不能和优良的军需相比,你们难道可以否认,我金泽勋购买的这些国防军需在当年没有起到保护国家的作用吗?还记得十年前的大雪灾、七年前的大雨灾害吗?韩**人哪个不是穿着那些军需执行任务的?他们当时为何没有出事?到如今,本就没有有效进行仓库保管的旧军需出了问题,就要找我的麻烦么?如果这样行的话,就把前任、前前任总统都告上法庭吧,是他们没有给我足够的资金采买合格的军需,也是他们签署同意了采购案……”
金泽勋不愧是官场生涯数十载的老油条,慷慨激昂的一席话顿时让人又云里雾里起来,好似今天的惨剧的确不能将责任都归咎在他身上,周瑾瑜不由冷笑起来,今天只是个开始,任由金泽勋说的天花乱坠,将责任推卸给其他人,并把更多的人拉下水,也绝对无法避开接下来的一连串事件,他的确意料的不错,是有心人推动,让矛头都指向了他,可是他却误以为是政敌,把棒槌都打在了以前与他有过节的政敌身上,这就逼迫了那些人不得不站起来反抗,谁也不敢承担检察长大人的愤怒,数十万韩国民众的谴责!周瑾瑜从势单力孤,一下子便成了一股反对势力的暗手,如今在金泽勋强大势力的打击下,这股反对势力还很微弱,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毕竟金泽勋在政坛培植自己的势力已经很多年了,可是只要周瑾瑜再轻轻一推,这种形势就会逆转过来。
快餐店里也就这一起新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唯独周瑾瑜和韩秀熙刻意避开这个话题,韩秀熙不由追问道:“我母亲要见你,你还没给我答复,去还是不去呢!”
“你跟你妈妈那么说,让我怎么去啊?回头问起我来……‘小周啊!你是怎么把我女儿要去了?感觉怎么样啊?’这让我如何回答吗?你晓得我是个守身如玉的纯情小男生,哪里经得起这种场面呢?”周瑾瑜笑眯眯的扯淡道。
韩秀熙面色一片绯红,也不知是不是穿了这套大学时期的衣服,使得她的面皮也薄的跟二十岁的小女孩似地,轻咬着下唇忸怩道:“纯你个头!那天……那天分明就是你撩拨我,说很想我,很想让我跟着你做你的女人什么的,我才那样做的……”
周瑾瑜忽然拍了拍额头,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如此啊!那天我不是喝多了吗?”
韩秀熙当即脸色一变,狠狠的用鞋跟踩了周瑾瑜的脚面一下,疼的周瑾瑜一跳眉,立即改口讪笑道:“就是……就是喝多了,我才会说真话不是吗?那天是真的想你了,想抱着你啊!”
韩秀熙脸色这才转忧为喜道:“谁让你整天没个正经的?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但如果我说不去,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把我头发都扯下来啊?怕了你,谁让我这辈子欠你太多呢?除了**,其他的尽管拿去还债吧!”周瑾瑜笑答道。
韩秀熙端起烧酒瓶子作势要砸过去,脸上带着羞涩道:“把我说的那么……你真是个混蛋!本来还想留你一晚做思想准备的,看来也完全不用了,就期待你在我妈面前出丑好了!赶紧的,现在就走!”她很知趣的了解了周瑾瑜的生活习惯,模了模兜里,掏出一张钞票拍在了桌上,拉起周瑾瑜就往快餐店走去。
餐厅外停了一辆现代,看起来并不怎么显眼,但里面的布置却算得上高档,周瑾瑜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韩秀熙则是开着车,脸上不知洋溢着什么意味的笑容,周瑾瑜忽然发现,即使自己学透了艾森克利的行为心理学,有时候也无碍读懂女人的心思,复杂而多变,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就像是一团乱麻,你根本就找不到头绪,看懂了比看不懂更要头痛。
周瑾瑜一夜都在忙金泽勋的事情,刚刚又吃饱喝足,坐上车后就有了些睡意,加上韩秀熙就坐在身旁,看着她清秀靓丽的模样,鼻中嗅着她散发出来的芬芳,周瑾瑜有着更醉了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直到好一会儿之后才醒过来,看了看车窗外已经是满天星斗,车子停在一处农家的院子里,韩秀熙则是撑着胳膊在瞧自己,周瑾瑜不禁模了模脸道:“这次又换你瞧个不停了?我们两个怎么都跟个花痴一样?……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醒我呢?干等着,多无聊啊。”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忍心叫醒你,昨晚你很累吗?莫不是趁我不在去哪个酒吧里沾花惹草了吧?”韩秀熙微眯起眼睛套着周瑾瑜的话道。
周瑾瑜是多么老奸巨猾的角色,在刘诗涵和赵雨馨的同居生活中模爬滚打出来的,哪里会轻易上这种低级的圈套,他很是哀怨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韩秀熙的肩头道:“实在是因为孤枕难眠啊,所以直到早上七八点钟才微微眯了一会儿,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就是连睡觉也觉得索然无味啊!”
