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江淮(修正)
四人一行用过午饭,便催马南行,韩晓月看着四周景色匆匆倒退,又感受到易子饮宽厚的臂膀让人安心,她不觉一时痴了。而姜昕与湛娅二人虽然多是拌嘴,但旅途甚远,二人心情倒也不错,说说笑笑好不温馨。
行了一下午,四人这才看见一座古城。只见这古城门前乃一座城楼,城楼上有匾题道:江淮,字体古朴而苍劲有力,显然必是名家所作。易子饮一看便知这必是姜昕口中所说的江淮城了。便与四人纷纷下马,由易子饮、姜昕二人把马牵了在城中漫步而行,欣赏一下城中风景。见城中行人摩肩接踵,到处是小商小贩在高声叫卖。城正当间有一条大得吓人的河,自城南而入由城北而出,刚好贯穿整个江淮城。河中停泊了不少大船。这船皆由大红花为头,船身高达几尺,层层楼阁耸立,竟如小楼一般。只是这点已是要日落时分,那船还靠在河边一动不动。
韩晓月见了问易子饮道:“子饮,这船是做什么用的?”易子饮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江淮河畔,他便摇头道:“我也不知。”却听湛娅啐道:“那船上行的可不是什么正经行当,就会祸害女子。”韩晓月不解问道:“怎的祸害女子了?”湛娅双颊绯红的“呸”了一声道:“我我怎知这船如何祸害女子了?总之那地方就不是好地方,晓月你不许问,更不许看,免得污了双眼。”韩晓月不解,正要追问湛娅,却听一人粗着嗓子笑道:“这小妞长得不赖!竟然也动了春心了么?到处问那花船的事。”
易子饮几人听了心头大怒,转过去一看,只见两道人模样打扮之人肆无忌惮的盯着韩晓月乱看。韩晓月见那人眼中无礼,心中不禁不快,便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恁的难听。”左边一个长得颇为黝黑的道人调笑道:“呦呵!这小妞还挺辣的!不知床上是否也够劲。”韩晓月听那人说话与流氓无异,不禁大怒刚要动手。却只见白影一闪易子饮已经抢到那二人身前,他左右开弓的“啪啪”扇了那道人两个嘴巴。那道人一愣,易子饮已经退了回去,好似没动过一般。右侧那道人见同伴挨打,不禁怒道:“臭小子!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他从身后将长剑拔出挺剑便向易子饮心头刺来。易子饮虽然生气,但倒也没真的运起真元伤那道人,只是纯以力气抽了他两个耳光。否则若以他现在之功,一巴掌下去便能叫那道人身首分家命丧当场。他见那道人剑下不留情,招招都透着毒辣,不禁心中有气,有心要教训一下那个道人。那道人正好一招‘虬龙出海’攻易子饮下盘,易子饮哼了一声便抬腿将那长剑踏在了地上。那道人见易子饮举重若轻般的将剑踩于脚下,心中一惊忙运力想要将长剑拔出来,却觉得长剑如同压在一座大山之下,连半分也移动不了。那道人惊怒交集,运起全身功力想要拔出长剑,身子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弓形。易子饮见那人面色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上留下显然是用尽了力气。但偏偏他动作滑稽,便如给易子饮作揖一般。易子饮不禁心中好笑,便朗声笑道:“既然那么想要,那便还给你罢!”说罢,他脚下一撤力,便将长剑放开。那道人用了太多的力气,却想不到易子饮一下间撤了力,让他无从借力。便如一个皮球一般向后飞滚,却正好与那个被易子饮抽了两个耳光的黑脸道士撞在一起,两人哎呦哎呦声音不止。
韩晓月见易子饮为他出头,心中甜蜜欣喜,便拉着易子饮的手道:“子饮,这两人已经受到教训了,我们走罢!”易子饮见一向刁钻古怪的韩晓月居然为人求情,倒也是出他意外,不禁宠溺的弹了韩晓月的额头一下道:“便依你,我们走罢!”说着,便招呼其余两人要走。这时,却听其中一个道士颤巍巍的道:“你们打了人就想走么?”易子饮回过头见说话之人正是那黑脸道士,眼中精光一闪问道:“我要走又如何?”那黑脸道士见他面色不善,心中胆怯,但又不得不硬着气道:“我师父乃正宗玄门大师,有种你便报了名号,改日若撞上你定要让家师教训你。”易子饮听了好笑,刚要报上自己姓名。却听“嘭”的一声,几人左侧的一只大石狮子已经化为面粉般散落在地。只见姜昕手中尽是石粉,他笑嘻嘻的道:“如此还要知道我们的姓名么?”那二人见了,如同见鬼一般慌忙竟然剑都忘记拣便匆忙逃了。
