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渊 二十五 情话

作者 : 玉缜则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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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饮手心一暖,只觉得韩晓月温香软玉,她身上的兰馨芳香阵阵扑鼻而来。易子饮不禁一荡,想到:“晓月也长着么大啦,竟然是这么的美。”蓦地那道倩影又在易子饮眼前闪过,易子饮这才醒悟过来:“我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拿晓月当妹子一般看待,怎能生出如此无礼的念头?”想着,易子饮强打精神笑道:“晓月,天色不早了,快快回去休息吧!”却见韩晓月白他一眼嗔道:“怎么?你不想与我多独处一会儿么?”易子饮见了韩晓月这般轻嗔薄怒的娇羞样子,心中一时上下翻滚,强忍着将韩晓月揽在怀里的冲动默不作声。

韩晓月见易子饮不答,还当他心中紧张,不知怎的自己忽然很想和易子饮亲近,便搬了椅子坐在易子饮的身边,将头缓缓靠在易子饮的肩头道:“子饮,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说的那番话好教我开心。这是我一辈子以来最开心的一日了。”易子饮被韩晓月这么一靠,心中更是焦躁,又闻韩晓月吹气如兰,可是一点也不好受。但他听得韩晓月这么一说,心中的杂念忽然褪去了几分,他暗叫一声惭愧,便仔细思量如何与韩晓月作答。韩晓月见易子饮不答还道他也沉浸在沉思当中,便接着道:“我打记事起,便是你日日陪在我身边。我冷了,你为我盖被。我热了,你替我打扇。我恼了,你为我讲笑话。我哭了,又是你哄我好转。”说着,韩晓月叹了口气道:“我原先还以为只拿你当哥哥一般,但自从你重伤回来,我我看你那痛苦的表情。我心中竟然也疼得厉害,自那时起我便知道,我是非你不嫁了。那时我便对自己说过,若是你就这么废了一生,我便照顾你一生。日日为你洗衣做饭,你若要是不愿留在这里,我便去求爹爹,让你我找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安家度日。”说到这里,韩晓月顿了顿两颊通红的说道:“之后,我再为你生几个孩子,保准让你不觉得日子难过。”易子饮听得韩晓月将心头之事一件件为他细细数来,竟不知觉之间哽咽了嗓子。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只能静静听着韩晓月说道:“可那日,我见你回来。比以往又英俊了许多,听爹爹说你得了一位异人相助,伤势也全好啦!我那时,真是喜不自胜,想到从今往后又能与你一同去后山采花摘草,能与你一同到山下集市买东西,我真是开心极了。却不想,爹爹忽然说了要你下山去参加什么**派论道会武。我登时便生了一股预感,你这一下山说不定就再也回不来啦。我那时真的好害怕,我也不知怎的回事,头脑一热就对爹爹说了那番话。”说着,韩晓月望了易子饮一眼柔声道:“然后,妈妈便使计让你说出了心中的话。我我真是欢喜极了。”说着,韩晓月竟然怔怔流出了泪来。她的泪顺着她洁白无瑕的面孔淌落到易子饮的脖子上。捂得易子饮后脖子一片温热。

易子饮听韩晓月说的情真意切,知她已经情根深中再也难以自拔。心中也是极为的感动,便伸出手缓缓抚净了韩晓月面庞上的泪水道:“晓月,我易子饮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倾心?”韩晓月摇摇头道:“你不必说的,你自小便处处护着我。我闯了祸也是你去为我顶罪,你一直便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易子饮听到这话不由得痴痴想到:“我与玉若这辈子想必是有缘无份,她就算等我久了,此时也一定忘了我了。以她的相貌身家,追求她的人不知几何?她又怎会傻傻的等你一人?而晓月对你一往情深,你若不去珍惜又还算得上人么?”想到这里,易子饮定定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韩晓月,竟然生出了想去抱住她的想法。