这真的是一句废话,睡觉又不是吃麻辣烫,能够有什么味道,可是韩秀熙却听得双眼泪汪汪的,猛地扑了过来抱着周瑾瑜的头就要吻他的唇,周瑾瑜不禁暗地里翻起了白眼,这可是读懂了艾森克利的笔记后才学会的肉麻招数,他实在弄不懂,这样矛盾而颠三倒四的话到底哪里值得感动的,为何女人听到之后就那么情难自抑呢?
“嘎吱!”农家的门打开了,一个黑影探出了脑袋问道:“是秀熙吗?那里是秀熙吗?”她一共问了两遍,害怕隔得太远车里的人听得不太清楚,韩秀熙的脸顿时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似地,虽然已经贴了车膜,又是深夜里,她依然好似被捉奸在场似地,马上从周瑾瑜的身上爬了下来,一边回答道:“是啊!妈,是我!”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周瑾瑜瞧着好笑,还被韩秀熙轻踹了一脚。
两人从车里走了下来,一位村妇打扮的中年女子走进院子里,她的模样倒是有些清秀,可是月兑不开农村里的那些土气,跟韩秀熙比起来,很难相信是她的母亲,完全是两种气质的女人,甚至可以说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周瑾瑜站在那里静静的瞧着,这位妇人先是上前抱了抱韩秀熙道:“女女圭女圭晚饭也不吃,换了衣服就跑出去了,我估模着你晚上就还得过来,刚刚替你铺好了床褥,今天刚晒的棉被,还透着一股太阳味呢,你睡着肯定觉得暖和,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怕冷了,晚上跟妈妈一块儿睡吧?我们娘俩好些日子没见过了。”
韩秀熙点点头指了指周瑾瑜腼腆的笑道:“妈,我带朋友过来了……瑾瑜,这是我妈妈,她叫陈美凤!”
周瑾瑜听得心头一跳,略有所察的望过去,那位妇人瞧了瞧他点了点头示意友好,用略微生涩的中国话道:“秀熙常给我说起你,是周瑾瑜吧!啧啧啧,果然是俊秀的一塌糊涂,我们家秀熙真的是好眼光啊!来来,我们进屋里说话吧,站在这院子里多清冷啊!”
周瑾瑜恍然道:“伯母是中国人?难怪秀熙中国话说的那么好,对日语却是一窍不通,还号称什么日语专业……”平白的惹来韩秀熙的一记夺魂眼,周瑾瑜只得立即闭上口仰望星空,陈美凤倒是热情的牵起周瑾瑜的手,被韩秀熙搀扶着往屋子里去道:“我这里平时没有中国人来探访,好多年都没有说过中国话了,现在说起来倒是生涩很多,小时候,秀熙父亲跟我生活在一起时,我们在家里都是用中文交流的。”
或许是异国他乡遇到同国人,或许是周瑾瑜的品行样貌很对这位丈母娘的胃口,看得出来陈美凤真的很欢喜周瑾瑜,一坐进屋子里,陈美凤忙着从厨房里拿出豆包、米酒来招待他道:“乡下人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都是平日里我自己做的,你尝个新鲜吧。”
周瑾瑜先是喝了一口米酒,感觉和酒酿差不多,味道更加清淡一些,带有淡淡的酒甜香味,十分入口,又取了个豆包放进口里,刚刚咬了一个边儿,就有浓郁的红豆沙瓤流了出来,甜甜的味道还带着略微的酸,里面点点的青色,好似是切碎了的青枣,吃到嘴里甘甜而不腻口,的确是风味特别的农家小食,他刚刚张大了口咬了下去,便听陈美凤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咳咳咳!”周瑾瑜一紧张,一口豆包顿时噎在了喉咙里,脸色憋得通红,他用力锤了好几下胸口才勉强将那口豆包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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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假期就快结束了,感觉好像都没怎么休息一样,期待下一个假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