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饮正自发痴,忽然面上劲风扫来。他下意识一躲,只觉得那劲风贴着自己背脊而过,刮得背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他抬头望去,只见方才逃走的那黑衣人正对着自己冷笑。他心中一惊,急忙寻找陆智绝的身影。可这大雪茫茫,天上天下尽皆一片白色,又哪有陆智绝那一席青衣?原来,这黑衣人方才被易子饮用帝王听心术激走,他逃跑时越想越是觉得不甘,便又番回头寻易子饮,欲除之而后快。谁想正巧陆智绝心绪不宁而被易子饮气走,否则以他的智慧又怎能想不出那黑衣人必然去而复返的道理?
那黑衣人见一招未得手倒也不再追击,他负手而立道:“小子我问你一事,若是你能答出来教老夫痛快,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易子饮哼了一声而不答,脑子一时之间想着对策。虽然有不少计策真是信手拈来,但那黑衣人修为之高世所罕见,正所谓一力降三会。就算易子饮能巧夺天工,但终究与那黑衣人实力上有着天壤之别,那黑衣人就算吹口气也能将易子饮吹倒了。是以,他有再多的计策也是无济于事。
那黑衣人见易子饮不语,还道易子饮怕了自己不由得自得一笑道:“你且告诉我,你那帝王听心术从何学来?”易子饮哼了一声道:“我不知。”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你不告诉也无妨,我自有让你开口的办法。”说着,他变掌为爪,抓向易子饮的后心。易子向后一仰,本拟躲过这招。谁知那黑衣人的手掌却如附骨之蛆一般,跟着易子饮。易子饮一个不慎还是被那黑衣人拿住了后心。那黑衣人劲力一吐,易子饮便觉如坠冰窟,周身上下麻痒疼痛不止。但他就算难受,也忍住不出半点声音。那黑衣人见易子饮硬气,手下便又多加了几分力气。易子饮更觉得痛苦难忍,终于忍不住哀嚎起来。那黑衣人更是得意,笑道:“这下你肯说了么?”易子饮虽然痛苦,但如此一来倒也激发了他的傲气。他苦苦支撑脸都已经疼痛的变了形,若要易子饮会那些市井粗言,想必此时此刻那黑衣人已经被易子饮骂的狗血淋头。那黑衣人见易子饮苦撑不从,手下又是加力。
易子饮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终于忍不住而昏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易子饮只觉得面上一凉,一盆冰水扑面而来。他只觉得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却见那黑衣人向着他冷笑道:“你这小子倒是硬气,若不是你方才坏我大事,我倒真有心收你为徒。”易子饮呸了一声道:“你这魔教宵小,我易子饮便是死了,也绝不会当你徒弟。”那人被易子饮一说,倒也动了杀心,便寒声道:“小子,我再问你一次,你说是不说!”易子饮道:“我绝不会说。”那黑衣人‘嘿’了一声,扬手便向易子饮天灵盖拍落。
就在这时刻,平白的起了一阵怪风,易子饮方才身受折磨之时,已经在地上翻滚衣衫已经几近破烂。这怪风一吹,易子饮的衣服便被吹的散乱开来。只见易子饮心口处正有三颗痣,成三角之势,将心口正好夹在中间。
那黑衣人一看,陡然一惊道:“洞渊锁心术!”说着,他仔细看了看易子饮道:“你今年多大?”易子饮头脑一愣,竟不知他的意思。但料想说出来也无甚关系便道:“今年十八。”那黑衣人登时一喜道:“错不了!错不了!你就是”说道这里,那黑衣人忽然默然半晌,又道:“滚罢小子,以后别要我再看到你。”
易子饮忽然见他放了自己,这下死里逃生更是让他如置云端不明所以。却见那黑衣人疾奔而行,转眼间就不见了。易子饮这才感觉到由生到死的感觉,方才他虽然强撑,但是面对死亡威胁哪有不怕?那黑衣人一走,易子饮马上坐倒在地不住的大口喘息。
话说那黑衣人行了几里,忽然站住门声道:“出来吧。”却见不远处转出一人,正是姜昕。姜昕道:“方才父亲本可杀了易子饮一了百了,又怎的放过他?”那黑衣人哼了一声道:“我的事情你还是少过问为妙,记住你以后定要护得易子饮周全。”姜昕一愣,万料不到那黑衣人居然会对他提这等要求,不禁问道:“这是为何?那易子饮本是天青门人那岂不就是我们的”