湛娅见姜昕用些手段吓走那两个道士,心中不禁暗自为姜昕的智谋而自豪。易子饮对姜昕抱拳道:“多谢姜兄。”谁知姜昕嘻嘻笑道:“不必谢,不必谢。若要让这等人坏了咱们的兴致可是不好。”说罢,姜昕的贼眼又瞟了瞟那些停泊在岸边的花船。
当下,几人便找了一处客栈投诉。易子饮与姜昕一屋,韩晓月与湛娅一屋。几人各自梳洗完毕后,放下下来吩咐小二准备了饭菜。店小二见几人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自由风范,他察言观色已久,知道这几人定然大头来头,便热情直至,生怕怠慢了这几人。
易子饮等人用过晚饭后,便各自回了房间运功打坐,但姜昕却是静不下来,他拉着易子饮问道:“子饮,你何时同韩姑娘成亲?”易子饮听了惊讶道:“成亲?我拿晓月一直当妹妹一般,又怎会成亲?”姜昕听了嗤嗤笑道:“子饮,咱俩又不是外人,你何必瞒我?若不是你与韩姑娘定了婚约,韩师伯又怎会同意她同你出来?”易子饮正色道:“自是我答应师父沿途照顾保护好晓月,师父想让晓月到江湖上闯荡一番,这才让晓月同我出来见见世面。”姜昕拍了拍易子饮的肩膀道:“子饮,我可拿你当兄弟一般,你又怎能骗我?”易子饮奇道:“我又怎会骗你?我却是拿晓月当妹子一般看待。”姜昕见易子饮神色之间真诚无比,绝不似作伪。他不由得挠挠头道:“那便是奇怪了,怎的我们天青山上的人都说韩师伯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徒弟易子饮,我还有几个师兄想不开想要去找韩师伯理论,结果让师父给拦下了。”
易子饮一怔,望着姜昕问道:“此言当真?”
姜昕翻了翻白眼道:“就算兄弟我再是胡闹,此事还有用来说笑的么?况且这事传出来的本就不是别人,正是你师娘林清!”易子饮听了,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我又什么时候答应师娘娶晓月了?但师娘又绝不会拿晓月这清白大事胡乱编排。”他前思后想,忽然心思一闪。想到那日与林清的一问一答,登时浑身冷汗涔涔。方至此时易子饮才知道当日犯下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想到这里,易子饮转念一想韩晓月近日来的异常,不禁心中豁然开朗。那哪里是什么阴谋诡计,分明是小女儿家的羞涩。可怜易子饮你这个蠢笨木头,居然看不透这一点,现在闹了这么大的误会,你又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易子饮却陡然想起了那日韩晓月望着自己那似曾相识的眼神,那不正是宁玉若以前望着自己的眼神!他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一时之间宁玉若与韩晓月的影子似乎重合了起来,在他眼前不断的徘徊着。但又过了一阵,宁玉若的影子却战胜了韩晓月的影子一般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时隔几年前的一颦一笑居然如此清晰的又重现在眼前。自易子饮得知自己经脉尽断后强行斩断的对宁玉若的思念之情一时间爆发了出来,犹如山洪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姜昕见易子饮怔怔不说话,正要同他搭话,却见易子饮双目一红,泪水却是流了下来。姜昕一惊,还道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正要道歉。忽然易子饮仰天长啸,啸声中竟然有说不清的苦楚。姜昕听得易子饮的长啸,竟似能感应到一般,内心之中也是说不出的难受。正这时,易子饮怀中陡然白光大炽,照的两人都睁不开眼睛,姜昕忙用手将眼睛遮住希望不要晃瞎了眼睛,而易子饮却如不知一般浑然不觉仍在那里纵声长啸。而那白光却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好似将那两人逐渐吞噬了一般。
待听到易子饮啸声之后,韩晓月与湛娅便匆忙赶来,到了门口却听见易子饮的啸声骤停。她们唤了几声易子饮与姜昕之后之后,发现屋内无人应答,便赶忙招来店小二将门打开。房门一开,却见屋内茶水尚温,香炉仍燃,却是空无一人,一颗石头兀自滴溜溜的在地上转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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