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是心急,可是这送上门来的,却更令人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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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人家,请坐下来说吧”夏草见店主人家一把年纪,站在旁边,陪着笑脸,过意不去的说道。
“呃,好好,多谢小娘子”店主人眉眼低了下,稍一迟疑,不动声色的看看苏慕赢的神色,见他并无不悦,便又一拱手,坐在夏草和苏慕赢对坐的中间椅子上。
“店主人家生意可还好?”夏草不怎么习惯对外打交道,说一些场面话,就只好在商言商,先问问人家生意,寒宣一下。
因为苏慕赢看起来,好像比他更不适合说什么含蓄的场面话,让他上场的话,估计一开始就直命令式的逼问了。
不过看着店主人家,听了话后,有些愕然和些许尴尬的表情一闪而过,接着客气地说道,
“托苏小少爷和小娘子的福,还算过得去”
夏草就知道自已问法并不恰当,不好意思的回了笑,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哈哈哈……”苏慕赢见夏草吃瘪,在旁得意的大笑。
夏草狠狠的剜了他几眼,又转首一脸笑模样的对店主人家说道,
“店主人家,在这里开店有多长时间了?”
“不瞒小娘子,这店是祖上传下来的,有些年头了,传到老老朽这里已是四代了”店主人家似怀念般语调轻缓地说道。
“那可算得上是百年老字号了”夏草听后,笑笑地说道。
“百年是有了,名号却是一点也无,特别是到老朽手里,经营成如今模样,真是愧对先人”店主人家面有愧色地说道。
“呵呵呵,做任何营生都不容易,何况是维系百年之久,店主人家自谦了,那……这样说来,店主人家对这一待都很熟悉了?”兜兜转转终于绕到了主题上,不容易啊,夏草心里抹汗道。
“呵呵呵,熟悉不敢说,不过在这里住得久了,日子长了,听到的,知道的也多了起来,如果小娘子想打听什么,老朽知道话,定当相告”店主人家呵呵笑道,
这笑是是由老年人走多了路,看多了事情之后的豁达和自信铸就的。
夏草听后,欣喜地问道,
“那店主人家消息灵通,可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谁家准备卖房子或店铺啊?”
“小娘子,想打听什么样的房子?”店主家听后,略微点了头,开口问道。
“最好是那种前面是店铺后面连宅院的房子,不知这附近有没有?”夏草迟疑地说道。
这是夏草目前最想找的房型,可惜之前看到的都不符合,看着店主家好像有些门道的样子,夏草说出了心中所想。
“嗯?你要开店吗?”不少字”苏慕赢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笑盈盈地说道。
夏草正在思索店主人家为何把话题转到了自家茶楼上,苏慕赢开口后,夏草才领略出来其中的意思,惊讶的瞪大双眸,看向面前的老翁。
“不瞒小少爷和小娘子说,这茶楼半年来每天都在亏银子,最多再坚持上几个月,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只是觉得草草结束掉,对不起先祖,才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拖着”
“那你把店卖给我们,就不觉得对不起先祖了吗?”不跳字。苏慕赢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调侃,一脸认真的问道。
但是他这么直白的问法,还是让店主人家有些兜不住脸,脸上的皱纹每一条都在诉说着羞愧。
“店是迟早要关掉的,卖给谁都是卖,相比之下,我倒宁愿早些卖给小娘子,这样的话,我心里对先祖的愧疚也还少些”店主人家笑的有些苦,又有些欣慰。
“这是为何?”苏慕赢好奇地问道。
夏草也满脸疑问地看向店主人家。
“呵,其实若没有小少爷与小娘子的相助,这店早在一年多前,就卖给别人了,若是卖给那人,老朽就算是死后,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面目见先祖了”店主人家的语气里有了些激动。
夏草和苏慕赢对视一下,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和不解。
“小少爷和小娘子,可还记得一年多前,敝店有次面临关门倒业的危机?”店主人家见夏草和苏慕赢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哑哑的沧老的声音委委道来。
他这么一说,夏草心中模糊的闪过一个印象,好像有这么回事,当事还和苏慕赢讨论了一下来着,就是当是随口说说,没放在心上,事情过后,就抛到了脑后。
道是苏慕赢好似想起来般,英挺的眉眼一动,开口笑道,
“店主人家,照那个法子去做了?”
