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常发怒的人,发起怒来……啧啧啧……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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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席夫人没有心跳了”
“夏医生,见红了”
“草儿啊,这孩子好像……”
划开的口子,外翻的脂肪层和满眼满手的鲜血……
“嘀————”隐约中好像还听到了生命检测仪上三条曲线,变成平行线时那刺耳的长鸣声。
“叶兰姐”夏草大汗淋漓地醒来,一瞬间有点迷茫,待清醒些时,才发现正睡在自已卧房的床上。
“呵,对,我回家了”夏草喘着气,打量着阔别一个多月的家,觉得口渴的厉害,掀被下床,发现自已身上穿着一件病人着的白色长袍。
一瞬间许多画面涌入脑中,浮现在眼前,夏草有些呆愣地举起自已的双手,好似又看到了双手染血的样子,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不是梦,这不是梦,那叶兰姐……叶兰姐”夏草惊叫一声,跳下床赤着脚就向房外奔去,在门口险些与要门的人撞在一起,夏草急忙后停身后撤,无奈刚刚睡醒,身体还没活动开,开始还乏得厉害,眼看踉跄着就要摔倒,腰间一紧,被人搂住,靠在一个温热的胸堂上,衣服上是淡淡的书墨香味。
“小宇……”熟悉的味道,让夏草立刻知道了来人是谁。
夏宇把夏草扶起,退开一步,凤目黑亮有神,有些心疼的看着夏草,
“怎么不穿鞋就往外跑,虽然是春三月了,夜里还很凉”说罢就要挽着夏草往走回室内。
夏草身体一僵想起自已跳下床的原因,目光急切地自看向夏宇,着急的问道,
“小宇,叶兰姐她……”
“席夫人还没醒过来,但是初颜说脉像已经平稳,正在那里照顾她”夏宇停下来,幽幽地看着夏草说道。
“那……那孩子呢……”夏草有些颤抖地问道,最后的场景有些凌乱,夏草到现在为至,还有些恍惚。
夏宇叹了口气,夏草立时心颤了一下,眼中蓄满了泪水,满是伤心愧疚。
“孩子也很好,红嫂子在照看着,唯一不好的就是你”夏宇有些微愠地说道。
“哎?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叶兰姐他们母子平安……”夏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小心冀冀地向夏宇求证道。
“是”夏宇神色有些阴沉地说道。
夏草听后,喜及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夏宇见状,面色虽有不豫,但还是无声的叹息着摇摇头,搀着夏草走回了内室,夏草的刚挨到床,就立马站起,兴冲冲地就又要往外走,
“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给我躺下休息”夏宇沉声爆喝道。
“小宇?”夏草被夏宇吼得有些呆愣,任凭夏宇把她推按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印像中那个瞪着一双倔强的虎目的瘦小孩童,何时有了这么凌利的目光和迫人的气势了。
夏宇面沉如铁,沉默地替夏草四周掖好被角,背对着夏草,在床边僵直着脊背坐了下来。
室内一片沉寂,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夏草静静地看着夏宇的背影,虽然肩头还稍显单溥,但是刚才的扶持让夏草知道,这个单薄的身体臂膀已十分有力,胸堂也已经可以供人倚靠,夏宇已经长成了一个可以有所担当的少年了。
“别担心我,姐没事,可能是救叶兰姐的时候太紧张了,累到了,你看,我睡一觉不就好多了”夏草伸出手,轻拍着夏宇僵直的脊背安抚道。
夏草的安抚让夏宇嗤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着夏宇,目光沉痛地沉声说道,
“你知道当我应试回来时,在接我的人中没有看到你,有多失望吗?”不跳字。
“你知道我当我从他们口中得知你受伤时有多担心吗?”不跳字。
“你知道当我得知你被那个人带走,不知身在何方时有多懊恼吗?”不跳字。
“你知道当你手中沾满鲜血,昏迷不醒时,我有多害怕吗?”不跳字。
“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夏草被夏宇沉痛的表情,弄得心里很难过,忙不迭的出声安慰道欠道。
夏宇面对着夏草的道歉,无声的摇头苦头着说道,
“你还是不懂”说完沉痛地一笑,便长身立起,向门外走去。
“喂,小子你给我站住”夏草腾得一下从床上坐起,俏目里一片执扭坚定。
夏宇站住了身,但没有回头。
“你道底发什么疯啊,肚子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么说话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啊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就和你没完”夏草气喘吁吁地说道。
夏宇背对着夏草昂首不知在思索什么,一会儿回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已有所收敛,只是还带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我没什么要说的……”说罢还别扭的别开脸去。
