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霄一听,便皱起眉头道:“你去做什么?”韩晓月道:“子饮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韩霄怒道:“子饮是受师门所托前去会武,你一个女孩家的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要去参与那打打杀杀的事作甚?”韩晓月听了撅嘴道:“那为何湛娅师姐便能去?她不也是女孩子么?”韩霄道:“人家姜昕与湛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经的未婚夫妇,两人一起行路自然不会被他人说三道四。你一个好好的女孩跟着一起去了,成何体统?”此言一出,韩晓月不禁羞红了面,她嗫嚅道:“那那我跟着子饮也是没关系的。”
韩霄听了这话断是一时之间无可反驳,他身为人父,自然知道韩晓月在想什么。但若就这么让韩晓月去了,岂不是让外人说三道四?他本就极好面子,一想到可能会遭到其他人指指点点便心中决然不同意韩晓月一同前往,便决绝道:“不必再提了!此事绝无可能!”韩晓月一听,眼眶倏的红了,不多时便梨花带雨的伏在那里哭了起来。
若是韩晓月不哭还好,这一哭登时让林清原本不定的天枰倾向了韩晓月。她本就是女人家,自然知道韩晓月的感受。但是夫纲为天,这等事情林清原本不想与韩霄违扭,可见自己女儿哭的如此之惨,林清年少时的那股不顾天不顾地的性格又冒了出来便道:“让月儿去又怎的了?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还能一辈子圈住她不能?”韩霄见林清说话登时便头大,知道这林清原本年轻时本是天青山最是刁钻古怪的姑娘,他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才得美人垂畔。是以只要林清一发脾气,韩霄登时便会从了林清的意思。
但此事事关韩霄颜面,他说什么也不会妥协,便道:“你还说我?是谁偷偷晚上对我说要让晓月一辈子陪在咱们左右,永不嫁人的?”林清见韩霄竟然拿这些枕边的体己话拿出来说,不禁是又羞又怒。她怒道:“好呀韩霄,你还敢还口了?我为你生一个女儿不说,还日日伺候你吃喝,生怕让你有半点不痛快。而你如今却拿这事来说我,我知道了你是嫌我老了不是?”韩霄听了便怒道:“我何时有说过嫌你老了?你们便是这样,无风起浪尽要瞎猜。再者说,此事与晓月出去之事又有什么关联了?”林清一听此言,便道:“怎的没有关联?你连女儿的心思都不想,又怎会考虑我?”韩霄道:“我怎的不知晓月的心思?只是只是”他本待说这要看易子饮的心思,却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口。林清与他多年夫妻,虽然拌嘴,倒也知道韩霄的心思。便对问易子饮道:“子饮,若晓月同你出去了,你能照顾好她不让其他人欺负她么?”此言一出,无异于变相的询问易子饮是否愿意娶韩晓月为妻。这时,偌大一个饭厅里静悄悄的连刚才还呜咽哭泣的韩晓月也一时屏住呼吸,只待易子饮回答。
可易子饮这个榆木脑袋,虽然待人接物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却偏偏于情之一道上笨的连几岁小孩都不如。他还道只是让他照顾韩晓月周全一般的简单事情,便想也不想答道:“怎的不能?若晓月少了一根汗毛,师父师娘拿我是问便是。”一听此言,韩晓月登时脸红透了半边天,也顾不得收拾碗筷飞也似的逃出了饭厅。
易子饮正纳闷韩晓月怎么回事,却见林清高兴的拍着易子饮的肩膀道:“这才是我的好子饮!从今往后,晓月便交给你了,你定要好生待她。”易子饮正一时之间为林清性子转变模不着道,却见韩霄将筷子放了,慢慢向外踱去。听韩霄道:“路上风大,可别忘记了提醒晓月待衣物。”他这么说,自然是同意无误。林清听他这么说,自是十分的高兴,忙道:“对对,说的没错,我去为晓月找几件衣服。”说着,竟然也出了饭厅。转眼间,饭厅上只余易子饮一人呆呆的对着一桌的饭菜不语。
话说韩晓月出了饭厅便急急回了房将将被子蒙在脑袋上不愿见人,她模着自己羞得滚烫的脸颊,想到易子饮方才的承诺,当真是又羞又喜。一时间又想到易子饮的音容笑貌,不觉间竟然痴了。
