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愣了愣却还是大方的笑道:“没问题!本少爷今天心情非常好,只要是肯骂的,都有钱拿!拿去!小玲儿,你若是再不骂,这些钱可就都打赏给别人了!”
林玲愤然以对道:“这个称呼不是你可以叫的!再敢说一遍,我就打得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谦的少爷党齐齐一颤,那个夜晚,林玲如果猛虎一般的矫捷身手,他们固然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碰到过她的衣角,反而受了她手段的,至少都躺了一个星期才敢下床,有句话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张谦一开始居然忘记了林玲可彪悍的一面,可是被她这么一吼,他顿时没了声息,好半晌才撇嘴道:“切!真是无趣,本少爷是个文明人,才不和你动手,好男不跟女斗,你没钱玩就闪!本少爷要去其他的桌子了。(_&&)”
“等等!这位庄家稍等片刻,既然你开了桌子坐庄,这闲家还没散场,你怎么能离开呢?或者说你是不太懂这个规矩呢?”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哑声道,先前还一副低三下四的讨好模样,这会儿忽然就坐在了林玲的身边,刚刚从张谦那里打赏来的筹码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狐狸面具男子的土气顿时让少爷党们齐齐笑,张谦更是笑里带泪道:“娘的,太搞笑了!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你是从哪条江里爬上来的?一千块钱的筹码你就敢往这坐?”
“太多了吗?其实我只想下一块钱,实在是没有一块钱的筹码,说实在的,这条船开的太急了,我大老远的追啊追啊还是没追上,租了条快艇沿线追赶才将将撵上,和水手打招呼爬上来的时候,还背气的被一个海浪淋了个透湿……,虽然人是追上了,可是没有带筹码上来,可是我这个人啊!嗜赌如命,一刻也闲不住,不在乎多少钱,有的赌就行,多谢少爷打赏的这个筹码,让我能先过过手瘾。”狐狸面具男子古怪的笑道,他的笑声如同破锅底被刮蹭的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坐在她身边的林玲更是皱起了眉头,不自觉的挪了挪身体。
张谦似乎感觉到对方的气场不对,这个男人看起来邋里邋遢糟糕透顶,偏偏有种如临深渊的感觉,透过那面具的一对眼睛居然看不到对方到底是不是在看自己,赌桌上的规矩,坐庄的人没有倒庄,而且闲家也在的话,是不能离开的,反正也只是一千块钱,张谦现在倒是很后悔刚刚得意忘形扔给了这家伙一个筹码。
荷官做了个手势,这里的荷官都是赌船上的专业人,他向庄家比划了一下道:“庄家张先生,资金一亿零五十万,闲家……”他不知道这个湿乎乎的古怪男人叫什么,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能够描述这位的词语也实在乏善可陈,狐狸面具男子倒是很知趣的抬起手道:“我姓胡,叫伶京,就是个唱戏的,人送外号‘狐狸精’,资金一千块!”
荷官脸上落汗道:“好的,闲家胡先生,资金一千块,另一位闲家林小姐,请问您还要加注吗?”倘若林玲身上带有资金或者银行卡是可以通过这里的服务人员转换筹码的,只不过要经过一定的手续,耽误一段时间,林玲显然没有这个资本,她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站起身来就想走,“胡先生”却喊道:“这位美女先别急着走啊,我若是要把这位少爷洗干净了,你骂他一句我送你一千,骂够他五百句,你不就回本了吗?我这个人赢了钱就不知道该怎么花,张先生先前的点子的确有创意,我也想试试,如果过瘾的话,就连你老爸老妈一起骂进去,我给的更多!”
狐狸面具始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是这些话听起来充满了挑衅意味,张谦立即瞪圆了眼睛,他不是只知道花钱的二世祖,身为职业赛车手的他,明白什么叫做冷静,其实赌博对于他来讲更趋向于一种释放压力的娱乐活动,可是在对面的胡伶京说出这些话后,他顿时就失去轻松感,没了玩闹的心情,对方放在闲家的位置上明明只有一个筹码而已。
“牌!输光了立即给我滚蛋!”张谦隐忍道,这里毕竟是国外的赌船,不是北京的小酒,比他能的人数不胜数,就算是张谦的嚣张个性在这里也知道收敛了,林玲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在胡伶京这么一说后,真的就站住了脚步,在他的身后开始看起来,或许对于绝望的人来说,任何一个没有可能的希望也是一个支持信念的理由。
荷官开始牌,因为林玲这个闲家离开,又有新的闲家进来,所以重新归局,第一局庄家3点,闲家7点,闲家赢,胡伶京用他那刮破锅一样的笑声笑道:“好啊好啊,看来林小姐果然是我的吉祥物,我又能多玩一阵子了,刚才的承诺我一定兑现!”