平常的夏宇的表情,不同于刚才那付沉痛的样子,那凤目里的压抑的某些东西,又沉到了最底层。
对于夏宇的这样表情,夏草有一瞬间些迷茫,以为刚才像是压抑着什么,快要爆发出来的夏宇是一个幻像。
“你这样说,以为我会信吗?”不跳字。夏草眯缝着眼睛说道。
“我只是……只是气自已没用,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让你受累,让你受苦”夏宇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
夏草一直注视着夏于的表情,见夏宇如此说,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嘴角却无谓地扬起,
“切,小子,别说大话了,你才多大,好,就算是你已经‘长大’了,但是就算是强如孟大哥,不还是受伤了,你的武功能比他强吗?不过,你要记住,人的强大,不是靠拳头决定的,而是靠这里”夏草指了指头。
夏宇不再言语,等了会儿,又吱吱唔唔地问道,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敢你姐我好歹也是练过的”夏草扬扬拳头,骄傲地说道。
“那就好,你休息吧,我回屋去了”夏宇点点头,没等夏草反应过来,就离开了房间。
夏草盯着房门口,发了会呆,喃喃地说道,
“这小子,越来越难搞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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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草一早去看了秋叶兰,她人已经清醒过来,搂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激动莫名,长泣不止。
然而她身体恢复的过程却并不顺利,曲折异常,有几次都频死病危。
伤口感染化浓,产后恶露不止,屡屡见红,万幸的是她都咬牙撑过来了,后来夏草问秋叶兰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轻淡地笑着回道,
“舍不得死啊,好不容易当娘了啊”看着秋叶兰幸福满足的样子,夏草暗自庆幸,当初对她隐瞒了事实是正确的。
秋叶兰之所以难产,是因为她当时怀得是双胞龙凤胎,而且婴儿的个体都不小,再加上秋叶兰本来就底子不厚,经不起折腾,所以才会差点力尽血竭而亡,如果她这种情况,换一个身体强健的女人或许可以平安顺产也说不定。
婴儿只保住了一个,是个男孩,这不得不说又是老天的另一个慈悲,虽然这样说对不起那个夭折的女婴儿,但如果是存活下来的是女孩儿的话,虽然秋叶兰也会很高兴,但心中怕是会留有遗憾的吧,必竟这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讲究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经过这次不用夏草说,秋叶兰也清楚,以后再怀上孩子怕是很难或是没有可能了。
万幸是个男孩,席先生取名哲,字也想好了,就等着进学堂时用,为复生,名和字的意思是:历经曲折后的死而复生。“哲”通“折”。
一直到秋叶兰的状况稳定下来,夏草才又正常的到店里坐堂问诊。
这一日她来到三楼住院处,来看望已经有五个月身孕的杜晴云,碰到洛逸飞也在,夏草询问了一下杜晴云的日常饮食起居情况,然后又模了下脉,确定一切正常后,便走了出来。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后,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医生,请留步”夏草闻名回头,见是洛逸飞,便温和地笑着问道,
“洛公子有什么事吗?”不跳字。
洛逸飞站在夏草面前,温文尔雅的一笑,语带关怀地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有一段时间好像没有看到过夏医生,问一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面对洛逸飞的关心,夏草面带笑容地道谢道,
“多谢洛公子挂念了,没什么事儿,前段时间有事出了趟远门”
洛逸悄见夏草如此说,知她不想多谈此事,便呵呵笑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救了晴云,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也知道,我们家在这里还算有些势力,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洛某在所不辞”
夏草听后,心里一阵狐疑,洛逸飞的语气,好像他知道些什么似的。
“洛公子的好意,小妇人心领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大夫的本分,洛公子不必这样客气”尽管夏草心里疑惑重重,但面上还是平静如常。
洛逸飞听后,抿着唇,睨了夏草一眼,然后温和地笑着淡淡说道,“即然这样,那洛某这个承诺就先放到夏医生那里,如有需要随时可以兑现”说罢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