这时,林清赶到女儿屋子里,见韩晓月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时还发出一声傻笑。不禁戏虐道:“怎么?还没嫁过去心就飞过去了?”韩晓月听了一惊,只见母亲立在那里,眉宇之间都是笑话的意思。便伸手到林清的腋下搔林清的痒,一时间与林清笑闹在一处。二人闹了片刻,林清便揽住韩晓月的肩头道:“我们做女子的,虽然未结婚前可以使使小性子,但终归还是听丈夫的。将来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多帮助子饮,切勿要与他使小性子。”韩晓月虽然点头,心中却忖道:“你还不是平日里没事便与爹爹使小性子?爹爹还不是一样疼你爱你?我看将来我没事便与自己耍耍赖,子饮才会更爱我。”这娘俩,一个是平日里最让丈夫头痛的煞星,一个是全天青山避之不及的小魔王。居然在这里讲起了相夫教子三纲五常的道理,若是让哪个路过的同门听到了,还不得吓得掩面疾走?是以,这里一人不知深浅的说着,另一人却别有用心的学着,倒也是显得甚是温馨。
如此过了几日,韩晓月每次见了易子饮均是转头便走,并非是她不相见易子饮,而是觉得实在是太过羞涩以至于看一眼便要心中呯呯直跳,试问如此又怎的能与易子饮正常说话?以至于易子饮倒是以为韩晓月讨厌他了或是有些预谋等事,平白无故的郁闷了几天。
这天姜昕又来拜访易子饮,易子饮虽然觉得这人有些吊儿郎当,但也不失气度,心中有不少好感。便立即出门迎接,与姜昕在天青山上御剑而游,畅谈言欢。不多时,便觉得姜昕与自己甚为投缘,已经开始直呼其名。二人这般游了一天,谈了无数的话题。易子饮初时觉得姜昕吊儿郎当,虽有功夫却是个惫懒之人,终究难成大器。但二人交谈过后,却发现这姜昕虽然油腔滑调但实则胸中有丘壑,所知所学涉猎极广竟然是个妙至若斯之人。而姜昕虽然觉得易子饮有些老成并不似年轻人一般的活泼好动,但却发现易子饮待人极是真诚,也不由得生了几分好感。
一日过后,二人约定三日后一同下山,去昆仑**派的论道会武,便各自哈哈大笑而去。在这三日内,易子饮竟然冲破了重重困难,破天荒的将‘盈缺十三图’练到了第二张图,至此之时,易子饮运功行法之间已经能带出呼啸风声。
而易子饮还不满足,还道姜昕必然要超前自己,说不定已经将盈缺十三图练到第四副图。但他哪里知道,这‘盈缺十三图’实则为天青山一等一的道门仙法。别说韩霄年过三十才刚刚入门起手练第一幅图。便是今时今日,湛言与方敬梓不过练到第五幅图而已。那代掌门澄拙,也不过是第六幅图罢了。自天青派创派以来,除了第一代掌门道鹏创立这门功法以外,从未有人将这‘盈缺十三图’练到九层以上。天青山都传若是能将这‘盈缺十三图’练至绝顶,便可以一窥天道,进而大道那不死不灭的境地。但除了道鹏祖师以外,竟然无一人能练成,这也说明了盈缺十三图的艰深繁杂之处。
这第二图一成,易子饮登时觉得‘帝王听心术’似乎也精进了一步,他忙运起神通,向着自己身体一望。只见体内气机血液脉络流动无一不尽收眼底,而他小运真元于手,‘帝王听心术’也立即能察觉到,如此想来,这帝王听心术第一层竟然是大成了。这一下,易子饮才算是心花怒放。这第一层大成之后只要不遇上绝顶高手,便可看破对方气机,料敌所不能,直如利于不败之境了。
易子饮刚想练第二层,却忽然想起拓拔寒先前的交代。知道不可再练,但他又功力刚刚大进,练武兴致正浓,若要他一下停止也断无可能。这时,他忽然看到床头上那块石头,不禁心念一动忖道:“我若要用‘帝王听心术’向它看上一看又是如何?”他便立即运起神通,向那石头一看,竟然吓了一跳。那石头中有一物竟然正自鼓鼓跳动,犹如人的心脏一般,端的不可思议。
易子饮见了,知道这石头定然是一块奇物,他虽然能目视其中,倒也没什么办法将其打开。只得小心贴身收藏了,将来有机会再行研究。
三天之期,转眼便过,这日易子饮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正要去叫醒韩晓月。却见韩晓月背了个包袱,正含笑望着他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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