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娅一走,姜昕也急急的追出去寻她的踪迹,易子饮脑海中均是如何与明悟交手。当下倒也失了再观看下去的兴致,便慢慢跺出比武大殿回了自己房间。一进屋韩晓月早已经等在了那里,韩晓月见易子饮回来当即甜甜一笑道:“子饮,方才我闲来无事,去厨房做了些枣泥糕,你来尝尝味道如何。”
易子饮眉头一皱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许随便起床么?”韩晓月吐了吐舌头道:“我只不过受了些伤,去做点心的能力还是有的。”易子饮道:“那日你受伤甚重,哪里能随便起床?你快些回去躺下才是。”韩晓月不依道:“那可不行,我辛苦起来做的糕点你若不吃完我就不走。”易子饮端起糕点道:“我送你回房,这糕点我拿到你房间陪你一起吃可好?”韩晓月见易子饮这么说,自然是同意,二人一齐出了易子饮的房门正要回房。
这时却见一女子迎面走来,韩晓月一见那女子登时脸上有些惊恐之色。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怜儿。怜儿初见易子饮,面上颜色如常,但一双眼睛却似羞涩的别开了易子饮。但突然发现易子饮身后还有一个韩晓月,她不禁大怒,气哼哼的瞪了易子饮一眼,掉头便走。易子饮却是有些防备怜儿对韩晓月突施杀手,见怜儿一走不由得心中一轻,这怜儿的一喜一怒却是未曾介怀。那韩晓月却是女儿家,这些事情最是仔细,她因为惧怕怜儿,反而对怜儿观察入微,那怜儿虽然面色如常,但眼睛确如心灵的窗户,将她的感情宣泄无疑。韩晓月不禁寻思道:“莫非是她喜欢上了子饮?”而易子饮那日被花芸施术所迷,根本不知道那日与怜儿的风花雪月之事,至于韩晓月也更是想不到。只是韩晓月见易子饮神色如常心道:“子饮定然不会喜欢上她,但愿怜儿姑娘别太牵挂子饮,能将子饮忘记更好。否则日后怜儿姑娘必定伤心。”韩晓月心肠倒好,对那日怜儿施重手将自己打伤一事全然抛诸于脑后了。
当下,易子饮便与韩晓月回了她的房间,易子饮让韩晓月躺到床上以后,这才将那糕点一一取来与韩晓月吃了。糕点用过之后,易子饮便哄韩晓月睡了,自行回房开始修炼。但他最近不知怎的,那帝王听心术犹如一股小蛇一般在他脑中盘根错节。那日拓拔寒吩咐他不可妄练帝王听心术第二层,所以易子饮倒是一直忍住没练。但是近来这帝王听心术第二层的口诀便如倒影一般一幕幕的在易子饮的脑海中出现。易子饮就算忍住不练,但这时日久了也难保不会偶尔修习一点。
易子饮如此练功了一夜,待第二日一睁眼,只觉得红霞万丈,霞光铺的地板上到处都是。他不禁精神为之一振,推门就来到了屋外。一时间,易子饮只觉得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让他四肢百骸好不舒服。他一观时辰,却发现不过刚刚寅卯相交。于论道会武还尚早,而这时天气清爽,易子饮便起了踏青之意。正好这昆仑巍峨绝伦,到处均是美景,正有人间仙境之意,他主意一定,便立时向着山内进发。易子饮行了一阵,已经行到了昆仑山中,离昆仑玉虚宫已经有了不短的距离,他见山石嶙峋,或似物,或拟人,或如花团锦簇连碧千里,亦或如刀劈斧削,极尽磅礴。他胸中便如吸了一口气不吐不快,便哈哈大笑,直如与这天地间合为一体。
易子饮笑了一阵,觉得有些累,便倒头躺在这雪地里。他真元充盈,自然不觉得寒冷,倒是觉得空气舒爽,次次透体而过,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忽然易子饮起了顽皮之心,将地上的雪捧在一起做成一个雪球,向远处扔去。他这下未用上真元,是以飞了不久就掉落下来。他正觉得有趣,不禁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与韩晓月打雪仗的模样,正自微笑。忽然觉得脑门一凉,已经被一团雪球击中。那雪球顺着易子饮的脑门缓缓落下,还未及地便被易子饮的真元通通烤干。易子饮环绕一周,未发现有丝毫人迹,不由得纳闷道:“莫非是我自己砸的自己?”想到这里,他便又捏一个雪球向方才那个方向扔去。易子饮眼瞧着那雪球落地,咕噜噜的滚了几滚。想不到,只觉得脑后又是一凉,他伸手一模又是一团雪球。
