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了一阵,无非是寒暄之言。那老者看看天色便道:“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不如我带你们去东侧‘观潮台’的厢房好好休息罢!”易子饮几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当下,便由何承风带着几人向观潮台而去。
几人行了没多久,只见不远处西侧有一石筑栈台,这栈台约莫有几十米大。却如龙首一般独自向外伸展,便如飞渡在昆仑山上一般。让人不得不赞叹修着栈台之人的别具匠心。
几人正看得入神,何承风却笑道:“这是我昆仑的‘御风栈’,都传说第十代掌门便在此坐化飞升。”几人点点头,想到前人往事不禁一时向往。忽然,见御风栈上一白衣少年轻舒猿臂,仰天长啸。啸声远远送去,在昆仑山间兀自回荡不停。易子饮几人见这少年与自己年龄相仿,但功力如此雄浑,比之自己要高明几分。不禁暗叫一声好,这才知道能人辈出,自己也未必便是年轻一辈中最是优秀的。
却听何承风笑道:“这小子居然又精进了!”他言语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易子饮见何承风抚须微笑,显然是一件极为自豪之事。
这时,台上那白衣少年纵声一笑,就化为一道虹光落于众人面前。只见那少年额头光洁,生了一双丹凤眼甚是灵动,鼻子高挺,唇红齿白。他向何承风一抱拳道:“何师叔!你来了!”何承风笑道:“有裘,我刚才听你长啸,可是冲破‘无妄境’练到‘阙邪境’了?”那白衣少年笑道:“回禀师叔,正是如此。”何承风听了不禁拍掌笑道:“你这小子真是没白让你师父操那么多心,居然这个年纪就练到‘阙邪境’,你可是我昆仑古今第一人。”那少年道:“还是师叔们栽培的好。”何承风呵呵直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易子饮的肩膀道:“子饮!我来同你介绍。”说着,他指了指那少年道:“这是我昆仑的弟子江有裘,也是本次参加论道会武人选。”易子饮向那人抱拳道:“原来是江兄!久仰久仰!”却不料那人神色甚是倨傲,只是抱拳还了一礼,却是连话都无。易子饮见他这幅模样,不禁有些尴尬。何承风呵呵笑道:“我这个弟子的脾气有些古怪,众位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才是。”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到底还是偏向着江有裘。说着,何承风又向江有裘介绍了一遍自己这边,江有裘大多是懒懒的样子,做个礼便结束。只是介绍到姜昕时,江有裘的眼中精光一闪,仔细盯了姜昕好久,这才收回目光,仍做倨傲状。
易子饮几人对江有裘这副模样多有不喜,但碍于何承风在那里,自己又不便发作,只得草草应了,别过江有裘向观潮台而去。这五人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昆仑弟子,但与江有裘都是天差地别,翩翩有礼之辈,见到易子饮等人无不是认真礼数。而何承风显然也是昆仑门内比较受欢迎的长辈,凡是弟子经过,无不笑着向何承风打招呼,没有半点拘谨状。而何承风也是笑呵呵的应答如流,让人如沐春风。
几人又行了一阵,便来到事先何承风说的观潮台了。只见远处层层山雪并叠,好似一浪接着一浪一般。远远望去,便如潮水。无怪此地取名观潮台了。何承风带四人到各自的厢房之后,便说要去接待其他到来之人,先行离开了。
易子饮待将行李包袱安顿好了,正推开门要去找姜昕几人。却见正对门处出来一队的女子,均是蓝衣黑裤打扮。那群女子见到易子饮在对面站着,见他生的俊俏有不少女子纷纷向易子饮抛媚眼,向他调笑。易子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登时就闹了个大红脸,赶快回屋去了。这时,便听到那群女子的嬉笑之声。