“是,是,当时在旁边伺侯着的敝店小二,事后告诉了老朽,老朽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状告到了县衙大堂上,后来卖楼那事也就不了了知,事后,老朽从我那不成气的弟弟手中卖回了那半份房契,从此就再也无顾之忧了。”
随着店人家的叙述,夏草也回想起来。
记得那是一年多前的一个夏日,夏草和苏慕赢又来到这个老地方饮茶歇脚,进了楼来,却发现大堂里,楼上楼下,客人稀少,跑堂的店小二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点了茶水,在二楼靠窗位置坐下,在店小二端茶上来时,随意问了一句,
“小二哥,这店里出什么事了,怎么今天客人这么少啊?”
小二哥一听,左右扫了一眼,见这楼上只有一两桌客人,就弯下了腰,压低音唉声叹气道,
“不瞒客官说,我们店可能马上要被卖掉了,我们这些跑堂的下人,就没有活计了”
“嗯?这店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卖掉呢?”夏草很喜欢这家茶楼,清静,典雅,茶清香,坐在二楼靠窗位置还能看到店后流过的青青河水,和悠闲如织的小小的乌篷船。
而且上次初颜的事儿,还麻烦了这里的店家,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店小二一听,气愤地说道,
“这事都怪东家的二爷,吃喝嫖赌,败光了祖上分给他的那份家业,又来败东家好不容易保下来的这点家当。”
事情很俗套,剧情很狗血,都是交待不清惹得祸。
店主人家有个弟弟,不用说是个败家的货,自家没东西败了,就想起来手上还有份老爹死时留下的房契和遗嘱,就想把房子也卖了,可是房子有两处,一座是这家茶楼,一座是个宅院,宅院有二进,一进他住一进大哥家住,不过宅院一般不怎么值钱,他打得是茶楼的主意。
反正遗嘱上说这些房业兄弟俩是一人一半,那他就有权卖掉那座茶楼,大不了一口咬定,老爹的意思是把茶楼给他,宅院给大哥,至于他现在也住在宅院里,他不担心,他就不信,大哥还能把他给赶出去。
于是不知怎么就勾搭一个青楼里的老鸨,那老鸨看过茶楼之后觉得很满意,就答应卖来做她的新连锁店了。
狼狈很满意,可是被宰的羔羊就不怎么高兴了。
这店一直是我经营的,怎么你上来说卖就卖啊还卖给一个老鸨,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不管,大不了我搬出来住,那破宅子就留你了,这茶楼我卖定了。
之后那老鸨为了快点得到那个茶楼使了些钱卖通了一些街上的小混混,整天来店里捣乱,客人吓得不敢来,弄得店快经营不下去了。照这样下去,卖店是早晚的事
噢,这样啊关键在于那份遗嘱上面的房产划分上。夏草想起了在报纸上看到的一篇兄弟间房产纠纷的报道来,情况也差不多这样,最后闹到了法庭上,两位各执一词,法庭也证据不足,案子迟迟未决,因为是法院记录在案的纠纷房,没办法进行卖买,所以兄弟两中准备把房转手的一方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不知在这里行不行得通。
夏草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随意的和苏慕赢读者讨论了两句,苏慕赢对于朝庭的法典也不熟悉,最后也只能徒叹奈何了
没成想当时在旁伺侯的那个跑堂小二,非常有心的记了下来,后来,把他们的话告诉了东家,店主人听后,死马当做活马医,没成想这事还真给拖了下来,这一拖那老鸨看出了些苗头,觉得这个卖买不太稳当,也就罢手了。
最后弟弟闹了个里外没脸,东家趁机使钱从弟弟手中卖回了那半份房契,弟弟得了钱后,带着自家的婆娘媳妇就消失无踪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自那次事后,本来就不怎么红火的店里,生意又清减了许多,拖到现在,怕是也无以为继了,与其卖给那些不入流的人,污了这祖传的房子,不如卖给小娘子你了”
店主人家说的如释重负,可以夏草听了压力很大。
这茶楼地段不错,修得也很好,估计价钱不会便宜,而且虽然他这楼上有客房,可以住人,但是她想要那种宅院式的住房……
可是看着那店主家人殷切盼望的眼神,夏草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难为的咬住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