那黑衣人怒道:“我怎么说你便怎么做就是了!”姜昕听那黑衣人发怒心中一颤忙道:“孩儿知道了。”那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既然知道了就回去罢!免得在此处呆的久了让别人知道。”姜昕点点头一纵身去了。
那黑衣人看着姜昕去的方向不禁微微冷笑,默然不语。
易子饮刚回了房间,倒头就躺到床上。他这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便如大病初愈浑身没半点力气,不多时就带着许多疑问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这一觉睡的极沉,完全没了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他一起床便忽然想起了韩晓月,就连梳洗也顾不得就匆忙赶到韩晓月的房间里。却见韩晓月两鬓苍白的冲着自己笑,易子饮胸口一酸,强忍着难受笑道:“晓月,我来的晚了些。”韩晓月道:“没事的,我也才醒。”
易子饮这才去厨房寻了一盆清水,一碗白粥,服侍着韩晓月梳洗打扮了一番,又让她吃了点东西。韩晓月一碗白粥下肚后,气色倒是好了些。她仗着自己生病,又强要易子饮为她描眉画唇。易子饮见韩晓月虽然伤重,但是仍有力气同他嬉闹,倒也是心中安慰了几分。也就依着她的意思,取来了胭脂水粉为韩晓月打扮。
易子饮正自为韩晓月描眉之时,却听韩晓月道:“子饮,你认识那怜儿么?”易子饮一怔道:“不认识。”韩晓月奇道:“那便怪了,我与那怜儿交手之时,分明感觉她对我怨恨异常。我从不下山,更不认得她。若非,若非是你,她又怎会恨我?”易子饮问道:“你怎的知道是因为我?”
韩晓月白了易子饮一眼,心中忖道:“这木头疙瘩又怎知姑娘的心思?那日一交手我就明白了,那姑娘定然是恨我与他要好,这才想杀了我而后快。”易子饮不知韩晓月神色之间的故事,只是叹道:“没准那怜儿只是下手过重了,改日我去寻她说说叫她给你道歉就是了。”韩晓月见易子饮还不开窍,便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心中却仍是想道:“子饮平时看起来聪明,但对姑娘家的心思却是一点也不知。幸好他心中有我,否则还不知我要为他着多少急。”她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甜蜜,轻轻的靠在易子饮的腰上感受着易子饮的体温。易子饮又哪里知道她这些小女人家的心思?仍是细细为韩晓月描眉画唇。两人就这样一人画,一人靠,一时之间好不温馨。
过了约莫半晌的功夫,易子饮画好了便道:“好啦!你来看看。”说着,易子饮便取了铜镜放在韩晓月的眼前,韩晓月一看登时便扑哧笑了出来。这易子饮想必是从未给别人化妆过,将韩晓月一条眉毛描的甚粗,另一条又甚淡。嘴唇也是涂抹不匀,脸上的香粉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倒象是一块块的斑痕。
韩晓月嗔了易子饮一眼,道:“反正我也不想出去,你去再给我弄点水,我将这妆洗了。”易子饮知自己画的并不好看,便乐呵呵的取了水,又让韩晓月卸妆。
韩晓月一边卸妆,一边想道:“若是自此一生,子饮都能如今天这般为我画眉,倒也是不枉了。”她心中姑娘柔情百转千回,眸子里也透着动人的神色。易子饮见了,心中又是一荡,忙别过头去不敢再去看韩晓月。正这时,却听外边一阵吵吵,听得正是藏星门之人易子饮出门一看,却见几名弟子叫的正凶。易子饮不解,略一打听想不到却是那日与张致秋交手的陈有为今日被同门发现暴毙在房中,他的法宝逆缚星竟然也不翼而飞。
这下藏星门当真是炸开了锅,到处叫嚷着要捉住杀害陈有为的凶手。正巧昆仑长老闻讯赶来,他剑眉一轩道:“诸位放心,陈师侄在我昆仑出事,我昆仑定当责无旁贷,定要捉住那凶手,为藏星门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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