不一会,却是姜昕来到易子饮的房里。姜昕看着神色尴尬的易子饮笑道:“莫不是方才被那群女子调戏了?”易子饮听他说破,更是尴尬道:“这群女子怎的如此不知羞?”姜昕笑道:“你可知那群女子从何而来?”易子饮道:“我怎的知道?”姜昕道:“难道韩师叔没同你讲过我**门派的渊源么?”易子饮一怔,问道:“她们可是溪花派?”姜昕点头道:“正是如此,都说溪花派上乘功夫无一不是道侣双休。她们门下弟子又均是女子,是以如果她们见了出色男子都会想办法让他成为自己道侣好合籍双修。”说着,姜昕眼珠一转笑道:“子饮,你生的英俊,功夫又好可是要当心了。”易子饮奇道:“我当心什么?”姜昕猥琐一笑道:“自然是当心被捉去当压寨丈夫了。”易子饮还未开口,却见韩晓月脸色羞红的站在门口啐道:“姜师兄你若再乱说我可要去告诉湛娅师姐了。”
姜昕一听这话,脸色大变赔笑道:“韩师妹你可别做这无情人,你忍心看着你姜师兄我倍受摧残么?”但姜昕发现韩晓月脸上分明写着‘愿意’二字,忙不迭的笑道:“方才算我没说,我走还不行么?你们小两口就在这里说说悄悄话好了,我可先走了。”姜昕话音未落,已然出了易子饮的房间,只留下易子饮与韩晓月两人。韩晓月想不到自己反倒被姜昕说个大红脸不禁顿足羞道:“这姜师兄真是无耻!”易子饮被二人这么一闹,倒是没了方才的尴尬。他问韩晓月道:“晓月,方才姜兄的话你都听到了?”韩晓月啐道:“那可不是,方才我正要出门寻你,却见姜师兄也出来了。溪花派的那群人见了姜师兄便一个个媚眼飞过来,谁知姜师兄毫不自爱,竟然还和她们眉目传情。我不禁有些替湛姐姐生气,正巧他进了你的屋子我就听到了那一番话。”说着,韩晓月脸色一红道:“子饮,你不会学姜师兄那样吧!”易子饮听了伸出手指弹了弹韩晓月的额头道:“自打你认识我以来,我是那样的人么?”韩晓月仔细想了想喜道:“子饮自然不是了。”她这么说着,却已经坐在了易子饮的身畔,轻轻拉住易子饮的手问道:“子饮,以前爹爹讲那什么**门派之时,我都没有好好听,你现在再为我说一次好不好?”
易子饮被韩晓月柔若无骨的小手一拉,便登时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待韩晓月提出这个要求,易子饮正求之不得。将手自韩晓月的手中取出道:“你平日里不好好听师父的话,到现在来临时抱佛脚。”韩晓月吐了吐舌头道:“那你讲还是不讲?”
易子饮笑道:“我讲给你便是了。”说着易子饮顿了顿道:“天下间**门派雄霸天地四方,东南西北各有四大门派。我天青山便处于北方四大派之一,传闻我天青山曾经作为**派之中翘楚,也曾领袖过**门派。但现在日渐式微,这领袖的位置也逐渐让了出来。”易子饮又道:“我方才想了一下,想必这观潮台便是让我北方四大派居住的地方。既然你已经听姜兄说过了溪花派,我也就不给你讲明了。余下的,便是飘渺宫与藏星门。这飘渺宫说来倒是**门派之中比较特立独行的一方。他们一心求道,从不参与任何江湖纠纷。飘渺宫弟子也是各个毫无争雄之心,历届**门派论道会武都没有参加过,料想这次也应是不会参加才是。至于藏星门,则是以奇婬巧技为主。他们弟子大多功力不深,可偏偏法宝一类众多,就算功夫不在他人之上,这法宝的质量数量都比别人强了老大一截,一交起手来倒也不落其他门派下乘。”
说着易子饮望了韩晓月一眼,只见韩晓月一双美目正认真的看着他,他心中不禁又是一荡。赶忙收敛心神继续讲到:“至于西方,首当其冲的便是这昆仑了。方才你也看到了那江有裘,虽然为人倨傲了些,但手底下功夫却绝不弱于咱们,还隐隐有凌驾我们之势,当真不可小觑。接下来,便是流水观,银月派,碧波庄。这三派可谓是同气相求,一脉相连,相传分别为一位大宗师的三个弟子所创,功夫之间相生相克,变化多端。至于南方,第一大派自然便是华严寺。华严寺为南方第一大派,也是佛道中领袖,其主持法空佛法无边,也是极为厉害的角色,不过出家人均是慈悲为怀,每次来参与论道会武也不过是走个行事,没什么争雄之心。之后,便是积雪寺,空空庙与金刚寺。便如名字一般,均是佛家之地。历来也同华严寺一般,只求论道不求会武。但空空庙与其他三寺有所不同,至于如何不同,师父倒也没告诉我。”易子饮说到这里笑了笑道:“至于东方四派,则比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