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渊 六十七 再会

作者 : 玉缜则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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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再会

易子饮心中惊骇,脚下步伐未稳,慌乱中踏中一块石头。谁想那石头并不受力,在易子饮脚下一阵滚动发出咕隆咕隆之声。这可是惊坏了易子饮,不由得伏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那二人俱是高手,自然也是察觉。只听何承风喝到:“谁在哪里!”易子饮脑中连闪计较,只待何承风走过来查探情形便立即出手偷袭。哪知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道:“紧张什么!不过是野兽罢了!”那何承风似乎甚是忌惮那黑衣人,当下连忙奉承几句。易子饮见二人没能发现自己,不禁暗呼侥幸。他忙瞧了瞧四周,确保不会再出刚才之况。

正这时听那黑衣人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在论道会武最后一日动手。”易子饮听了心头暗自一跳,便又凝神去听。却听那何承风道:“只是镇玒修为甚高,处理起来颇是扎手。”那黑衣人哂笑一声道:“那倒无妨。”何承风忙赔笑道:“那是自然,谷先生修为通神自然是不惧。”那黑衣人对他吹捧显然并不在意,而是淡淡道:“你只管准备妥当,论道会武结束那日你我里应外合,攻他们一个不防,我保证事成之后必助何长老偿其所愿!”何承风听了连忙笑道:“我是自然信得过谷先生的。”那黑衣人笑笑道:“未免夜长梦多,何长老还是现行一步的好!”何承风点点头一抱拳道:“既然如此,何某那便告辞了。”言罢,倒也不等黑衣人同意便御剑而去。那黑衣人看着何承风去的方向,眼神中寒芒攒动。他立了半晌,忽然轻笑一声道:“小子,你在那边爬了那么久也不累么?”

易子饮听了一惊,知道已被这黑衣人发现。想起那日黑衣人的手段,不由得背脊上满布冷汗。他一咬牙便祭出断幽向那黑衣人攻去。那黑衣人哂笑一声,将易子饮的招式信手化解。忽然他“咦”了一声笑道:“你这小子进境倒块!”易子饮沉着面孔却是不答,手中招式一招招的用出来,将那黑衣人迫在一处。那黑衣人也不反攻,只是悠然自得的将易子饮的招数化解。易子饮见这黑衣人虽然被自己剑气逼在一处,却是游刃有余之态。知道自己与他实在差的太远,心念一转便疾风骤雨的舞了一套剑招。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也是手下速度加快与易子饮斗得难解难分。蓦地,只见易子饮断幽闪过一抹厉色。那黑衣人识得厉害,连退两步将断幽避过。易子饮正待这个时机,翻身一窜祭起断幽便如一道虹光顺着天边遥遥去了。那黑衣人也不追赶,眼中光华流彩的瞧着易子饮去的方向,口中忽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功力已强至若斯,也不知十年之后还有谁能挡得住他?”说着,他大笑一声远远去了。话说易子饮见自己一招月兑困不由得甚是得意,他行了一阵忽然想到何承风与那黑衣人的对话,心中一阵莫名惶恐不安。便存了调查此事的念头回了昆仑。

虽要查清此事,但易子饮心中终归还是介怀宁玉若与韩晓月。自己失踪许久,也不知二人是否担心?他脚下断幽一阵低鸣,陡然间速度加快。不多时,一人一剑已经来到宁玉若的房前。此时天已微黑,各个房中已是华灯初上。易子饮瞧着宁玉若房中灯火如豆,看着宁玉若窈窕的身形站在窗前,不禁心中一热便想前去敲门。

哪知忽然见房中宁玉若在房梁上系了一根绳子,正在打结做套。易子饮满是疑问不解,便又瞧了瞧。他这么一看,不禁大惊,宁玉若居然将自己的头放入绳套意欲悬梁。看到这里,易子饮哪还顾得男女有别,一脚踹开宁玉若的房门便将宁玉若抱下。宁玉若虽被救下,但已昏迷。易子饮将她费力救醒,谁知待宁玉若看到易子饮的面孔时,不由得怔怔痴了。她模着易子饮的脸庞道:“子饮,子饮,你是看我一人孤苦,从下边上来接我了么?”易子饮见她满口胡话,不禁皱眉笑道:“什么下边上边,你我都还活的好好的。”宁玉若听了此言,有觉得易子饮胸膛滚热,哪是鬼魂冰冷之躯?她倏的清醒忙拉着易子饮的手道:“我不是做梦吧!你真的还活着?”易子饮见宁玉若面色蜡黄,形体枯槁,知她着实为自己之事伤心。他心中难受不由得将宁玉若揽在怀里拉着宁玉若的手放在脸庞上轻轻道:“我就在此,你的易子饮就在这里。”宁玉若又是仔细模了模易子饮的脸庞,这才相信。