张谦鼻子都气歪了,他本来就城府有限,拍着桌子叫道:“笑什么笑?不就是赢了一把而已,有种你就把把清底,我就不信我一个亿赢不了你一把!”
胡伶京模着右手的灰黑戒指道:“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要这么做,否则,怎么能在半个小时里洗干你的资金呢?荷官先生,牌,我清底!”他把两个千元筹码扔在了闲家上,荷官继续牌,结果是庄家5点,闲家5点半,堪堪把庄家吃死,张谦的脸顿时就一青,不过,他现在的心反而静下来了,反正还有这么多钱,他打算耗也要把这个讨厌的男人耗死。
胡伶京又是一阵笑,拍了拍桌子道:“荷官,这边来两份!我清底!”在这个赌局中,闲家可以最多十份的要牌,但是每要一份牌就得下注,胡伶京在两份牌上先的压了一千,后的压了三千,结果庄家只有一点,而胡伶京压了三千的那副牌却是可以翻倍的9点半,一千的牌是2点,林玲不禁大呼好险,假如胡伶京没有要两份的话,闲家的牌不是0点就是半点,而庄家至少也是一点,很大的几率是9点半,一下子就把胡伶京扫空了,可胡伶京或许真的是运气不错,看似随意叫了两份,却是双赢的局面,一下子资金就过万了,开局才进行三把,时间不过短短的一分钟。
但是经常玩赌的人却知道,胡伶京绝对是个高手,就算是预估到胜负概率,也没可能恰好把三个筹码押在9点半上,张谦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挥了挥手,示意继续,此刻却不敢大意了,紧紧盯着胡伶京的一举一动,胡伶京仍旧是难听的笑声,这一次还是把所有的钱押上,就像他说的那样,把把清底,做足了要和庄家死磕的局面,闲家没有吩咐多要的话,就是各持一份牌,荷官继续牌,第四局,庄家3点半,闲家6点半,闲家赢,胡伶京的资金已经累积到了两万二,张谦一甩牌道:“我就不信,你能开一百局闲赢!”
胡伶京模了模灰黑的戒指,两根手指往桌上一划道:“荷官,这一局,我要四份!”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打击张谦,可越是这样的漠然神态,却让张谦有种用足了力气打到空处的憋闷感,心里十分难受,荷官牌之后,庄家2点,胡伶京的四份牌却是3点、4点半、7点、7点半,两万二的资金又翻一番,接下来胡伶京就像是诸葛亮神算一样,两份、三份、六份、七份的要牌,每一次都把庄家的牌算到只有一两点,甚至直接是0点,到第九局的时候,胡伶京的资金已经接近一百四十万,时间不过刚刚五分钟而已,林玲的心跳都开始加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这么创造财富的,短短五分钟,就从一千块的身价成为百万富翁,反观张谦,却是一脸冷汗,他的少爷党也开始骚动了,有人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的眼神也开始渐变。
胡伶京拍了拍手,扔了一张万元筹码给走上来的服务员,要了一盒巧克力,点了一杯汽水,他继续模着那神秘的戒指道:“张先生这么快就打算退缩了?刚刚是谁说要我输光了,然后像狗一样狂吠?刚刚为了得到一个筹码,我很昧心的骂了一句欧阳剑先生,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良心上总是过不去的,假如张先生肯说一句,‘我不如欧阳剑’之类的话,让我的良心稍稍平息下来,那么我就答应散场,也不用你输光了所有钱倒庄了。”
张谦眼睛顿时红了,他一拍桌子道:“我就不信第十把还是闲赢!你们叫什么叫?不过就是输了个几十万而已,用得着你们这么紧张吗?今天我就和他卯上了!你谁也别劝我!荷官,你给我好好牌!”
荷官的压力其实也很大,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事情,已经连续九把闲赢了,在这条赌船上还是第一次生这么诡异的事情,荷官按照闲家的意思牌,这一次胡伶京要了六份牌,把钱都均匀押上,结果是4点、5点、5点、6点半、8点、8点半,反观庄家又是0点,两张黑5好似要告诉大家他今天到底有多黑。
张谦猛地砸牌跳起来道:“你娘的!你出老千!”林玲很自觉地站起来护在胡伶京的身前,那些少爷党看她的架势顿时就觉得身体各个部位又开始酸疼,胡伶京站起身道:“张先生,才几百万,不要输不起啊!我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牌,甚至翻牌的时候都是由荷官翻的,你说我出老千?请你拿出可靠的证据来,不要信口雌黄,毁坏我的清誉。”
“你有个屁的清誉,你个死赌博佬……”张谦已经全然愤慨了,他看了看赌桌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的确这一桌的赌局很是有看头,这个小厅里许多其他人都围观过来,还有一些人似乎觉得张谦真的很黑,拿着筹码打算痛宰肥羊,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在这个地方动手是不冷静的行为,只会让自己更加名誉扫地,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都快要气炸了肺,张谦却还想为自己留点脸面,他重新坐了下来道:“不要总是乱要牌,要就要到底!”