正在易子饮举棋不定之时,却是湛娅擒着姜昕回来了。他们一见易子饮与韩晓月坐的如此亲昵,不觉感到异常尴尬,湛娅红了脸道:“你们别管我们,你们继续。”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二人又怎可能继续?韩晓月连忙跳了起来,坐到了一边。但她坐到了一边,仍是不断偷望着易子饮。易子饮感受着韩晓月火热的目光,心中也是惴惴不知该怎生坐才好。姜昕被湛娅扭着,见到这个场景便取笑道:“小两口亲热而已,害羞什么?你们自啊呦!啊娅!你轻一点!要掉了!。”他话音未落,便见湛娅杏眼怒睁,正手下加劲扭着姜昕的耳朵。只听湛娅喝骂姜昕道:“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还想诓骗易师弟去那种地方,你是非要气死我么?”姜昕连声求饶道:“我只不过好奇罢了!我从未不知那地方竟然是烟花之地,啊娅你切莫愿冤枉好人啊!”湛娅一听他这话,不禁冷笑道:“你就会狡辩!你还当我不知道么!你床下那几本无耻的书又该如何解释?”姜昕这才惊讶道:“你怎的会知道?莫非你看了么?”湛娅又羞又怒啐了一口道:“那日你偷偷模模回来,怀里不知揣了什么东西。我一瞧就知道你没拿好东西,便等你不在了去你房中一找,登时便在床下找到了那几本不知廉耻的书!”姜昕一听此言,面色却陡变寒声道:“你去我房里了?那还看到什么没有?”湛娅见姜昕忽然换了一副阴沉沉的表情,吓得她送了手倒退了几步道:“你屋子里还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一看到那书那生气走了。还能看到什么?”姜昕听湛娅这么一说,似乎才是放下心来赔笑道:“我只不过贪玩罢了,啊娅我答应你,自此以后我自是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还不成么?”

湛娅见他认错,倒是消了点气,便哼道:“你去便去,又与我有什么干系了?”姜昕见湛娅言语之中已是松了口,忙是将肉麻之话说了一大通这才哄的湛娅转怒为喜,笑了出来。姜昕见阎王转笑,知道今天性命无虞。便向易子饮一阵挤眉弄眼,意思便好像道:“怎样?兄弟我手段还算不赖吧?”易子饮不禁哑然失笑,觉得这姜昕也太过吊儿郎当了点。但方才姜昕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寒气却有毒蛇吐信一般,让人浑身颤栗。这事便如树根一般,在易子饮的心中扎了根,总是挥之不去。

湛娅见天色不早,便唤了韩晓月回房休息去了。韩晓月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望着易子饮,眼神仿佛能掐出水来,直让姜昕挤眉弄眼的嘲笑了好一番。

待二女回房之后,姜昕才与易子饮回到房间。刚一回房姜昕便问道:“子饮,你同我明说,到底韩姑娘你爱是不爱?若是你爱,我自然会祝你们百年好合,若是你不爱,你也不必如此戏弄韩姑娘!”易子饮见姜昕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禁苦笑道:“此事之中来龙去脉甚广,非一时便能说清楚之事。”他本打算这么搪塞过姜昕,却不料姜昕大有认准了就不回头的劲。只见姜昕搬过了一把凳子,向那里金刀大马的一坐道:“那你就与我详细的说明白,否则今日就谁也别想休息。”

易子饮见姜昕竟然出奇的固执,不禁叹了口气,慢慢将自己与宁玉若的种种过往详细为姜昕说了。姜昕听完,不禁一阵唏嘘,直感叹人生多变。姜昕感叹了片刻,这才问道:“那子饮你又如何打算?”易子饮默然半晌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晓月对我情深意笃,我实难辜负,但要我忘记玉若,目前看来也绝非可能。”姜昕知他内心苦闷,便拍拍易子饮的肩膀道:“在兄弟我看来,宁姑娘虽好,但于子饮你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试问天下间有几人能是那陆智绝的对手?子饮你便是再这么等下去,我看八成也是无望了。”易子饮听了知他所说的一点不差,不禁心中黯然默然不语。姜昕见易子饮不语,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便继续说道:“但韩姑娘不同,你师父师娘对你都甚是喜爱,而韩姑娘对你更是一往情深。你何必要去沉溺在那没有回报的感情之中?”

易子饮听了,不禁叹道:“姜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但我偏偏就是放不下玉若。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姜昕道:“我也不该逼你选择,我也希望子饮你自己抉择。但韩姑娘貌美倾城,料想也比宁姑娘差不到哪去。我还希望子饮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了才是。”

易子饮默然的点了点头,再不言语。姜昕见他不答,知道他内心天人交战,实是难以抉择。只好叹了口气,躺下睡了。二人倒也一夜无话。

第二日,姜昕醒来,却见易子饮仍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竟然是一夜未眠。虽说他们修道之人别说一夜未眠,便是数日不眠不休也没什么问题,但是终归是违逆天和。姜昕忍不住道:“子饮,既然想不出来,那便暂且不要想了,别伤了身子才是正紧。”易子饮这才神情呆滞的望了望姜昕,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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