易子饮这才确定,必是有高人戏弄于他。但那高人只是用雪球丢他,足见他并没有恶意。易子饮吸了一口气朗声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易某不小心冲撞了大驾,还望高人能现身相见好教易某赔礼道歉。”易子饮的声音远远送出去,过了半晌才回声回来。易子饮等了片刻,却没有一人出来与他说话。易子饮不禁气闷,便拔腿要走。忽然易子饮只觉得四面八方均是劲风来袭,易子饮心中一惊忙要摆开阵势招架。却不料那风来的甚快,转眼间已经七七八八的击中了易子饮。他心中大震,以为身重暗器,哪只他伸手一模击中他的仍是雪球。易子饮不由得哭笑不得,他又寻不见那人的踪迹,不知如何同他说话。易子饮又卖一步,那雪球又是四面八方的袭来,又是打得易子饮满身白雪。
易子饮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听的头顶上有一笑哈哈长笑,笑声之中甚是开心。易子饮一抬头,只见一个年逾花甲的老者凭空而立,正嘻嘻哈哈的捧月复直笑,好似见到了什么滑稽之事一般。这等御空而行之事,若是易子饮祭起仙剑断幽自然可以做到,但是这凭空不借物的本事,易子饮便只有那日见陆智绝使过。他知这老者必是一绝世高手,他连忙作揖道:“不知老先生在此,易某惭愧。”那老者嘿嘿笑了片刻,便如鬼魅一般转眼间欺到了易子饮的眼前。直吓得易子饮一跳,待易子饮反应过来,那老者已经离得远了,兀自倒在一旁捧月复大笑。易子饮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老者,见他满头花白,衣服一片油污好似一个乞丐,但精神却是矍铄,比之少年之人还颇有见长。他见那老者笑个不停便好奇问道:“你笑什么?”那老者嘿嘿哈哈的又笑了一阵,方道:“你这小子真是有趣,我不过拿雪球丢你几下,你便吓得要死,那表情真是逗死我了。”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易子饮方才的表情,不禁又是一阵捧月复大笑。易子饮见那老者大笑,脸上甚是尴尬,但又不好发作,只能讪讪的立在一旁等那老者笑完。那老者又笑了一阵,这才总算是缓住了笑意,对易子饮道:“你这小子真是呆傻,我这么笑你你也不生气么?”易子饮恭敬道:“前辈神通高强,我万万是敌不过的。”那老头一听,登时叫道:“无趣!无趣!你这小子怎么象那些老头一般。”说完,那老头便大袖一挥不知去向。易子饮不由得一阵错愕,竟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但见那老者来去如风,易子饮心中不禁佩服,起了几分仰慕之意。
如此被那老者一打岔,时间倒是过去了,易子饮时候刚好便悠哉的回了观潮台。正巧赶上了姜昕湛娅一同出来用早餐。他三人一同将早餐用过后,姜昕因为今天正是自己的比试,便先走一步去了擂台那处。易子饮则与湛娅一同又拿了些早餐到韩晓月房中让韩晓月吃了。三人说了一阵闲话,易子饮便要动身去看姜昕比试。而湛娅昨日输的甚惨,对今日的比试已无兴致,只是托付了易子饮让他为姜昕助威,自己则留下来与韩晓月聊天。
易子饮独身一人出了房门,径直便向那擂台处走去。却听见几名不同帮派的弟子正聚头议论,易子饮凑过去一听,那群人说的内容正是今有关今日比试的。他凝神一听,不由得神情一振,原来今日正是姜昕与昆仑三名弟子中其中一人交手。易子饮这才加紧步伐,生怕等下失去了好位置看不到姜昕的比试。他一进大殿,却让他大吃一惊姜昕所处的北擂台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到处是人头攒动。他远远瞧去,只见姜昕一席蓝衣抱剑而笑。他的对手正是那三人中满面正气之人,只见那人仍是那身昆仑弟子服,一柄长剑悬于腰间,面上瞧不出喜怒哀乐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时候未到,二人还未交手。台下加油助威之声已盛,姜昕与那人相较,自多了一分放荡不羁之色,虽不及那人正气凛然,但也是气宇轩昂。是以,台下大多别的派的女弟子大多有支持姜昕之相,其中更以溪花派的女弟子为首,一群的女子在台下大声为姜昕加油助威。姜昕倒好,一一同那些女子点头示意,幸好湛娅未能前来。若是此情此景叫湛娅瞧见了,姜昕今天的中餐晚餐算是交代于此。
正这时,一名昆仑长老上前朗声道:“比试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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