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汗水已经浸满了我的额头,因为疼痛全身都开始不停地冒出汗水,疼得我简直快要无法呼吸,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疼痛到我想立刻就死去,我紧紧地攥着多昶的手,几乎把指甲都要嵌进他的肉里。
“别怕,我在的,别怕。”多昶用一只手把我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划着桨,我疼得使劲皱着眉头,我紧闭着眼睛,脚不停地瞪着……
“漪宁,”多昶不停地和我说话,“撑着很快就到了,漪宁,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啊……”疼痛感蔓延至全身任何一个角落,这种疼痛比生扒了我的皮还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让我的灵魂从躯体中分离出来。
“漪宁,漪宁”多昶把我横抱起来,大步跨出小舟往寝宫方向快速小跑了起来。
汗水已经把我的头发完全浸湿,在风的吹拂下让我感到几许凉爽,但是却丝毫没有减轻我的痛楚,我紧紧地抓住多昶胸前的衣服,手上的汗水也浸透他的衣襟。
我痛苦地哭着喊着,痛到我哭喊着什么我都不知道。
“来了来了”玥昔的语气急不可待:“御医来了,御医来了”
“臣……”
“行了行了,”多昶的语气也极端地焦躁和着急,“羊水已经破了,赶紧为王妃接生”
“是”
我也不知道疼了多久,耳边不停地传来焦急的喊声:“漪宁王妃,用力,用力”每用一次力,我就会觉得的疼痛又叠加了一层,已经逐渐模糊的意识不停地在暗示我:也许下一秒我就会痛死。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多么希望马上就能死去。
“哇哇哇哇……”一阵所有人都渴望听到的哭声响起,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也在松了这口气的同时我的最后一点意识随着放松下来的呼吸离开了我的身体……
是谁在擦拭着我额头的汗水?我被这温暖的手唤醒了。
“漪宁,你终于醒了。”多轩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用我的目光搜索着那张我最想看到的脸,还好,他就站在我的床边、站在多轩的身后,还有姐姐、玥昔、燯哲和沛烟,所有关心我的人都在。
我本来想坐起来,但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仅仅是想把手抬起来已经很费劲,我就像受了重伤一样、动弹不得。
“漪宁,”多轩抚了抚我额前的头发,“你不要乱动,你想要什么告诉寡人就是。”
“你来作甚?”我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充满了不满。
“寡人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他心疼地看着我,“但是寡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非委屈你在这寒雪阁中度过这段时日、再与王兄里应外合地保护你,恐怕不但孩子的性命不保,就是你的性命也堪舆啊。”
我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
“寡人又怎会不信你的话呢?”多轩把我的手紧紧握住,放在唇边:“自从那**说出盈萝的事情之后,寡人也命人暗中查访过、王兄和玥昔也多次向寡人说明了一切,而且寡人也亲自见到了盈萝——当然是只是盈萝的魂魄,盈萝把一切都告诉了寡人。”
“就算如此,”我瞪着他,想从他手中抽出我的手,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你也不必把我打入冷宫。”
“都是寡人的错,”他拥住了我,“原谅我,好吗?”。
“原谅你?”扪心自问,我有怪他吗?这段日子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了吧?
“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寡人,好吗?”。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甚至带有些许的恳求。
也许我的任务就是和多轩扮演一对幸福的夫妻吧?但是为什么偏要让我与多昶相识、相知、相爱呢?而且,为什么要让我前世今生都逃不掉这宿命的爱情?
被多轩拥抱着,却能清楚地看到多昶那双注视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的心留在他那里永远都回不来了,不管是像前尘的今生还是如今生的前世,无论他是多昶还是关野亮,无论我是蒙竹漪宁还是徐慕琪,我都只爱着眼前的这个人。
“呜哇……”婴孩的啼哭打破了我的思绪,也哭碎了我的心,此时此刻的我,不止是为**,还是为人母了,只可惜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却不是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