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昆仑千里,朝晖满地,旭日冉冉自东方而起,将万道霞光笼罩映在这山间。
易子饮一行人早早便到了论道会武会场,只见会场分东南西北各一台,中间仍有一巨大的比试擂台。韩晓月奇道:“怎的四周与中间的擂台大小不一样?”姜昕道:“这四周的擂台只是初试时使用,四擂齐开先将一部分弟子淘汰之后,待到定下决胜战三十二人之时,便用中间这个主擂一场一场决胜。”
韩晓月听后不由得跃跃欲试摩拳擦掌道:“我没准也能进那三十二强。”易子饮听了直摇头苦笑,他知韩晓月平时甚是顽皮,对修道一业甚是懒惰。加上林清又总是相护,韩霄说不得更打不得。是以,韩晓月实则道行颇低,在这强手如林的论道会武大会上,韩晓月如果能过第一轮已是万幸,但他也不点破,反正论道会武点到即止,索性任由她上台去较量一阵,若是输了能激发起她认真修道之心,那更是再好不过。
易子饮正这般想着,只听场上一时鸣鼓锣金,易子饮精神为之一振道:“开始了。”只见正台之上站出一人,易子饮识得那人正是何承风。何承风笑道:“旭日东升,正是论道会武的好时候,还请各位做好准备,按照抽签抓阄顺序比武。”
易子饮几人对照了一下顺序表,发现除了姜昕以外,其余自己人都是略靠后,都分别分到了下午比试。而姜昕则是排在南方擂台的第三场。当下,便已经有弟子在擂台上展开了战斗。易子饮几人看了一遍,便觉得这第一波的弟子均非各派精英,有少数弟子还不如韩晓月。但场上较量与台下旁观不同,台上弟子均是呼和腾挪,一招一式进退有据。虽然有些弟子功力并不深湛,但一看动作便知受过名家教。
易子饮几人纷纷都是认真观看每一场比试,生怕有什么精彩瞬间被自己露过。这一场四方擂台的比试足足打了半小时才全部结束,姜昕见了不由得笑道:“我在第四场,若要按照如此的进度来看,莫不是也要与你们一同排到下午去了?”易子饮笑笑不答,忽然易子饮见到东擂台上一人甚是眼熟,便凝神一瞧正是昆仑三位出战的弟子之一。他为众人指了指,几人顺他手指地方看去,见到那人均是神情一振,向那边走去。但其他弟子也都是眼力不俗之人,纷纷涌向了东侧擂台,而南北西三个擂台除了为当场弟子加油的同门之外,竟然再无一人。易子饮几人站到台下,见那昆仑弟子正是那日见到的那位谦和有礼,温文儒雅之人。而对面之人瞧其装束正是藏星门人。二人审渊对峙,双方各是面含笑意,却劲风鼓荡。那昆仑弟子抱拳道:“在下昆仑张致秋见过藏星门师兄。”那人笑笑道:“在下藏星门陈有为,还望张师兄手下留情!”他二人哈哈一笑,各自一扬手道:“请!”
忽然,不知哪里有人叫道:“居然是陈有为!他不是藏星门的二师兄么!”此言一出,登时场上群雄神情激动,均寻思:“这样一场好戏倒是来的早!”
正是这思忖之间,陈有为已经出手,他自怀中取出一副手套向张致秋攻去。张致秋嘴角含笑道:“这想必便是藏星门‘逆缚星’了,都说‘逆缚星’能取天下任意气息化为武器之形作为己用,也不知是真是假。”陈有为笑道:“是真是假张兄一望便知。”只见他手腕一转,‘逆缚星’陡然平白变出了一柄长剑,而陈有为却动也不动,眼神一望那柄长剑就向张致秋攻去。张致秋显然已经有了防备,他食指与中指微微上屈,便向那气剑一弹。只见那气剑陡然间便化为气息杳无踪迹。张致秋正要对陈有为笑道,却见陈有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张致秋感觉事有蹊跷,忽然感觉背后劲风飕飕。也多亏他功力深湛,硬是以一铁板桥躲过了这一招。只见那气剑化为七柄小剑,深深埋于擂台柱上,正兀自在颤抖。张致秋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这‘逆缚星’果然名不虚传,所成气机竟然能随心意而动,瞬间化成任意武器。当下,张致秋便收了小觑之心,仔细盯着陈有为的动作防止他突然进攻。