她陡然跳出易子饮的怀中,重重的给了易子饮三个巴掌怒道:“你怎的不死在那里?免得要我与韩家妹子为你担惊受怕。你这挨千刀的,直会赚人眼泪!”说着,她便萎顿坐地放声大哭。易子饮心中酸酸不爽,便走过去将宁玉若揽在怀中轻吻她的额头。宁玉若被易子饮一抱,登时在他怀中又咬又骂拳打脚踢。易子饮闭起眼睛任由她雨点般的粉拳落在胸膛,只觉得宁玉若手下的力量越来越轻,宁玉若又打了一阵便牢牢抱住易子饮的腰兀自啜泣。易子饮抚着宁玉若的头发,默然不语。二人如此拥抱了一段时间,宁玉若这才稳定心绪白了易子饮一眼。

易子饮见她这副娇嗔薄怒之状,更觉得伊人美丽,起了逗她的念头。便拧了拧宁玉若的鼻子道:“就知道哭,你看,我全身都被你哭的一塌糊涂。”宁玉若一愣,旋即向易子饮身上看去。只见易子饮身上淅淅沥沥挂着眼泪与鼻涕。她顿觉羞臊,又是重重给了易子饮胸口两拳。忽然她猛地想起一事,忙拿起镜子一瞧。只见自己脸上的妆容花乱,一片白一片紫的。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忙取水卸妆。易子饮见宁玉若小女人模样,更觉得此时时光其乐无穷,看着宁玉若在一旁卸妆的样子,不由得走到她的身后从后边揽住宁玉若。宁玉若被他一抱,顿感四肢无力便嗔道:“别来扰我!”易子饮嘿嘿一笑道:“我偏不!”宁玉若见他与自己亲密,不禁胸口甜甜甚是受用,啐了一口任由他去了。两人便一人在前云鬓贴花,一人在后出言调笑。一时房中春暖融融,风情无限。

宁玉若觉得易子饮呼吸粗重胸膛滚烫,不禁想起那日在辉月厅与易子饮的旖旎风光,她登时面红耳赤忙将易子饮推开道:“你还没与我讲你怎的在雪崩之下逃月兑。”易子饮一怔,只觉得熊熊欲火登时被浇灭,心中暗叫一声惭愧便坐定同宁玉若将那日之事详细说了。宁玉若听得易子饮又是救人又是功力大进,不由得喜出望外,笑颜更是动人。易子饮一瞧,不由得痴了。宁玉若见他一副猪哥样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没见过么?”易子饮当即回过神来,嘿嘿一笑道:“你这样子我是一辈子也看不厌的。”宁玉若听了不禁面红耳赤,但心中却极是开心,不由得啐了一口道:“就会哄人高兴。”易子饮也不反驳笑笑将宁玉若拥入怀中柔声道:“待此事一了,我们便成亲罢!”宁玉若听了,娇躯一震。她强压心中的娇羞狂喜嗔了易子饮一眼道:“谁要与你成亲?”易子饮嘿嘿一笑道:“也不知是谁见我和晓月亲密大吃飞醋来着。”宁玉若听了,柳眉一立冷笑道:“好呀!你居然敢说我了。”说着,她将手伸到易子饮腋下骚他的痒。易子饮吃痒,又反手去搔宁玉若。宁玉若作势要躲,却被易子饮从身后抱住,二人互相打闹笑至一团。

忽然,易子饮想起一事故意道:“这么久不见晓月,她应当也是甚是伤心,我该去看看她啦!”他本意要惹宁玉若嫉妒生气,谁知宁玉若一改本性点头道:“韩家妹子为你也是不吃不喝伤心欲绝,你去支会她一声也是应当的。”易子饮听宁玉若这么说,自是大出所料,吃惊的盯着宁玉若那绝美的脸庞喃喃道:“莫不是你哭傻了脑子?怎的会同意我去瞧玉若?”宁玉若白了易子饮一眼嗔道:“你才哭傻了脑子,我是瞧韩家妹子伤心这才不忍要你去安慰她一下。”蓦地,宁玉若长叹一声靠在易子饮怀里柔声道:“其实你跌落雪崩那一刻我便明白啦!只要你活的好好的我便比什么都开心。你若是能开心,那自然我也开心了。若是你觉得对不起韩家妹子,便是将她一并娶了,我也我也”宁玉若说道这里,不禁声音又是哽咽说不下去。

易子饮听了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不禁重重握住宁玉若的手道:“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易子饮心中只有你宁玉若一人,我一直拿晓月当妹妹看待。除了你,我今生谁也不娶!”宁玉若听了心中更是感动,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她抹了抹泪水颤声呸道:“你就会哄我开心!”易子饮登时正色道:“我一字一言均发自肺腑,若有一星半点为假,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宁玉若忙掩住易子饮的口唇低低道:“我信你就是了。”说着,她将头靠在易子饮的怀中默然不语。

易子饮如此拥着宁玉若,心中忖道:“晓月待我情深意笃,我必要与她说清此事,若她要是恨我将我一剑杀了,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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