胡伶京摊了摊手道:“行!赌过这么多年,还就是张先生的这张桌子最有趣,许多规矩似乎都是张先生来定的,又要我把把清底,又不能随意要牌,好,都按照张先生的办,假如这一次张先生都不能赢,只能说你运气太差了,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荷官,从这局开始,把把十份,除了我押注的那一份,其余的都按最低一千块的筹码算。”
荷官点头表示明白,开始快的牌,胡伶京将不到三百万的筹码都压在自己这一边的第二份上,荷官抬手表示开牌,庄家终于有了7点的高点,张谦得意的笑起来,丝毫不为自己破坏了规则而感到脸红,似乎能赢一局博得面子是最重要的,张谦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全身而退,图的只是脸皮上好看而已。
荷官看了看胡伶京,胡伶京点了点头,荷官就像开始时那样轻轻翻开胡伶京下重注的那副牌——9点半!这种游戏中最强的存在,而且闲家还有翻倍的奖励,张谦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这一把结束,闲家资金为八百万,时间刚刚过十分钟,接来下仿佛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第十二局、十三局、十四局……胡伶京就像是神一样,每一次都下注在9点半这个奇特的点数上,连续三次的翻倍奖励,迅结束了这场游戏,庄家因为没有资金给付自动退出,从胡伶京坐上这张桌子开始第一局到张谦吐血一般的晕厥,仅仅十五分钟的时间,离胡伶京自己说的半小时整整缩短了一半时间。
神秘的狐狸面具男子嘴中的巧克力还没有融化,他的笑声很难听,可是没有人觉得他没有笑的资格,甚至有人觉得他笑得不够夸张,一个拥有这样运气的男人,有资格在任何时刻不必理会任何人而狂笑,这一刻开始,从张谦输光这件事中,大家似乎明白了一件事,胡伶京只不过是个化名,以这个男人的技术和魄力,觉得不是一个可笑的人。
“先生,您的衣服已经甩干了,可以去底舱的房间换好。”一名水手打扮的服务员走进小厅,很快就现了造型奇特的胡伶京,他捧着几件衣服走过去道,胡伶京随手扔给了他一个万元筹码,吩咐工作人员把筹码点好,自己先去了底舱。
“胡伶京”摘下狐狸面具,头已经在热闹喧嚣的场合中被烘干了,看着镜子中的面容苦笑道:“周瑾瑜啊!折磨别人似乎有着难以言喻快感呢!到底打算怎么结束呢?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从容月兑身了……偏偏还不能让小玲儿知道,难啊!”
“咚咚咚!”敲门声随后响起,周瑾瑜装作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句道:“谁啊?”
“是我!我叫林玲,胡先生,我有话想跟你谈谈,你能开下门吗?”林玲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周瑾瑜下意识的戴上了面具,快的将干爽的衣服穿起来,然后轻轻咳嗽一声道:“好啊好啊,只不过趁着甩干衣服的时间热了热身,不但有个傻蛋送钱,还有个美女送上门,今天果然是我的日子……”
周瑾瑜打开了门,尽管换了身衣服可是那份土气依旧没有改变,感受到对方毫不避讳的扫视,林玲皱了皱眉,周瑾瑜却“嘎嘎”怪笑一声让开身子道:“林小姐,在下已经赢够了钱,打算早点睡觉呢,这个时候送上门来,莫不是有兴趣跟我探讨一下男人和女人的话题?”
林玲从内兜中掏出了身份证件道:“中国北京市刑警队副队长林玲!现在请你协助办案,胡先生,对不起了!”她用力一推周瑾瑜的身子,双手如同老虎钳一样夹住了他的肩头,膝盖轻轻一顶,磕在对方的小月复上,周瑾瑜装疼的轻哼一声退了进去,林玲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上,毫不犹豫的伸手往对方脸上的面具模去。
“喂喂!你要干什么?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对我使用暴力,哪里叫什么协助?我警告你,我小时候有麻疹,张大了又得了白癜风,这个面具就是我的生命,你要是让我曝光,让我活得没面子,我立即就跳海死了算了,休想我为你做一分钱的事情!”周瑾瑜立即躺在地上干嚎道。
林玲的手停在了那面具前半分米的地方,似乎手指一摘就能看到周瑾瑜的真面目,可是林玲犹豫了,她缓缓收回了手道:“抱歉,我不该侵犯你的,实在是太好奇有这样赌术的人是哪个的国际要犯,坦白说,我对你充满了鄙视和厌恶,虽然你帮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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