陈有为见张致秋一下被挫,不禁得意笑道:“张兄别急,我们慢慢来亲近亲近。”说完,他似凭空摘月又似漫步天河,刹那间用‘逆缚星’捏了几十样武器向张致秋攻去。众人见陈有为动作优雅,举重若轻,谈笑间便能伤敌,不禁一时之间群雄大声喝彩。而张致秋却视众人如无物,丝毫不受影响,将陈有为所攻来的武器一一拨到或是闪过。他心中有底,知道陈有为必是如方才一般将每把武器拆分成数小把自背后攻来。他便头也不回,一招菩提镜防于身后,只听叮叮当当数响,所有武器果然被他挡下。
而陈有为自然不给张致秋喘息机会,他不断捏空取物向张致秋攻去,张致秋一时之间便如暴风骤雨中的一叶不倒孤舟,只能兀自苦苦支撑。张致秋见陈有为如此进攻,端的是有胜无败,他心头不禁着急。忽然张致秋心生一计,脚下运起神通便在场上疾奔。便见陈有为虽然捏物迅速,仍是跟不上张致秋的步伐,无数的攻击便尽数落空。张致秋见此招好使,便不停的在场上变幻位置,好教陈有为抓不住他的所在不能轻易攻击到他。陈有为见张致秋借着走势与自己越来越近,知道他必是要与自己接触后再行进攻,不由得心中略微有些着急。便忽然停了进攻,将气机化成一柄大刀,他手里拿住那柄大刀便向张致秋攻去。张致秋见陈有为与自己选择近战,不由得心头一喜。手中纸扇上下翻飞与陈有为斗在一起。
姜昕看到这里,不禁叹道:“陈有为八成要输了。”易子饮点头道:“藏星门最是擅长奇婬巧技,这般直面对抗是其最不擅长。如此一来,倒好比以己之背,攻敌之矛焉有不输的道理?”易子饮话音刚落,只见张致秋忽然身形一转,绕道陈有为背后将纸扇当头劈下。陈有为听的背后生风知道不妙,但他又不似张致秋有如此好的功夫,只能用手一捏成一方盾将张致秋的纸扇挡下。
张致秋知道他这般无异于与他拼斗真元,他自忖陈有为绝无赢他的道理,忍不住得意的哈哈一笑,手底下加力向陈有为压去。陈有为虽然借着这‘逆缚星’之力初时占了上风,但归根结底不如张致秋功夫高深,眼瞧着那纸扇一寸一寸的向自己的逼近却无能为力,心中暗叹一声;“罢了!”便对张致秋朗声道:“张兄好功夫!陈某认输了。”张致秋见陈有为叫出认输,当下也不相逼,足下一点飘然远离陈有为抱拳笑道:“陈兄不过时运不济,下次若要你我再交手,小弟定然不如张陈兄的。”陈有为听他言中虽然谦虚,但口气大多有自负之意,不禁胸口微怒。他抬手抱拳,也不与张致秋打招呼便即下了擂台远去了。
众人见这场比斗鹘起鹤落好不精彩,一时均是沉浸其中默然不语。张致秋自得一笑,也是下了擂台钻入人堆中不见了。此时,听姜昕道:“这张致秋虽然功夫不赖,但终归还是太沉不住气了些,若是遇到真正高手他必败无疑。”易子饮点点头,对姜昕这番发言深感同意。这时,再看四周其他擂台,显然已经早已比斗过罢。
到了第三场,又是没甚么高手,但交手均讲旗鼓相当,这批弟子水平均是相当,打起来倒也大开大磕甚是好看。如此又过了一阵,竟是到了午饭时刻第三批弟子才刚刚全部分出胜负。姜昕的第四场看来必是要延误到下午不可。
四人坐在饭桌上一时之间均是讨论上午的比斗情景,将不少记住的精彩环节一一拿出来评述。就连一向对修道比武的韩晓月,也是记住了几招正兴奋的与易子饮他们讨论,并时不时的为易子饮夹几口饭菜。
正这时,一名蒙面女子自易子饮身旁走过,看到韩晓月与易子饮的亲昵状况不禁冷哼一声。易子饮忽然听到那女子的冷哼,只觉得有些熟悉但倒是想不起是谁,也就没放在心间继续与其他几人讨论前事。
正这时,何承风笑呵呵的走进了饭厅,向着张致秋他们一桌人走过去,拍着张致秋的肩膀道:“致秋,方才你做的很好!为师十分满意。”张致秋连忙起身向何承风作揖道:“师父过奖了,致秋不过是正常发挥罢了。”何承风仍是笑着夸赞张致秋,言语之中甚是溺爱。
易子饮见了,不由得忖道:“这张致秋竟然是何承风的弟子,但何承风便如老好人一般,又怎会教出如此骄傲的弟子?”他正这么想,姜昕却是含看穿了易子饮的想法冷笑道:“表面上装着老好人,心中也未必是老好人。徒弟如此,师父也该是如此。”易子饮一听,心中不由得一动,仔细想这何承风的一举一动。
只觉得这何承风面表谦和,但没准便真如姜昕所说一般是个甚是自傲之人。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